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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在尊貴的費爾南多·維金斯議長及眾多外來賓客的見證下,見證了冒險者獨自舉辦的盛大祭禮!這是令人眼花繚亂的、拍手稱讚的精彩武鬥!是足以被帝國的尊貴公主與帕米爾閣下齊齊點頭認可的精彩比賽!”
自由世界新曆796年水1月14日夜,塔尼亞城議會大廳內已然是燈火通明、歡歌笑舞的模樣,坐在議會主席台一邊的卡洛斯主議員隨後也在觥籌交錯的喧囂之間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大聲地向參加這場晚宴的無數王公貴族們頌讚著:“儘管過程和結果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瑕疵,但既然冒險者們願意為他們造成的破壞負責,不需要我們擔心自身的財產和安危,那就讓我們為他們的盛會送上我們誠摯的祝福,然後儘情地享受這一刻吧!”
“沒錯,今天的比賽實在精彩,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吸引人眼球的娛樂方式了!甚至讓身為俄亥斯家族第十三代傳人的我大開眼界,熱血沸騰!”
“這種程度的決鬥就已經令你大開眼界了?那你真的應該去我們雷德卡爾看一看,那裡的帝國皇家鬥技場天天都有這樣的比賽上演,座無虛席的觀眾席,每天都有上萬人擠破彼此的腦袋!”
“得了吧,那個鬥技場就是你們芙蕾帝國宣泄野蠻和處理死囚奴隸的場所,是芙蕾帝國蔑視、傲慢與冷雪的象征!更何況那些那些奴隸戰士們的戰鬥水準,又怎麼可能與這些冒險者剛才上演的戰鬥相提並論?他們能獻上出如此高水準的比鬥麼?”
“大家的名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廣了呢。”
同樣端著酒杯坐落在這些人群之間,已經換上了一套禮服的絮語流觴此時也正動作優雅地偏回自己的視線:“過程或許有些波折,但這一次的賽事還是與上一次神山倉促舉行的大會不同,成功地在自由世界中建立了我們冒險者一方的聲望。”
“先不論冒險者協會那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至少用我們玩家自己的視角來講,今後的行事一定會方便很多。”坐在一旁同樣西裝革履的劍北東此時也一改之前的放浪不羈形象,彬彬有禮地舉杯回敬著:“也算是給這個世界的生態起了一定的貢獻吧,有心的行會和俱樂部若是願意舉辦自己的野賽,然後與世界各地的本地勢力進行平等交易的話,這一次的盛會一定能起到表率的作用才對。”
“長此以往,傳說中的‘冒險時代’說不定會複興而來。”修長的雙腿交疊而起,絮語流觴搖著頭晃動著自己玉指間的殷紅酒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保證這裡的一切不會受到影響和破壞才好。”
“放心,防衛工作已經全部就位。”四周舉杯歡慶的光影交錯中,劍北東環視著宴會會場的每一寸角落:“站在法師議會的角度,他們也不想放任魔法帝國和他們拉攏的盟友們肆意破壞,現在的我們也算是共同的陣營呢。”
“沒錯,現在的我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美麗的冒險者小姐。”
未等絮語流觴說出接下來的話,那喧囂的會場中就擠出了一名身著帝國禮服的貴族略顯肥碩的身影,已經在長久的兩國談判中搖身變成了明星的菲爾德此時也翹著胡子展露出自信的微笑,向著同樣在這場宴會裡顯得璀璨無比的絮語流觴撫胸行禮:“親愛的——啊不,偉大的冒險家絮語流觴小姐,我是帝國的使者——”
“菲爾德·帕繆爾閣下。“代替對方說出了他的名字,傾斜著身軀抬起酒杯的絮語流觴回答的儀態與氣質也猶如女皇般強勢與自信:“幸會。”
“即便是在鮮花遍地的芙蕾帝國,您的存在也猶如梅蘭高嶺上盛開的那朵‘提奧利普’一般純潔高貴。”沒有因為眼前女性態度的冷淡而動搖自己的意誌,菲爾德用舉起酒杯的動作配合起了自己盛情稱讚的話語:“我在兩國之間遊走的時候早已聽說過您的芳名,今日一見,果然有如傳說中稱讚的那般聖潔、典雅、無垢……啊,請允許我的失禮,但我實在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言辭來形容您的魅力!”
“所以說你們芙蕾帝國是不是都好這口?因為芙蕾大帝的影響麼?”撇著嘴巴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收回了自己示意酒杯的絮語流觴複又重新擺出了充滿禮節性的笑容:“謝謝閣下的誇獎,我可沒有閣下所形容得這般優秀,至少在蕾娜長公主殿下這位皎潔的明月麵前,所有在場的其他女性恐怕都要黯淡幾分。”
“不不不,您與蕾娜長公主殿下的魅力不同。”沒有停止自己的攻勢,菲爾德又再度向前靠近了幾分:“您是自由的大冒險家,是經曆過無數艱難險阻、又保持著如此純潔高貴之美的勇士,出身貧瘠的您與之俱來的氣質居然如此,如此……”
“停。”
舉手打斷了對方的話,終於變得有些不耐煩的絮語流觴皺著眉頭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以我們之間的熟悉程度,應該不需要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禮節之語,不是麼?”
“啊,那個——”似乎終於在對方散發開來的鋒銳氣勢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被震懾到的菲爾德肥碩的身軀不自然地後退了回去:“我是特意來找你商談一些合作事宜的,因為……咳咳,你應該知道,我是帝國的前財政大臣,所以在金錢的管理與支持上擁有豐富的資源經驗,正巧在之前的兩國議事會上我聽聞了諸位冒險者們在資金上的困難,尤其是在今天的大規模比賽之後——”
“這個還不用您擔心,修複用的金幣,我們還是出得起的。”絮語流觴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而且這件事您不應該找我來商量,此次舉辦的主要冒險團是江湖,主要負責人也是斷風雷、斷山嶽他們,若是您真的想提供投資的話,也應該向他們提出才對。”
“不不不,我知道絮語流觴小姐在此次大型冒險者比賽中的地位與重要性。”臉上擺出了自得的笑容,菲爾德神情篤定地笑了笑:“儘管您不太在議事會上發言,但無論是那些冒險者們不停詢問你的動作,還是長公主閣下、帕米爾議長看你的眼神,都無不暗示了你的影響力與重要性。”
“與小姐你這樣的人進行商談,一定是一門不會吃虧的生意。”仰頭啜飲了一絲杯中的酒液,菲爾德遙遙回應著對方直視的視線:“我菲爾德·帕繆爾,以財政大臣的眼光保證,絮語流觴小姐絕對是一名值得合作的夥伴,而我也一定是你們所需要的人,我的經驗和人脈,恐怕是你們冒險者一輩子都無法追求到的財富呢。”
“能夠得到閣下您的稱讚是我的榮幸。”沒有在意對方的威逼暗示,絮語流觴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等此次‘雞喙杯’結束、大家都結束了彼此的忙碌之後,我可以鄭重地考慮一下。”
“哦!那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神情興奮地吐出了自己的一口酒氣,菲爾德再度搓著雙手走上了前:“等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我的其他朋友,能夠在今日正式結交您這朵‘提奧利普’,想必也一定會讓我的那些朋友們羨慕不已吧——哎喲。”
“你的話太多了。”
還待繼續糾纏的話音被後方忽然襲來的一記巴掌打滅了下去,捂著後腦勺蹲下身來的菲爾德身後也隨之出現了一名看上去高大而又瘦削的男性,身著帝國軍禮服的他隨後也板著臉收起了自己孔武有力的臂膀,帶著他標準的站立之姿來到了絮語流觴的身前:“你好。”
“你是——”
“蘭德納爾勳爵!”
捂著腦袋從原處站起,菲爾德氣急敗壞地喊出了來人的名字:“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打擾我的……你居然敢襲擊我!我要去殿下麵前彈劾你!”
“隨你怎麼辦。”用蔑視的目光隨意地瞟了對方一眼,相比之下高大無比的蘭德納爾冷哼一聲回過了頭:“沒什麼事的話就趕緊滾吧,不要打擾我對這位小姐的邀請。”
“什,什麼?”
不知是他的態度還是他話語中的內容激怒了帝國的前財政大臣,矮胖而又肥碩的身軀隨後憤怒地跳了起來,那想要撲上前去的反擊動作卻是被蘭德納爾身後的一名隨侍輕易地按回到了原地,與之相伴的還有出現在那名全身鎧甲包覆的隨後後方再度響起的蘭德納爾的不屑聲音:“不要動手,畢竟宴會現在還在舉行,引起反感事小,打擾了長公主殿下的興致,我們可是承擔不起的。”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也不願意浪費時間。”高大的軍禮服男子扯了扯自己帝國的胸標,那冒著菲爾德抗議大吼的聲音走到絮語流觴麵前的體魄也投出了一道深深的陰影:“美麗的小姐,是否可以邀請與你共舞一曲?”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歡迎了?”
沒有因為對方氣勢上的壓迫而露出絲毫的膽怯,依舊搖晃著酒杯的藍發女子無視了近在眼前的那隻伸出的手,反而指著鼻子看向自己的身後:“難道是我今晚不應該穿得這麼花枝招展,而是應該穿著女武神鎧甲來參加?”
“那你就真的會被認為是野蠻與無禮的代名詞了。”劍北東一臉失笑地搖頭說道:“雖然但是,這些人的表現不正說明了我一直以來眼光的正確嗎?你就是這個宴會裡最美麗漂亮的人,是所有女性中最出類拔萃的那個,是值得我用一生守護的對象啊。”
“閉嘴。”深深地剜了對方一眼,絮語流觴撇著嘴巴不再理會劍北東:“再說這種話,你就永遠不用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看來您的這位護衛,對我的出現也有那麼幾分不悅。”視線轉向了絮語流觴身後的劍北東,沒有收起握手姿勢的蘭德納爾也開始放出刀刃一般的視線:“不如我們就用帝國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也就是決鬥的方式?嘿,這可有些不妥。”未等劍北東作出自己的反擊,自宴會會場另一側走來的惡魔複生就頂著自己那一頭火紅的尖發加入了這場混戰:“這裡可是公國的地盤,就算你們真的意見相左,也應該用公國的方式來解決這場矛盾吧?”
“……你是誰?”
輕蔑地望了望惡魔複生的臉,蘭德納爾勳爵語氣冷漠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臂,同樣身著一身禮服前來參加宴會的惡魔複生此時也沒有第一時間理會對方的質問,而是轉身向著絮語流觴所在的方向問道:“看來你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不算是什麼麻煩。”於是絮語流觴的歎息聲也變得更深重了:“就算真的有麻煩,你跑過來又能做什麼?”
“畢竟是我們天下第二曾經的名譽教練嘛,這點感恩之情還是要有的。”摸著鼻子發出了幾聲低笑,惡魔複生朝著自己身後的天下第二諸位成員所在的宴席方向示意道:“而且有人比我更關心你的問題,以眼下現在發生的狀況來看,他也確實非常適合過來搭把手,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原來是來牽線搭橋的啊。”似乎覺得更加頭痛,絮語流觴按著額頭低歎了一聲:“那個喜歡拉磨的笨驢,到底需要我說明多少次才會死心?這些軟磨硬泡的功夫,肯定也是你們暗地裡教的吧?我——”
剛剛想要舉起手來的動作愣在了半空中,絮語流觴忽然向著宴會會場的角落裡望去,由那個角落的邊緣閃現的一道黑影也在窗台的昏暗光影間停滯了一瞬,然後猶如過隙的夢影般迅速消失了。環視著依舊堵在自己麵前的所有人,藍發的女劍士也在這瞬間出現的空蕩與寂然之中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她甩開所有人的注視下站起了身,然後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走了出去:“抱歉。”
“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