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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覺悟不知道,但那個男人肯定是留了手的。”
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的場地邊緣,自比賽再開之後就沒再說話的斷風雷此時也指著段青低笑出聲:“老子在賽場上見過那麼多魔法師,但一直使用初等級魔法來打架的我還是頭一次見——他是有多看不起自己的對手?”
“看不起倒不至於,但也不可能是指導或者讓步。”斷山嶽按著自己的絡腮胡子回答道:“以這兩個人,以及他們背後的那些代表勢力的恩怨糾葛,不下死手就已經是西邊太陽了,能夠‘友好’交流到現在,我都感覺很驚訝呢。”
“沒錯,彆說是殺意,就連火爆的氣氛都沒有炒起來——怎麼,他們是進化成和平使者了嗎?”同樣指著賽場內部的惡魔複生大笑了幾下:“快打快打,老這麼懶散推磨算什麼事?至少得逼出那個男人一招半式的吧?”
“不要辜負我們放任局勢演變成現在這樣的苦心啊。”
紅發高豎的天下第二會長振臂鼓吹了幾聲,然後被賽場中央驟然爆發開來的一陣劍風吹得向後仰倒了少許,將橫擺的七彩長劍橫切向前的良辰美玉隨後也緊隨著緩慢向前推進的這道弧形劍氣,步履沉重地向著段青所在的方向逼近而來。感受著一步一步積攢攀升的那股氣勢,反手握著法杖的段青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那纏繞在左手上的道道紫色絲線隨後也在他的施法動作中轉換成實質的光,以黃黑色的橢圓形狀聚集在了良辰美玉的必經之路上。
“泥沼術。”
“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良辰美玉選手的動作被進一步拖慢了!”
來自天空之上的解說聲音也隨著繁花似錦嗓門的提高而變得明顯:“自由之翼的會長明顯正在借用劍氣的掩護而積攢蓄力,但是如果被斷天之刃放了風箏的話,這輩子恐怕都蓄不出來了!”
“嘁。”感受著腳下越來越艱澀的遲滯感,良辰美玉隻得將還未攀升到極致的那一劍完全送了出去:“龍神斬!”
“輕身術。”
橫切的七彩光芒摻入了弧形的劍氣當中,驟然加速的蓄力劍擊也化作一場波及半個賽場的奔湧風暴,猶如巨龍咆哮的擴散劍斬隨後也從段青的腳下呼嘯而過,隻因為灰袍的魔法師那包裹著風係魔法能量的身軀已然輕飄飄地跳了起來。違反常理、出乎意料的跳躍高度讓在場的所有觀眾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隻有良辰美玉第一時間鎖定了那半飛在空中的目標,然而還未等他舉劍掄出第二道劍氣斬擊,那發出獵獵風響聲的灰色身影就被一團刺眼的光芒所籠罩:“高級魔法強化!”
“光亮術!”
整個神山山畔側邊的清晨被猶如太陽一般的光芒所占據,那一瞬間的強光照得所有人都睜不開自己的眼睛,首當其衝的良辰美玉隻好將自己的劍鋒胡亂向前一揮,然後被不知哪個方向飛來的火球炸成了一團焦黑的煙火。輕飄飄地落回到了地麵上,屬於段青那施施然的身影隨後也帶著自信的微笑顯現在了強光漸漸散去的賽場儘頭,他向著周圍被閃瞎眼睛、還在不明所以的觀眾們舉手擺出了一個抱歉的動作,然後就這麼一邊傾聽著上方繁花似錦他們的激情播報,一邊靜靜地等待著自己麵前還在上下撲騰的對手:“良辰美玉又一次被正麵擊中了!這是他的第二次被正麵擊中!”
“簡單而又實用的控製技能——閃光彈,換做任何一個人應該都是躲不過去的吧,我們……咳咳,我們也不應該苛責自由之翼的當家選手躲過這一招,雖然他在‘致盲’狀態下的反應稍顯初級了一些。”
“沒關係沒關係,不就是中了一記火球術嘛,一個火球術的傷害對良辰美玉這種級彆的選手算什麼?說不定連一絲血皮都蹭不掉呢。”
“也不知道斷天之刃創造這種大好時機、最後卻用火球術作為終結的考慮是什麼——唔,火球術、光亮術、泥沼術,還有之前的那些技能……自從開賽以來,他用的好像都是初級魔法啊。”
“同為魔法師,你有什麼看法嗎?”
不再注意站在場地一旁毫無進攻之意的那名灰袍魔法師與周圍觀眾玩家們驟然升起的喧囂,拄著大盾站在角落裡的蒼雲壁壘望向了一旁的落日孤煙:“怎麼沒反應?還在為剛才自己的強行退場而生氣嗎?”
“……怎麼可能,我也看出來有問題了。”由凝眉沉思的狀態中緩解過來,紅袍的壯漢擺手隨意地笑了笑:“我落日孤煙居然也有被當槍使的時候,實在是令人感歎啊……你剛才問什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旦步入局中,被後麵的人算計也是十分正常的。”隨口安慰著對方,蒼雲壁壘一臉無謂地繼續笑道:“至於眼前的這位臨淵斷水下場的時機,以及他一直在用普通魔法應對那個小人的戰術思路……唔,難道是依舊防備著自己的真實實力被我們所窺探嗎?”
“這就不好說了,畢竟被‘高級魔法強化’過濾了一遍的魔法,即使是初級的也會有不俗的威力。”落日孤煙抱起雙臂低聲感歎道:“但臨時施放增益效果的行為,實際上是在拉長施法時間,這在瞬息萬變的決鬥賽場上是非常忌諱的事情,但他不僅用了,還用得那麼快——”
“應該是那些紫色的絲線在起作用吧。”
指點著纏繞在段青手邊的那些隱約顯現的紫色絲縷,眼神銳利的鳳凰天望第一時間提醒著自己身邊的隊友:“看到了沒有?你認識那些東西嗎?”
“是命運編織者的技能?”拍打著肚子的動作漸漸停下,不滅星魂皺著眉頭回答道:“除了那些神棍以外,沒見過哪種魔法派係會生出這種顏色啊……等等!我想起來了——哎喲!”
“還用你想起來,這不是很明顯的提示嗎。”收起了拍打對方後腦勺的手,雲驚步悄然指了指幾個人的頭頂上方:“他不是那個紫羅蘭之主的學徒嗎?那還能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那位大魔法師的神跡早在我們這片臨時營地的建造過程中展現過許多次了,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
“符文魔法。”
灰頭土臉地鑽出了焦黑的煙氣,停下了拍打動作的良辰美玉咬著牙低聲念出了這四個字:“怪不得沒有任何的施法動作和吟唱時間,要不是想起這個失落的魔法體係,我還以為你已經步入了大魔法師的境界了呢。”
“這可不是什麼失落的魔法體係,在現有的考究裡,我們還沒有發現古冒險時期和古魔法帝國時期出現過‘符文魔法’這個東西。”段青一臉遺憾地搖頭回答道:“因此,我更傾向於將我的導師精煉的這些魔法,敬稱為‘自創’與‘開辟’出來的全新道路。”
“哼,不就是濃縮魔法陣集合麼?大言不慚。”收斂起了臉上的凶狠表情,清理著臉上汙點的良辰美玉冷哼著重新擺出了世外高人的模樣:“聽起來像是很厲害的魔法體係,到最後不還是雜耍和猴戲?你連我血量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傷到!”
“哦,是嗎?那就姑且拭目以待吧。”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段青用展開雙手的動作迎接著對手的挑釁:“為了不讓彆人再背地裡說我偷襲,我還一直等著你恢複完全呢。”
“你最好——”
身上的氣勢再度開始節節攀升,良辰美玉那青色的布袍也隨著四周罡風的鼓動而不停揮舞震蕩:“不要後悔。”
“是我失言了嗎?抱歉。”撲麵而至的壓倒氣勢並未撼動段青半分,揮舞起法杖的灰袍魔法師將一層凝結的土黃色魔法覆蓋在了自己的麵前:“那我就稍微尊重一下你好了——岩膚術。”
“狂妄!”
驟然消失在了原地,良辰美玉爆發之下的一劍也已經出現在了段青的身側:“這種東西也能擋得住我的劍?”
想象中的長劍劈成兩半的畫麵並未出現在他的麵前,那灰袍的魔法師就像是早有所料一樣側轉過身,用後退的半步將近在咫尺的劍尖從自己的眼前避讓了過去:“元素反應——”
“雷火爆破。”
纏繞在段青手指上的紫色光芒化作一絲隱晦的閃電瞬間掠過劍士的胸口,看上去沒有絲毫威脅的曲折絲線下一刻卻是引發了劇烈的爆炸,紫色與紅色交織形成的化學反應也帶動著四周的空氣劇烈收縮,然後將良辰美玉剛剛逼近的身軀又一次炸飛開來:“什——”
“岩柱!”
沒有再給對方留下什麼機會,大吼一聲的段青雙手重重地拍在了地麵上,升起在不遠處的一根岩柱隨後也準確地擊中了良辰美玉的後背,以令人牙齒發酸的刺耳聲音將他狠狠地撞到了高空當中。並未停止自己的施法動作,轉身站起的段青手中的法杖接連點出了更多令人眼花繚亂的軌跡,一道道簡單而又迅速的魔法也猶如出膛的連珠炮彈,伴隨著段青刻意喊出的名字向著拋在空中的身體不停砸了過去:“岩槍術!”
“風刃!”
“水彈!”
“冰錐術——”
各式各樣不同顏色的招式和魔法帶著快慢不一的軌跡,但卻在同一時刻抵達到良辰美玉的麵前,被連續的魔法集中轟炸成五顏六色的青衫劍士也不再顧及自己的臉麵與形象,伸手從自己的懷中撕裂出了一張羊皮卷軸:“反魔法領域!”
“嗯,身為自由之翼的會長,這種程度的物資儲備還是有的。”望著遠方還在墜落的那道身軀上籠罩而出的那層透明的光芒,停下了連續施法動作的段青搖了搖自己的頭:“但是——”
“反魔法領域也不是萬能的錒。”
層層升起的土牆圍繞著良辰美玉的左右憑空出現,將他還在墜落的那片空間整個包圍在了其中,被廉價的牆體擋住了視線的良辰美玉隨後也在落地的一瞬間擎劍反擊,將這些惹人生厭的遮擋物儘數清理成為四散的碎屑。警惕的環視著自己的左右,沒有再發現任何異常的他隨後才望著自己身邊依舊還在生效的反魔法護盾安下心來,一陣劇烈的呼嘯卻是在他想要舉步發動反擊的前一刻顯現在他的頭頂,以一聲巨大的震響將他還想用護盾強行頂開的姿勢砸入了地板當中:“抱歉,這塊石頭是我用定點施法的漂浮術從下麵的山坡上搬過來的,不是用土元素製造出來石頭,反魔法護盾不會生效呢。”
“你,你這個……”
艱難地從那塊巨石下鑽出,良辰美玉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此時也已經布滿了血痕,那即便在等級與屬性支持下顯得高強度的身體,此時也似乎出現了幾分受傷的痕跡了:“你這個……卑鄙小人!”
“一些小伎倆而已,畢竟直接用石頭砸你的話,你肯定會躲開的對不對?”抱著法杖站在遠端的段青無辜地抬了抬頭:“這種程度的戰術應該還遠遠稱不上卑鄙二字吧?至少比你之前用過的那些招數可差遠了。”
“當然,我可沒有借此抨擊你的意思,我隻是在提醒你。”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段青向著良辰美玉所在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這種等級的戰術,你也可以儘情使用,可不要因為對手是我而畏首畏尾,連架都不會打了呢。”
“誰xx的畏首畏尾了!老子從來就沒怕過你!”不顧自己的傷勢,滿臉血汙的良辰美玉大吼著舉起了自己的武器:“乾掉你這種東西隻需要我一劍就夠了!隻需要我一劍——”
啪。
聚集在那柄七彩長劍上的劍氣並未成功揮出,就連良辰美玉還待繼續發泄的怒火也再一次驟然停下,收起了手指的段青隨後也向著周圍擺出了一個無奈的動作,向著被自己用凍結術變成冰雕的那名男子示意道:“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他自己沒有注意腳下的冰凍術的,這一次我可什麼都——哎喲,醒得真快。”
“我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