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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否期待已久?你們是否早就心癢難耐?沒錯,沒錯!盛大的聯盟杯第二十屆的比賽,今天終於開幕啦!歡迎大家來到聯盟杯的比賽現場!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自由世界的風雲似乎依然還在不停變化,但時間的流逝卻並未因為任何人的意誌而停止,屬於聯盟杯的序幕也終於如同無可阻擋、無可違逆的腳步一般,帶著鏗鏘有力的步伐降臨到了所有人的麵前。過往二十餘年一如既往的比賽時段幾乎讓一代遊戲玩家形成了習慣,每年臨至這段時間的觀眾們也一如既往地開始準備起了各自的狂歡,正如那此時正在他們所熟悉的舞台正中央不停搖旗呐喊的那名主持人一樣,亢奮的狀態幾乎充斥在了每一名虛擬玩家的每一個細胞之內。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這個已經在曆史長河中揚帆已久的古老聯賽,這一次終於出現了不同以往的異常,例如那名主持人從來未曾見過的陌生麵孔,以及原本為大家熟悉無比、現在卻一個都沒在現場見到的那些老牌強者們。
“好像確實沒有見到那幾個人來參賽啊……難道他們真的如同傳言中所說的那樣,放棄這一次的聯盟杯了?”
“這簡直難以想象,要知道就算是職業選手的評級,也都是聯盟負責統一認證和發放的,要是沒有聯盟這些年來的表現——”
“得了吧,這話說得可就過分了!難道沒有了聯盟杯的認證,他們就沒有那種殺遍天下無敵手的實力了嗎?他們就沒有奪得冠軍的資格了嗎?”
“這就真的不一定了,先不說咱們民間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實力派的高手,光是聯盟這幾年為了捧他們而使用的資源,就不是一個兩個行會能夠負擔得來的,他們——”
“他們居然真的敢不來!”
已經開始直播的幕後總控製室內,站在那裡的一名西裝革履、麵色卻氣急敗壞的白發老者此時正衝著麵前的一眾部下們大發雷霆:“他們居然真的敢——真的敢——氣死老夫了!”
“先不要生氣,褚主任。”其中一名屬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回答道:“他們……他們或許隻是遲到……”
“遲到?這種騙小孩子的理由還能拿來騙老夫?”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喊大叫,白發老者那額頭上的青筋仿佛都要與皺紋糾纏在一起:“看看那些給他們空出來的座位!連個人影都沒有!”
“那隻是前排座位,代表他們行會的那些後排的座位,還是有人來的嘛。”同樣深低著頭的另外一名屬下滿臉堆笑地回答道:“而且也不是八大行會全部缺席啊,您看自由之翼他們不是也都來了?”
“全天下的玩家都知道他們是我們的人!”
幾乎想要跳著腳爆發出來,被稱為褚主任的白發老者身上的正裝此時都顯得有些淩亂:“難道要讓所有人都看著我們自己打自己嗎?這和內定冠軍有什麼區彆?”
“原來也沒什麼區彆啊……啊不不不,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幾名屬下低聲嘀咕的聲音隨後也被尬笑之下的慌亂否認所取代:“主任您放心,再等一等他們就回來了,就算這群家夥不辭而彆、一聲不響地打算退役的話,他們肯定脫不了我們這個圈子不是嗎?”
“……就怕他們打算跳出我們的掌控。”氣喘籲籲地平息著自己如同破風箱一樣的聲音,背過身去的白發老者那瞪得猶如銅鈴一樣的雙眼中也充斥著恐怖的憤怒:“現在大眾和輿論還在我們這邊,他們暫時翻不出什麼浪花,但若是這其中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岔子……不行。”
“必須使用一點強硬手段了。”心中下了什麼決定,這位老者再度轉過來的視線裡多出了幾條通紅的血絲:“負責監視的檢察官呢?讓他們都過來。”
“我要傳達‘委員會’的命令。”
無聲無息的暗潮隨著聯盟杯開賽的蜂擁人氣一同向著四麵八方開始散開,將本就翻湧無比的自由世界的氣息炒得更加沸騰了,活動在自由世界的玩家數量也在這一刻變得少了許多,讓原本熱鬨非凡的帝都雷德卡爾也變得冷清了起來。漫步在這片不同以往的帝都大街左右,一臉愜意的暗語凝蘭此時也得以有機會將自己靚麗的倩影公然展示在大庭廣眾之上,而四周來回行走、時而駐足談論的那些帝國貴族們,此時也沒有太過在意這名打扮氣質與普通女仆形象無異的女子是否正在經過他們的身旁:“聽說了沒有?艾法文家族昨天好像遭到了襲擊,家族裡的人死傷慘重呢。”
“什麼?他們怎麼會——難道是科洛達爾家族動的手?他們好像對這個新興家族能夠占領皇帝陛下眼中一席之地的結果十分不滿,正在謀劃著怎麼誣陷他們呢。”
“你這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我收到的情報中,明明是安德文徹家族覬覦他們剛剛在皇帝陛下手中取得的‘總領大臣’的地位,所以處心積慮地想要取而代之……”
“那個總領大臣到底有什麼好爭的?不就是皇帝陛下剛剛為已經近乎癱瘓的冒險者協會獨立設置的一個官職嗎?在宰相和安曼·安泰爾已然廢黜的現在,誰願意接手這種爛攤子……等一下,我好像記得——”
“那批自由之翼的人,也被你一起收拾掉了?”
已經走過了帝國貴族們街頭巷尾談論的內容,暗語凝蘭來到了位於洛瑪利城區邊緣地帶的一座看上去像是新建而起的酒館前方,一名站在門口負責守衛的玩家隨後也拉高了遮掩自己麵目的鐵盔,將蒼雲壁壘的那張方正的麵龐顯露了出來:“嘖嘖嘖,消息我也收到了,死得可是真慘啊。”
“與那些npc不同,玩家的死亡並不是真實的死亡呢。”靜靜地轉過了身,暗語凝蘭那藏在裙下、此時依舊帶著血腥氣息的匕首也因為裙擺的舞動而展露了一瞬:“就算那個被他們扶持上去的新興家族儘數死光,隻要他們還盤踞在這裡,他們終究還會利用自己積累下來的人脈,創造出更多的‘艾法文’出來,不是麼?”
“這部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既然這裡也是嵐山的地盤,餘下的清理就交給我們來解決。”點了點自己的頭表示明白,蒼雲壁壘咧嘴笑了笑:“你想要的錄像也弄好了麼?”
“沒錯,接下來凝蘭需要將其交到靈冰大人的手上。”換上了一副敬稱,暗語凝蘭提身衝著對方行了一禮:“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承蒙會長大人照顧了,凝蘭十分感謝。”
“我也一直很羨慕,那個家夥的手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好手。”雙手虛浮著將對方抬起,衛兵打扮的蒼雲壁壘雙眼不由自主地向著冷清的大街四周望去:“要是我的手底下也有可以一人成軍的良將,我也不至於忙亂成這幅模樣,連這邊的工作都要親力親為啊。”
“那是因為會長大人責任心強,所以才會親自接下駐守的任務。”保持著乾練得體的儀態動作,暗語凝蘭那清秀的笑臉也漸漸隱藏在了短發的陰影之間:“也幸虧帝都的地脈已經經過了上一次的活化,與虛空之間建立連接的難度要小得多,不然會長大人和凝蘭還未必能用這麼快的速度趕回來呢。”
“再快也沒能趕得上對方。”佇立在原地的蒼雲壁壘輕輕搖了搖頭:“聯盟杯已經開始了,現在人數銳減的帝都大街就是強力的證明。”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的襲擊才會如此順利啊。”笑聲變得更加輕盈了,暗語凝蘭側著身子望向了遠方的高大紅色磚牆:“皇帝陛下也支持我們的行為和舉動,畢竟他心裡也清楚,究竟是誰站在他的那一邊。”
“等再過不久,這則消息應該也會傳遍整個自由世界吧。”
暗語凝蘭的這番話並未在自由世界接下來的發展中變為現實,整個自由世界玩家的目光也依然聚集在已經開始舉辦的聯盟杯的比賽上,作為揭幕戰的戰鬥也隨著自由之翼與公正之劍兩家重量級行會的上場,在虛擬服務器所創造的遊戲世界裡正式拉開了序幕。沒有辦法觀看這場比賽的進行,此時的段青也身處於一座黑暗而又巨大的圖書館中,看上去無窮無儘的書架與無法看到邊界儘頭的虛空此時也正環繞在安靜席坐、手捧書本的灰袍魔法師周圍,為這片區域增添上了幾分虛無縹緲的氣息:“青金石……青金石……啊,找到了,這種石頭的出產地是——”
“喂,都到了這種節骨眼上了,你怎麼還閒著啊!”
屬於千指鶴的聲音忽然響起在段青的背後,那揮舞著法杖的小手此時也攥成了氣憤的拳頭:“不要研究你的煉金術啦!外麵都快要打起來啦!”
“算上你,今天已經有三個人來跟我說這件事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段青麵無表情地抬頭望向對方:“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我也沒辦法出去觀看比賽啊。”
“誰讓你看比賽了!我也沒想看比賽啊!”紅發少女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焦急:“看比賽的人正在變得越來越多,把我們之前鬨出來的動靜都給壓下去啦!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搖著頭失笑出聲,段青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古書記載上:“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們之前鬨出來的動靜都沒有用呢?”
“那,那我們這邊什麼時候開始?”換上了一副好奇無比的神色,千指鶴的臉龐湊近到了段青不得不後仰回避的程度:“我,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們吃癟的樣子了呢。”
“他們肯定不會來參加,你又有什麼辦法能看到他們的表情?”不得已將對方湊過來的上半身推開,段青苦笑不已地回答道:“安安心心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神山那邊的情況如何?”
“現在還是沒有什麼動靜,複仇者聯盟的人好像也沒打算在這個非常時期打過來。”鬆開了掙紮的動作,雙臂支在虛無地麵前方的千指鶴眨著眼睛回答道:“虧我還特意在營地裡與那個逆風悠然鬨來鬨去,故意擺出一副即將大打出手的樣子,結果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唔。”
“難道他們真的不在了?”紅發的少女一拍腦門,神情中也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或者他們也去參加比賽了?”
“怎麼可能,無論是他們還是聖殿騎士團的那幾個家夥,都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段青無可奈何地繼續搖頭:“他們在聯盟杯上露麵的可能,都沒有他們來我們這邊暗中破壞的可能性高。”
“呀!好像真是這樣呢!”千指鶴一驚一乍地跳了起來:“那我們還是得抓緊時間布置啊!不,不行,我得叫更多的幫手過來——”
“輪不到你來擔憂這件事,流觴他們也早就準備好了。”滿臉含笑地望著這個活力十足的小姑娘的背影,段青隨後也將目光移動向了另一旁:“你好,影法師閣下。”
“有關這件圓盤的事情,我略微查詢了一下記錄。”
紅發少女驚訝無比的神色中,屬於沙奈朵的身影漸漸呈現在了這座虛空圖書館的儘頭,起初看上去非常遙遠的她,下一刻也帶著那一襲黑紗瞬間出現在了段青二人的麵前:“這件圓盤確實是古代遺產的一部分,可以將鑲嵌在上麵的魔法寶石發揮出超越常人想象的效果,不過不知因為何種原因,這些效能無法完全發揮出來。”
“這個嘛,或許我知道原因是什麼。”
“哦?”
麵對段青撓著臉頰說出的回答,飄蕩落地的沙奈朵頗為好奇地問道:“說起來,你一直沒有解釋這個圓盤的來曆——你是從哪裡得到它的?”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向著一旁的千指鶴望了一眼,段青似乎也失去了想要繼續隱瞞的意思:“這個圓盤是從我的身體裡冒出來的。”
“當時小千也正好在我身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