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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好像很強的樣子。”
同一時刻,位於呼倫族聚落北方的草野深處,兩名剛剛分開的人影隨著升騰的火焰巨浪而顯現在了清晰的兩端,將揚過自己眼前的灼熱各自讓到了一邊:“雖然隻是普通的火焰長劍,但附著在上麵的魔法好像並不普通啊。”
“能夠徒手將我的‘爆裂攻擊’正麵擋下,甚至還沒有受傷——不愧是傳說中的王者成員。”升騰的火焰依舊在圍著另一頭盤旋飛舞,位於爆炸中心另一頭的一名大劍戰士對著自己所麵對的那位扛著長劍、赤著上身的對手笑聲回答道:“不過你的出手似乎有一些猶豫啊,是因為你背後那個女人的原因而手軟了麼?”
“小心被她聽到這句話,不然你有可能會死得更慘。”轉頭望向正在草原後方與另一名閃爍不停的身影戰得叮當作響的絮語流觴,劍北東臉上的輕鬆之色收斂起了少許:“而且同為火焰屬性,想必你也不想麵對一個自己打起來屬性相抗的對手吧?”
“哼,不過是比誰的火焰更加猛烈而已。”虯結的肌肉隨著向前平舉大劍的動作而浮現在雙臂上,與劍北東對峙的大劍戰士咧嘴回答道:“更不用說我手上的爆裂之劍乃神山出品。”
“無論是品質還是殺傷力,絕非你們這些萬年之前從自由世界的偏遠角落裡挖出來的破銅爛鐵可以比擬的啊。”
呼嘯的火焰隨著這道話音的落下而重新向著前方劃出了一條筆直的長線,伴隨著大劍戰士的哈哈大笑聲頃刻間劈斬到了劍北東的頭頂,沒有在意這種粗糙攻擊的劍北東隻是偏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讓過了這一次的衝鋒斬擊,想要伸手遞出的反斬卻是被下一刻忽然回轉過來的火焰線條擋在了自己的麵門之外:“這種簡單的躲閃方式,我隨便猜都能猜得出來!”
“雖然是勢大力沉的攻擊,但反轉的姿勢卻沒有絲毫遲滯。”一正一反兩道火焰斬擊從自己的麵前經過,再度後退到更遠方的劍北東聞著近在咫尺的燒焦氣息評價道:“即便是再怎麼強大,你的力量值似乎都有些誇張了。”
“因為我有一件寶物,可以減少我使用雙手武器的限製條件。”不斷揮舞在空中的火焰形成了一道道環形的線條,宛如龍舞一般向著劍北東不斷後退的方向步步緊逼著:“這個‘限製條件’減少可是全方位的,就連武器的重量都會減少呢。”
“原來如此,本來就是雙手使用,再加上高力量作為輔助……”仰身讓過了又一道斜揮過自己麵前的半弧形斬擊,劍北東不由自主地歎息道:“這就是神山派來的殺手質量,嘖嘖嘖。”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凶狠的重斬下一刻落在了劍北東千鈞一發之間躲開的地麵上,掀起的火焰熱浪也將周圍的草屑與泥土一同掀飛了起來,背負著雙手騰飛在空中的赤身劍士隨後也帶著不斷挽出的劍花轉過了身,似乎早早地就注意到了穿過那道火焰氣浪之後奔向自己落點的大劍戰士:“小看神山的人,最後都會死得很難看!”
“我可沒有小看神山的意思,不過那也隻是對那個所謂的幕後勢力來說的。”身體宛如獵豹一樣在空中伸展開來,搖了搖頭的劍北東在陰沉天空的映照下輕聲回答道:“對於使用這份幕後力量的你來說,這番表現明顯還不夠格啊。”
鐺!
又是一聲清脆的劍閃聲隨著一上一下兩道身影交織在一切的瞬間驟然升起,緊隨而至的則是另一道劇烈的爆炸聲,二度掀起的升騰火球與滔滔熱浪也又一次淹沒了這片草原的一角,帶著無數被燒儘的餘燼和呼嘯而過的風向著四周擴散開來:“比如像這樣的能量碰撞——”
“你也隻是帶著那柄大劍上的附魔,單純地與我對抗而已。”
掀飛的熱浪一角逐漸顯現的那名大劍戰士後退的步伐中,落在爆炸中心沒有半分退卻的劍北東將自己從容的身軀緩緩顯現:“那什麼爆裂之劍對你來說也僅僅是一件工具,連武器似乎都算不上。”
“啊啊啊啊啊——!”
似乎無法接受這一次較量的結果,雙臂一展的大劍戰士仰天發出了一聲怒吼,腳下的草地隨後也在爆發開來的力量中化作一層層深深的凹陷,裹挾著他那變得通紅的雙眼向著劍北東所在的位置轟然衝去。一道道火焰所組成的軌跡隨後也在劍北東嘴角擰出的微笑中再度交織成為一次次金屬的撞擊聲,那揚起的弧形火焰斬擊也宛如放大的彎月一樣向著天空中不斷升起,眼見著這番場景的絮語流觴也跟著放下了自己舉起武器的動作,似乎從先前環繞在自己身邊的緊張氣氛中緩和了過來:“看來是不需要我來擔心了。”
“當然,因為你馬上就會人頭落地。”細線所組成的微光在絮語流觴淡白色鎧甲包圍的縫隙中出現,下一刻化作一抹黑暗的流擊刺破了她那白皙的脖頸:“雖然親手葬送像你這樣的女子並非我所願,但是——”
“喂,我還沒死呢。”
驟然浮現在絮語流觴身邊的黑影還未完全落下的話音中,宛如泡沫般浮現在絮語流觴背後的那名盜賊玩家的後背緊接著被數道攢射而過的劍氣串成了蜂窩一樣的破片:“女武神鎧甲的效果可不是你這種過家家一樣的攻擊可以輕易突破的,它可以自動阻止不超過我血量上限20%的傷害呢。”
“……怪不得我總覺得自己的攻擊沒有落到實處。”被串成蜂窩的身影在空中迸裂消失了,但屬於那名盜賊的聲音卻並未就此褪去:“難道我們轉職成為劍士的魔女小姐,最近開始專職堆血量了?”
“是你的攻擊過弱。”鑲有白翼護手的華麗長劍在空中擺開了一道熾白色的線條,帶著筆直射向天邊火焰從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一劃而過:“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樣的方式一直在我的攻擊下維持不死,但如此普通的反擊,就算是再給你一萬次機會你也傷不到我分毫。”
“你指的是‘幻影泡沫’?哎呀呀,那是當然的。”又是一道泡沫般的聲音隨著這道火焰劍氣的飛出而四散開來的景象中,屬於那名盜賊玩家的低笑也跟著重新響起在了戰場的另一側:“沒有這點本事,我也不可能被神山所看中,成為神使執行者的其中一員呢。”
“神使的執行者?”豎向的火焰劍斬將那道發出聲音的盜賊身影再度斬成了泡沫,同時也將絮語流觴不動聲色提出的問題送了過來:“那是什麼稱號?神山為什麼要派你們過來?”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宛如交織奇幻般的光影折射浮現在了絮語流觴的背後不遠處,就連那發出的聲音也隨著這些泡沫變幻的折射而顯得扭曲了起來:“反正——”
“你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
折線一般的光芒在交織的泡沫幻影中不停出現,幾經反射的那條鋒銳的攻擊也終於突破了某種束縛而來到了絮語流觴的麵前,察覺到這道攻擊威力不同凡響的她卻是並未選擇後退與躲避,而是冷眼將手中華焰長劍護手上的圓盤狀盾牌對準了射線過來的方向:“——劍焰之華!”
“浴火轉化!”
白色的女武神長靴在草地上踏出了深深的凹陷,側身揮擋的華焰長劍也在鋒銳的射線即將臨體的一瞬間爆發出了劇烈的燃燒光芒,身上閃過了一瞬間火焰升騰的絮語流觴隨後也發出了一聲嬌喝,用一記華麗的側踢將自己眼前空門大開的那名盜賊的身影送了出去:“——終於被我發現了呢,你的破綻。”
“所謂的幻影泡沫隻能化解武器攻擊,對吧?”
由熾白色的氣浪裹挾著鋒銳的光芒一同斜飛向後方天空的景象中,收起了修長雙腿的絮語流觴也終於發出了一聲明悟的微笑:“很好,那我就隻能一拳一拳地教訓你了。”
“咳咳,咳咳……不愧是曾經的魔女,這麼快就窺探到了我招式中的秘密。”滾落的身體在草地上擦出了長長的痕跡,借著草坡的緩衝才停下來的那名盜賊也隨之發出了幾聲帶有咳嗽聲音的低笑:“而且居然還可以把武器的攻擊威力轉化成防禦的力量——你的能量控製似乎又摸到了我們所看不到的高度了呢。”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搖曳而又自信的腳步帶著吞吐的長劍火焰而向著倒地不起的盜賊所在的方向逼近,絮語流觴的臉上也終於失去了優雅的笑容:“你背後的神山究竟是什麼勢力?他們的老巢在哪裡?”
張了張自己的嘴巴,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的盜賊沒有立刻回答,上線的白光卻是在下一刻忽然顯現在了他的身邊,與之相伴的還有屬於某位青年劍士還未察覺到狀況的迷茫詢問聲:“怎麼回事?現在——”
攻守在一瞬間完成了轉換,察覺到不對的絮語流觴急忙向著青年劍士玩家所在的方向掀起了自己另一道火焰劍氣,硬頂著這道劍氣又一次化作泡沫的盜賊身影隨後也吐著血將自己的匕首頂在了青年劍士背後的脖頸上,剛剛打算咧嘴露出的笑容卻是被緊隨而至的一記直拳堵了回去:“女武神之翼!”
“趴下!”
她向著剛剛上線的劍士發出了自己的大聲警告,想要再度逼退對方的一腳卻是落了空,緊急刹車停下的藍發女劍士隨後也急忙再度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四下環顧尋找的視線卻是並未找到那名盜賊的身影:“可惡,又想使出什麼陰間招數——嗯?”
似乎終於找到了對手的存在,她的話音與動作一同停在了遠方的天空中,屬於那個方向的劍北東剛剛準備揚起的長劍隨後也被一道細線般的攻擊擋下,將那名同樣來自神山、此時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隊友救了下來:“好了,你們二位的實力我們已經充分領教過了。”
“時間有限,我們就不陪二位繼續玩下去了哈。”糾纏的冷芒在劍北東的身邊刮起的叮當聲響中,扛起自己同伴的盜賊玩家將自己頭上的兜帽緩緩地扯了下來:“你們就繼續在這裡待著吧。”
“快看,呼倫族的騎兵過來了!”後跳了兩步的劍北東想要說話的動作中,被絮語流觴扶起的青年劍士指著草原前方大聲提醒道:“我們是不是又進入他們的領地範圍中了?怎麼這麼氣勢洶洶的樣子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有氣勢,不過應該是被我們之前的戰鬥吸引過來的吧。”望著那兩名莫名其妙前來挑戰的玩家向著來時方向迅速消失的背影,絮語流觴則是搖著頭回答道:“撤退,我可不想被那些騎兵淹沒。”
“喂喂,就這麼放那兩個人跑了?”身後不斷奔騰而來的震地聲中,宛若常人的劍北東回身問道:“這麼大好的機會——”
“彆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可不是來和這些人較量的。”冷聲丟下了這句話,絮語流觴頭也不回地拉著還未反應過來的青年劍士向遠方走去:“而且彆忘了我們也有我們的專業人士。”
“追擊的事情就交給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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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這麼久了,情況到底怎麼樣?”
被一眾呼倫族的騎兵林立環視的包圍圈中,名為格德邁恩的玩家用低聲的話音打破了宛若被凝固的氣氛:“感覺我們兩個現在就像傻子一樣。”
“彆說話,墜了我們的氣勢。”依舊保持著舉旗屹立的姿勢,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望著前方的朝日東升聲音麻木地回答道:“就算是死,也得死得像樣一點。”
“總覺得那個呼莫卑好像看穿了我們一樣。”將半張臉再度藏進了盾牌之下,格德邁恩歎息著望了望依然還在不停響起戰鬥聲音的草原北方:“而且我總覺得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就這麼扛下這口鍋真的好嗎?”
“你管他那麼多乾嘛?”
呲了呲自己的牙,朝日東升不由自主地將瞪大的眼睛朝向了自家的同伴,屬於呼莫卑的聲音卻是在下一刻忽然響起在了兩個人的耳邊,伴隨著幾道輕微的馬蹄聲而一同來到了兩個人的麵前:“抱歉讓二位等了這麼久。”
“因為長老會實在有些來不及,所以我就先把族長的答複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