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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呼嘯風聲包圍的賽場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隻有對峙的雙方還在相互眼望著彼此,圍觀在周圍的各大行會勢力一行人猶豫了半天,然後才帶著驚奇的表情重複了一遍段青的話:“——一個月以前?”
“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清了,畢竟這段時間我也很忙,時間概念有一點混亂。”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段青用依舊帶有微笑的表情回應著眾人的疑惑:“總之我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一些奇怪之人的奇怪舉動,於是跟著他們的行動軌跡稍微檢查了一下,隻不過在發現了這個之後,我們沒有第一時間揭發出來而已。”
“你想說……你們早就發現了這個被外來者帶進來的東西,但是一直都沒有說?”抱起了自己的雙臂,斷山嶽翻了翻自己的白眼:“彆怪我們懷疑你,但是這種說辭可是漏洞百出啊,
我們憑什麼相信這是你們埋伏好的陷阱,
而不是你們臨場拉出來堵我們嘴的玩具?”
“是真是假其實很好分辨。”段青一臉自得地攤了攤手:“你們看看他的反應不就知道了。”
隨著灰袍魔法師的話音,
眾人一同轉向了良辰美玉所在的方向,遍布在青衫劍士頭臉上的血汙此時也無法遮掩他正在變得青紫的麵色,那忍不住顫抖的嘴唇也在段青的提示聲中顯得尤為清晰和明顯:“……喏,看到了吧?”
“你還是先解釋解釋,這個東西是乾什麼的吧。”
視線由沒有說話的良辰美玉身上收回,斷風雷率先問出了眾人的下一個疑問:“既然發現得這麼早,想必你也早就查明這個東西的用途了?”
“這是自然,容我以一名煉金師的身份,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個魔法裝置的工作原理。”施施然行了一禮,抬起身來的段青也跟著點了點頭:“正如之前這位自由之翼會長大人所說,這個裝置確實有著自然吸取周邊元素能量的功效,你們看這上麵遍布的這些像是喇叭一樣的東西,就是吸收能量的入口。”
“至於為什麼要把它染成黑色……唔,我是沒有從這些塗料上找出什麼特殊的效果。”用法杖隔空敲打著那塊放置在地麵上的不規則魔法裝置表麵,段青一臉遺憾地繼續解釋道:“可能是為了讓偽裝變得更自然一些,讓彆人看不出它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吧。”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東西的效用的?我看你也沒碰過他吧?”
“建議各位也不要觸碰它,因為它會在一瞬間吸走所有的魔力。”
阻止了帥哥傑克想要上前觀望的動作,
段青橫起法杖擋在了眾人的麵前:“越是魔力屬性高的人,就越是容易給這個東西提供能量,所以我才讓格德邁恩負責搬運這個東西,這對他的影響是最小的。”
“我可不是心疼諸位的那點魔力的損失,畢竟就算魔力被抽空,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隻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來補充就好。”他咧嘴笑了笑,目光轉向了良辰美玉所在的方向:“問題在於給這個裝置充滿元素魔力之後會發生什麼——你剛才說想問我這個問題?現在換我來問你了。”
“——哼,
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分明就是你害怕自己的陰謀詭計暴露,
提前搬出來汙蔑我的!請大家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不願意說是吧,
不願意說那就我來說了。”
沒有理會良辰美玉緊隨而至的大喊大叫,段青神色如常地向著周圍再度展開了自己的雙手:“要我來說的話……嗯,
利用魔力吸取裝置將內部包裹起來,
然後卻沒有任何反饋和應用,能夠想到的可能性有……寶石……吸取和存儲……壓縮……”
“以我身為煉金師的判斷,
這個緩慢攫取四周魔力並長期存儲、沒有任何外在消耗裝置的東西,很有可能與‘爆發’之類的效果有關。”說到這裡的段青攤了攤自己的手:“比如說……炸彈?”
“……”
“考慮到你們提前將這東西埋伏到營地裡的舉動,魔法炸彈的可能性變得更高了。”
麵對良辰美玉又一次沉默下去的表現,段青自顧自地繼續推演著:“按照原本的計劃,
到時候你們可以用你們剛才的那套說辭‘揭露’我的罪行,然後再指控說我會為了銷毀證據,強行啟動這上麵的所謂‘自毀’裝置而將整個營地炸飛掉——一切是不是順理成章?”
“‘斷天之刃’陰謀未果,氣急敗壞並提前自爆,將看到這個魔法裝置的人連同營地一起送上了天……唔,確實是很不錯的故事。”端著下巴點了點頭,惡魔複生與自己身後的那幾名同伴交換著各自的眼神:“要是真的按這個事態發展的話,外麵的輿論多半也會跟著爆炸吧,就算真實情況可能有些不符,肯定也會有小鬼負責炒作這個說辭的。”
“也就是說,你們自由之翼在這附近也埋伏了不少的人,對吧。”環視了一眼這裡的周圍,段青笑著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講,‘營地覆滅’的目標至少也要達到,不然對你的上頭也沒法交待啊,雖然——”
“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你們會怎麼交待就是了。”
他收起了自己的法杖,抱著雙臂等待著良辰美玉的反應,後者則是抬頭麵對眾人一同投遞而來的審視眼神,那還待繼續說話的嘴唇最後也顫抖著緩緩合上了:“——所以你也早就發現‘他’的異常了?”
“對。”
“那之前的戰鬥,也是你們演出來的?”
“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當事人,反正格德邁恩本人也在場,你可以問問他是怎麼臨場發揮的嘛。”
“……”
陷入了更長久時間的沉默,良辰美玉那逐漸站起的身姿也顯得愈發沉重:“那你們居然還敢讓我上場,你們難道就不怕這個計劃真的成為現實嗎?”
“若是‘上麵’換一個人派過來,我或許就不會這麼讓其順遂如意了,不過他們派來的是你,我反而有些放心。”就像是完全拿捏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段青點著頭一臉滿意地回答道:“你的野心與他們可是大不相同,你想要的東西也跟‘上麵’的人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不是麼?”
“……好,好,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的良辰美玉連叫了三聲好字,然後趕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一步前衝抱起了陳列在賽場中央的那座漆黑魔法裝置:“這一次,我承認被你從頭到尾都算計了,不過你可不要得意,這個場子,我遲早會找回來。”
“畢竟有著一點點的主場優勢嘛,你也不要急著氣餒。”四周圍觀人群的驚呼聲與各自的警惕聲裡,隻有段青還保持著從容和笑意:“不過……你拿走那個東西乾什麼?難道你想憑著一己之力將其引爆不成?”
“我可不是什麼炸彈人。”臉上抹出了一絲冷笑,良辰美玉那再度開口的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得意:“而且你確實猜錯了一點:這顆魔法炸彈可不是用來‘炸毀’的,而是用來‘打開道路’的。”
“準備迎接你們的毀滅吧。”
轟!
響徹天地的一聲巨響隨後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以驗證段青所言的方式化作一場巨大的升騰火團,狂亂的氣流與逐漸形成的蘑菇雲隨後也占據了這片透明場地的每一個角落,緊隨而至的則是滾滾的濃煙與玩家們此起彼伏的驚聲呼喊。因為有所防備、本身實力也足夠過硬的緣故,距離最近的幾名行會首領與職業玩家們此時也並未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中危及性命,然而他們此時從波及的氣浪經過之後逐漸爬起、望向爆炸中心的表情,與同樣正在迎麵望向那裡的段青一樣凝重:“好像有什麼東西出來了,你們聽到了嗎?”
“是虛空獸。”念出了這個名字,段青手中的法杖重重地一頓地麵:“我跟它們交手過許多次了,所以立刻就能辨認出來。”
“虛空獸不是隻有虛空世界才有的嗎?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良辰美玉剛剛放出來的啊!自由之翼本來就是魔法帝國的爪牙,那個良辰美玉想把自己的後台搬過來,不還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全體戒備!”
四周漸起的警戒聲與提醒聲不停傳開播散的景象中,無數帶著野獸嘶吼聲的奇異黑色野獸衝出了煙塵的籠罩,沒有理性、隻有凶性的它們隨後也開始肆無忌憚地開始攻擊周圍的一切,很快就將無可阻擋的戰火燃燒到了這片賽場的四周。調撥著各自的手下開始對付這些從天而降的敵人,擁擠在這片臨時營地當中的各大行會勢力們也用各自的強大實力和專業性穩住了彼此的陣腳,然而在他們所沒有注意到的營地範圍之外,越來越多稀鬆的人影也開始漸漸出現在了神山上下的昏黃廢墟遠端:“——是複仇者!”
“那些一直藏起來的老鼠們也冒出來了!”
“一看就是商量好的,這次盛會果然也沒有缺了他們的席啊……兄弟們彆怕!我們這邊的人更多!”
“自由之翼的人正在亂殺!他們也開始到處破壞了!快去乾掉他們!”
襲擊很快蔓延到了臨時營地的每一個角落,混戰的場麵也波及到了透明的空間斷層之上,本著保衛自家駐地的各大行會們也開始各顯神通,將想要進犯己方勢力範圍的敵人統統擋在了門外。望著這番熱鬨無比的局勢,一直坐視事態發展的絮語流觴隨後也緩緩地站起在了巨岩的上方,她衝著自己身後的兩名前來稟報情況的玩家擺了擺手,那向著身旁低笑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幾分詭異的感覺:“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賽程安排嗎?以為這樣的方式就能破壞我們的比賽?”
“新聯盟第一次大會的時候,良辰美玉也是來了的,不過後續他還有沒有來湊熱鬨,我就不知道了。”同樣等在原地的劍北東搖著頭回答道:“我覺得情況就像天峰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和他背後的那些人貌合神離,根本就沒有什麼默契可言,所以才會在最終的計劃實行中出現差錯。”
“那就算了,反正我們這邊早晚也會處理他。”絮語流觴歎息著點了點頭:“這麼多其他行會勢力的資產和希望都寄托在我們這裡,我們至少得負責起來。”
“把他們先清理出去吧,大的馬上就要來了。”
混戰的臨時營地上空,屬於泰倫之塔的巨大高塔虛影正在隨著先前虛空大門的擴散而漸漸矗立在神山之外,巨大而又沉重的轟鳴聲也開始隨著神山之外遙遙草原遠方的一座巨大移動陸塊的出現,朝著喧囂起來的戰場所在的方向漸漸逼近了過來。比整座神山看上去還要高的黑色高塔虛影四周隨後也開始冒出無數令人窒息的黑色射線,遮天蔽日地向著包括臨時營地在內的整片山坡率先壓下,輕易穿過了元素隔絕結界齊齊轟炸而下的漆黑軌跡卻是在另外一層無形結界的阻擋中,猶如拍在玻璃上的雨水一般驟然消散了——無數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裡,同樣憑空出現的紫羅蘭結界成為了阻擋這次聯合必殺襲擊的最後一道堅壁,先前曾經籠罩在所有人麵前的高塔輪廓此時也又一次占據了整座神山的上空,用綻放的紫色符文與交織成型的無形城牆將這場來自虛空的黑潮儘數攔在了邊界之外。席卷的狂風與倒卷的草原隨後也沿著這兩座高塔對峙時發出的光芒軌跡齊齊拜倒跪伏,就連因為虛空的現世而出現遍布天際的烏雲也因為能量撞擊的爆發而全部退散了,看上去高聳許多的黑色高塔一方隨後也像是想要壓倒這世間唯一不服的事物一樣向著那朵紫色的鮮花宣泄出了更多的虛空能量,然後就如同拍打著花瓣的雨水般,在符文交織的鋒銳邊緣激蕩出炫目的繽紛光輝。
是役,天搖地動,眾生如芥,唯尊紫之花怒放自如,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