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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不錯。”
新曆796年火3月28日的夜晚,位於塔尼亞上方城區內的雨幕內,名為蒼雲壁壘的盾戰士隨後收起了自己手上的那麵大型盾牌,同時用審視的目光望著麵前的這位布袍打扮的瀟灑劍士:“怪不得可以力壓江湖的風頭,原來的確有幾分斤兩。”
“承蒙嵐山的會長如此看重,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呢。”聲音普通地回答著對方的話,橫劍而立的樓聽雨臉上的笑容卻依然充滿了明顯的得意之色:“當然,如果嵐山能夠就此退去,然後帶著帝國離開此地的話,我們的感激之情就更加溢於言表了。”
“撤退?不可能的。”將手中的大盾重重地頓在了地麵上,蒼雲壁壘隨後朝著自己身後正在展開激烈戰鬥的方向豎了豎自己的大拇指:“千千萬萬個兄弟們都死去了,即使是算成沉沒成本,老子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放棄啊。”
“說起來,你們嵐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手中的劍刃耍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名為樓聽雨的玩家隨後也將自己身後趕來增員的會眾分派到了其他的方向:“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單憑你們這些人的實力能夠突破我們的防線,然後將塔尼亞打下來?”
“我承認這個想法有些過於異想天開了。”
騷了騷自己的腦袋,蒼雲壁壘的目光向著深沉的雨幕與黑暗所包圍的塔尼亞城內望了過去:“雖說比不上雷德卡爾那般宏偉壯麗,但這麼大的一座城市,作為公國的首都來說也已經足夠令人驚歎。”
“我們這一次也就來了將近兩成的人馬,根本不可能與擁有百萬級彆人口的城市相抗衡。”說到這裡的他咧著嘴笑了笑,魁梧的身材隨後也展現出了坦然的光芒:“這一次的行動,也隻是我們遵從蕾娜長公主殿下的命令,配合調查團的行動罷了。”
“配合調查團的行動?”手中的劍刃上纏繞的熱量終於隨著交手的暫時中止而降了下來,攤開了雙手的樓聽雨試探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可是調查團根本沒有任何行動,他們隻是在你們的背後看著你們過來送死啊。”
“這個問題,我就沒辦法回答你了。”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蒼雲壁壘再次豎起了自己的大盾:“想要知道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先問過我手中的盾再說吧!”
不同於先前金屬碰撞聲的悶響隨後顯現在了這片街巷的角落,很快就淹沒在了發生在塔尼亞南方城門附近的激烈戰場當中,劍刃與盾牌撞擊在一起的景象也並未產生任何的燦爛光芒,看上去根本沒有旁邊交織著魔法與公國士兵咆哮的戰場來得猛烈。錯開的腳步隨後伴隨著錯開的身軀而朝著這道悶響聲的兩旁緩緩分離,隨後響起的是一道刻意壓低的暴喝,握在樓聽雨手中的那柄看似平平無奇的長劍隨後也在昏暗的街巷間閃耀出了燦爛的光輝,返身橫過的那道劍斬中也隱約帶上了幾分紅色的感覺:“疾風驟雨!”
叮叮當當不絕於耳的響聲隨後出現在了蒼雲壁壘緊接著舉起的大盾表麵,看似一道的紅斬也發出了多段攻擊命中的時候所產生的連續效果,疊加在一起的施力狀態隨後也在蒼雲壁壘的那麵盾牌的中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將看上去堅如磐石的盾戰士朝著後方推了回去:“……什麼?”
“狂風暴雨!”
又是一聲大喝隨後出現在了蒼雲壁壘的前方,與之相伴的還有跨步向前的樓聽雨再度豎起的長劍,猶如煙雨一般的劍氣隨後也在蒼雲壁壘的眼前形成了一道道指向自己的細針,將小巷一側的半空映照成了宛如煙霞一般的霓紅:“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嵐山的會長閣下?”
“如雨的劍氣……”
紅色的煙雨瞬間降臨在了蒼雲壁壘的麵前,在他的盾牌及盔甲表麵擊打出了不絕於耳的敲打聲音,根本無法用盾牌擋住所有攻擊點的大盾戰士隨後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血量的緩慢下降,同時用震驚的語氣低聲說道:“即使是進入了宗師時代,這種劍氣的使用技巧也是無法在自由世界裡實現的。”
“沒錯!這就是我的底牌!”由劍氣所組成的細雨開始逐漸減緩了,單手舉劍直指前方的樓聽雨得意的大笑聲變得更加響亮了:“若是連這種‘秘密’都不知道的話,我們又如何能夠躋身到聯盟的一流行會之中呢?”
“‘聯盟的一流行會’是否屬於一流行會還不好說,但是你所知曉的那個‘秘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緩緩地立起了自己渾身滲出鮮血的身體,蒼雲壁壘的聲音中充滿了歎息的意味:“不然你看看旁邊的江湖,他們甚至已經不關心塔尼亞的死活了。”
“喂喂,彆扯上我們啊。”微弱的喊聲隨後由這條小巷的戰場遠方遙遙傳來,站在那裡的五行缺土隨後帶著笑意揮開了擴散到自己身邊的塵土:“你們願意用什麼樣的手段交鋒是你們的事,跟我們江湖現在的立場沒有任何關係。”
“哼,這群人現在隻會看戲,根本就沒有勇氣與我們正麵抗衡。”用不屑的目光望著五行缺土的臉,樓聽雨那豎起的長劍也隨之甩到了一邊:“等這一次的戰爭過後,我們必將超越江湖的地位,成為公國內的第一大行會。”
“哼,野心倒是不小。”朝著後方示意了一下,蒼雲壁壘那魁梧的身材也再度擺出了戰鬥的姿勢:“但就算你能使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技巧,能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還不一定呢。”
“哈,你的意思是說,你還能繼續在我的‘觀雨劍’下支撐幾個回合?”樓聽雨放聲大笑了起來:“彆做夢了,這可是無差彆的攻擊,就算是防守再嚴密的大盾戰士,也不可能防得下所有的傷害!”
“分散的劍氣必然導致攻擊力的降低,雖然我的體積也成為了弱點,但是這並未妨礙我用防禦力強行撐過這幾個回合。”搖了搖自己的頭,蒼雲壁壘開始堅定不移地向前走去:“而且——”
“當縮頭烏龜這種必死的打法,我這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選呢?”
他咧開了自己的嘴巴,同時微微地側了側自己的身體,一枚閃耀著翠綠色光芒的魔法箭隨後也劃破了他背後的黑暗,筆直地朝著樓聽雨所在的方向射了過去。想要發動的下一招劍式停在了半空中,臉上不屑之意還未完全消失的樓聽雨隨後也急忙做出了緊急規避的動作,一招盾牌猛擊隨後也裹挾著如山一般的氣勢,徑直拍打在了這位劍士玩家還在躲避的姿勢上:“選擇了躲避,就不要讓我這麼輕易地猜出躲避方向!”
“……可惡。”
翻滾的動作隨後出現在了劍士軀體被拍飛開來的小巷深處,與之相伴的還有他抬起頭來的怒罵:“你居然搞偷襲?說好的一對一單挑呢?”
“誰跟你有過那樣的約定了。”拍打著自己的盾牌,蒼雲壁壘舉步朝著對方滾落的方向逼近了過去:“這可是戰場,沒有什麼聯盟比賽之類的規則,想要贏得最後的勝利,當然是要不擇手段了。”
“……既然你不仁,那也彆怪我不義。”抹著被拍扁的鼻子流下的鮮血,樓聽雨的目光也變得凶狠了起來:“老子也是有支援的。”
“箭來!”
他發出了一聲大吼,然後將兩支顯現在黑暗當中的箭矢順著自己指出的手指送到了蒼雲壁壘的麵前,反應迅速的後者隨後也急忙將自己舉起的大盾擋在了這兩支箭矢的前方,在空中發出了如同金鐵一般交鳴的強烈震響。來自嵐山一側的魔法支援攻擊隨後也很快地找到了這兩道箭矢的來源方向,用三兩條彼此纏繞的風之矢朝著塔尼亞城區深處的某座房屋的屋頂驟然落去,重新豎起長劍的樓聽雨隨後也再度凝聚起了細密的紅光,想要揮出的下一道四散的紅光卻是被驟然放大的盾牌打斷了:“八方風雨——”
“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老是喊什麼招式的名字。”
放大的盾牌在樓聽雨的麵前閃耀出強烈的共振,最後凝結成為一道將他拍飛出去的盾形罡風,將腳下地麵踏出了一道道裂紋的蒼雲壁壘隨後就這麼繼續向前,雙手舉著盾牌朝正在向後滾落的劍士玩家用力砸了下去:“哪怕是零點一秒的耽誤,也有可能會造成技能釋放的失敗。”
“搶攻嗎?”
單手撐地躲開了這一道盾牌砸擊,翻滾到更遠處的樓聽雨捂著嘴角的鮮血低聲評論道:“就憑你大盾戰士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與我一個劍士搶攻?”
“憑的是自信,以及經驗。”
他的眼前隨後再次閃過了盾牌由小至大的模樣,以及蒼雲壁壘含笑揮舞而來的一記鐵拳:“與你的實力相比,你的經驗明顯有些不足。”
“隻要不做多餘的動作,追上你這樣的劍士簡直就是綽綽有餘啊。”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回蕩在這片街巷的左右,被拳頭正中麵門的樓聽雨這一次“被迫”翻滾的範圍也變得更遠了,不受控製的軀體隨後也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軌跡,半晌之後才隨著這位劍士玩家的氣急敗壞聲而再度爬了起來:“你……你——!”
“焚天!”他望著後方正在不斷與魔法激烈交鋒的那一道道劃破天際的箭矢,然後朝著那些箭矢來源的方向大聲喊道:“彆跟那些家夥糾纏了!快支援我一下!”
“會長!”
響亮的報告代替了那不知躲在何處的弓箭手的回答,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名屬於聽雨樓的玩家匆匆由街巷後方跑來的身影:“會長,會長!”
“我喊的是焚天,不是你。”整理一下自己的散亂衣衫,強行維持著高手風範的樓聽雨隨後回過了自己高傲的頭:“你跑過來湊什麼熱鬨?”
“那個,那個……有緊急的事情要彙報。”望著遠方沒有再度發動進攻的蒼雲壁壘隱隱堵在前方的那道魁梧的身影,這位玩家縮了縮自己的腦袋:“下麵剛剛傳來了消息,他們遇到了一些……情況。”
“那個斯巴達克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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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所說的目標?”
望著眼前逐漸逼近的大批玩家的身影與他們由黑暗中逐漸顯露出來的表情,回過頭來的段青一臉無語地問道:“看現在的這個狀況,我覺得我們反而是他們的目標啊。”
“都是聽雨樓的人。”擰了擰自己的拳頭,走上前來的斯巴達克隨後將段青與八咫鳥一起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我與他們之間也算有些過節,自從前幾天開始一直糾纏到了現在,這片神秘的地方,也是我暗中跟隨著他們闖進來的。”
“他們早就知道這片地方?”於是段青的驚奇眼神再度睜大了幾分:“怎麼可能?難道他們與帕……與那個幕後黑手有背後交易?”
“這我現在還不清楚。”搖了搖自己的頭,斯巴達克那鋥亮的光頭隨後也閃耀在了前方正在逐漸升起的魔法光輝當中:“我跟著他們來到這裡——”
“也是為了調查清楚這件事的。”
一聲大喝隨後展現在了他與那群玩家之間的空氣內,伴隨著一道猛然激起的拳罡豎在了靠近段青一方的通道前,由強大的拳罡所形成的無形牆壁隨後也成為了段青這一邊的堅實盾牌,將來自通道另一側的第一輪遠程攻擊全部擋了下來:“快走!”
“啊?我還以為你想要跟他們再剛一輪呢。”
“他們派過來的人很多,繼續糾纏下去應該沒有什麼意義。”保持著雙手向前的動作側移了幾步,斯巴達克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的敵人也在身後,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衝過來。”
“那我們應該往哪走啊?”段青翻了翻自己的白眼:“通道前後都有人,總不能自己刨個出口鑽出去吧……呃。”
他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然後順著斯巴達克舉起的一根手指看向了側前方,掛在通道頂端毫不顯眼的黝黑管道此時也正隨著罡風與魔法的劇烈交織而折斷了遮擋在表麵的鐵板,將黑壓壓的洞口隱約顯現在了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