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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纏繞在眾人心頭上的陰霾一般,盤旋在自由大陸中部地區的這片連綿的陰雲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遠離他們的頭頂,不斷降下的連日大雨也終於在長時間的積累下成為了人人為之自危的災害,以海拔較為低緩的塔隆平原為中心開始向著周圍逐漸彌散開來。越來越多的防洪崗出現在了要塞的各個城頭,屬於法爾斯要塞的火熱景象也隨著這場連綿大雨的不斷落下而開始變得愈發明顯,而這也讓原本訓練取消而顯得有些輕鬆的士兵們,身上的擔子也變得越來越重了。
為了生存,大麵積的挖渠泄水方案也終於擺在了杜斯克眼前的指揮桌上,包括公國的玩家在內的越來越多的生力軍,最終也被這位元帥拉入到了這場抗洪作戰當中。
“幸虧我們這邊的地勢還算不錯。”
指了指那些不斷將雨水導向周圍溝渠裡的那些身影,依靠在營房邊緣的朝日東升歎息著說道:“就算是位於法隆山的山穀裡,法爾斯要塞的高度也要比旁邊的費隆平原與塔隆平原高上許多,再加上費納河的存在……想要將這個要塞從淹沒的未來中拯救出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我們最應該慶幸的不是帝國人的身份嗎?”保養著自己手中的盾牌表麵,渾身纏滿了繃帶的格德邁恩隨後搖了搖自己的頭:“不管是礙於麵子還是害怕情報泄露,他們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雇傭我們去乾這麼危險的事情的,雖然這會導致我們很閒,想要出發的打算也一直被堵在這裡……”
因為這場大雨的關係,幾個人想要前去與蕾娜的調查團主力會合的打算也暫時被封殺在了要塞之內,而作為這個隊伍名義上的領頭人加團長,雪靈幻冰自然也是無比明白這一點的:“我已經向杜斯克提出了我們的意願,希望他們不要繼續再找我們的麻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一直閉門不出也不是什麼辦法啊。”攤了攤自己的雙手,朝日東升的臉色隨後再度變得神秘了起來:“要不然我們再出去找個隱藏boss打一打?聽說北邊的法隆山丘上最近因為泥流塌方的關係,突然出現了一些古代的遺跡……”
“停。”伸手擋住了對方想要說下去的勢頭,格德邁恩麵無表情地回答道:“那裡早就已經被證實是通往要塞的古代地下通道了,你不用再用這種過時的情報來忽悠我們。”
“怎,怎麼可能嘛。”朝日東升的臉上複又擺出了一臉的乾笑:“就算那裡真的是什麼秘密通道,我們前去一探的價值也是很高的啊,萬一將來真的兩國交戰,那條通道說不定也會成為我們的殺手鐧對不對?”
“彆太看低公國人的智商,你能想到的東西人家也早就已經想到了。”格德邁恩黑著臉回答道:“公國最近還把那裡當成了法爾斯要塞泄洪的出口,要塞內的大部分水甚至都已經通過地下排到費隆平原裡麵去了,你這個時候去,不是正好成為大水的一條死魚麼?”
“那,那我們該乾什麼?總不能天天在這裡乾瞪眼吧?”朝日東升一臉不滿地抱起了自己的雙臂:“人家臨兄還有個老師可以輔導功課,我們幾個人難道就天天在這裡看雨?”
“要不是我的傷還沒有好,我倒是可以再與你對練一下。”
似乎已經被氣得牙根發癢了,擦拭著盾牌表麵的格德邁恩磨了磨自己的嘴皮:“既然教訓你的機會不在,那我們就討論一些更合適的東西好了。”
“討論?討論什麼?”朝日東升瞪了瞪自己疑惑的眼睛:“難道還是那一晚的戰鬥麼?拜托,細節什麼的都快要被你們嚼了三遍了,除了‘對方實力過強,沒有什麼可比性’這個結論以外,你們還能討論出什麼?”
“格德邁恩說的對,我們還是有一些值得討論的東西的。”一直沉默的模樣終於被打破,坐在桌子中央的雪靈幻冰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隕夢頭上:“我們這裡不是還有一個跟他很熟的人麼?”
“讓他來解釋解釋不就好了?”
幾個人齊齊逼近隕夢的景象中,一場審問大會就這麼在青靈冒險團的主持下轟轟烈烈的召開了,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段青此時卻是並未出現在這場熱鬨的盛會裡麵,而是依舊跟隨著薇爾莉特進行著所謂的修煉任務。沒有任何想要配合修煉的意願,這位等級依舊為零的灰袍魔法師此時也隻能苦笑著聽從紫發女子的指示靜靜地冥想,直到連他這位飽經風霜的老玩家都開始覺得有些枯燥起來的時候,屬於他們營房門口的敲門聲音才依依不舍地打破了這份雨中難得的平靜:“臨兄,在麼?”
“……請進。”
得到了名為跟隨、實為監視的薇爾莉特的默許,隱藏起慶幸之色的段青也發出了邀請的聲音,頂著“蒼雲壁壘”四個字的戰士玩家隨後也推開了他們麵前的這扇小小的房門,然後摘下了用來遮雨的黑色鬥篷:“還在修煉?臨兄還真是辛苦啊。”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畢竟一個連等級都沒有的玩家卻在這裡瞎胡搞確實不像那麼回事。”段青撇著嘴巴回答道:“直接說正題就好了。”
“江湖的人依舊還陪著公國的士兵們在前麵扛沙袋。”指了指自己的背後,坐下身來的蒼雲壁壘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他們看上去也不打算反對了,準備將這場壘沙包大作戰當成是此次在公國要塞裡的修煉來做……哈哈哈哈哈!你是沒看到斷山嶽的那副臭臉,他估計都快要瘋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誰讓公國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不見了呢。”段青也跟著發出了兩聲苦笑:“雖然我倒是知道他們那一晚沒有出現的原因是什麼,多半是因為受了某個酒館老板的氣,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發泄了吧。”
“那個酒館老板也算是發揮了一些作用,將紅蓮幫的另一股部隊給乾掉了。”似乎是再次將話題提到了正軌,蒼雲壁壘收起了自己的笑容:“那群人……他們的實力的確不簡單,不愧是連斷山嶽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
“……紅蓮幫呢?他們的身份證實了嗎?”
“當然證實了,連他們想要在地下埋藏炸彈的情況也是。”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麵容,蒼雲壁壘的表情也開始逐漸變得嚴肅:“真是沒想到,一個帝國境內小小的幫派,最後居然連攻打要塞的委托都敢做。”
“還不是借著那個家夥的力量。”段青搖了搖自己的頭:“要不是有音竹那個家夥打頭陣,單靠那幾個混混可沒辦法闖進這麼大的要塞裡麵來。”
“對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蒼雲壁壘的目光隨後開始變得越來越深沉:“那個東門的模樣我也看了,絕對是超級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能夠一劍將那麼大的金屬城門整個斬成碎片,就算是聯盟裡的職業選手也沒有幾個能夠做到。”
“當然,你們這幾個妖孽級彆的人除外。”他的視線落在了段青的身上:“你認識他麼?”
“可能認識吧。”搖了搖自己的頭,猶豫了片刻的段青聲音低沉地回答道:“因為我們兩個都換了身份與模樣的關係,我們彼此之間應該都認不出彼此了。”
“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一定要告訴我。”蒼雲壁壘聲音緩慢地回答道:“這可是絕世難得的好人選,不招募一下試一試怎麼行?”
“招募?你想什麼呢。”段青斜著眼睛望著對方:“那家夥不是維紮德的人嗎?”
“哈?”
瞪著眼睛望了段青半晌,蒼雲壁壘終於發出了一聲怪叫:“他是維紮德的人?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一個戰士嗎?維紮德這種隻收法師的人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高手?”
“維紮德並不是隻收法師,畢竟純魔法師隊伍很難在大型比賽中吃得開的。“段青搖了搖自己的頭:“至於他為什麼是維紮德的人嘛……是小千告訴我的。”
“她那一晚看到了落日孤煙。”隱藏了自己可能知道的信息,說到這裡的他指了指這座營地東邊的方向:“就在音竹離開的那個方向的城牆上。”
“……哦?”
端著下巴望了段青一陣,蒼雲壁壘的表情逐漸變得精彩了起來:“魔法師與魔法師之間會產生感應,這一點我倒是也有所耳聞,但是千指鶴與落日孤煙——”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是小千已經有了足以匹敵任何現役高手的水平。”段青點著頭回答道:“要不是那一晚小千出現在戰場附近,落日孤煙最後還指不定會不會腦子一熱,下場幫那個音竹一把呢。”
“要是這樣等級的人聯手,戰鬥最後的結果還猶未可知。”蒼雲壁壘同意似地歎息了一聲:“不過若是他們真的能打進來,還有我與我們嵐山留下的幾個人……”
“所以說談論‘如果’這樣的詞彙沒有什麼意義。”段青擺了擺自己的手:“來說一說更切合實際的話題吧……現在這個情況,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們當然也不想待在這個公國人遍布的要塞裡麵了。”蒼雲壁壘拍了拍自己的身體:“等處理完我們手頭上的這幾個任務之後,我們也會找個機會出發。”
“小千最近已經不見了人影,恐怕正在尋找紅蓮幫的蹤跡吧。”段青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準備一下麵見蕾娜殿下的事情?”
“紅蓮幫的問題,的確值得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緩緩地站起了身,蒼雲壁壘再度推門朝雨幕中走去:“實在沒有辦法的話——”
“就先把鍋甩給他們吧。”
望著對方再度匆匆離去的景象,坐在原地的段青有些悵然地搖了搖頭,想要靜下心來思考的念頭下一刻卻是被身後的薇爾莉特所打斷,與之相伴的還有她由隱身狀態下逐漸顯露出來的身影:“聯盟……是什麼?”
“呃,是我們冒險者內部的一個組織。”段青結巴的聲音隨著他舞動的手指而開始變得順暢:“我們冒險者每年都要舉行一次比武大會之類的東西,而他們就是管理者之類的存在。”
“那你們剛才提到的職業選手,也是一批這樣的人了?”不同於之前教導魔法時的嚴肅,此時的薇爾莉特貼在段青麵孔中充滿了饒有興趣的意味:“你也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
“曾經是……吧。”段青的猶豫聲音變得更長了一些:“總之現在已經退出了那個圈子了,那些認識的人也都成為了曆史。“
“我看不像呢。”端著下巴盯著段青的臉,直起身子的薇爾莉特轉而圍著他轉起圈來:“你的身上依然還有著不屈的意誌……你一定還想著回到那個賽場裡去,對不對?”
“哎呀不要再談論我的事情了啊!”不知該作何回答的段青急忙大叫了起來:“要不要繼續冥想?要的話就彆再打擾我了。”
“今天的冥想練習就先到這裡吧。”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薇爾莉特那成熟而又美麗的臉龐也隨之變得更加燦爛了:“趁著其他人都不在,我們兩個先講一講那些平日裡不會對外人說的故事,好不好?”
“你對我就這麼感興趣嗎?”避讓開了對方眼中的灼熱氣息,段青麵無表情地回答道:“與其討論這些沒有什麼意義的內容,我們還不如談論一下音竹的事情好了——你對那個人怎麼看?”
“……他是一名值得注意的敵人。”
眼睛逐漸變得銳利,放過了段青的薇爾莉特聲音低沉地說道:“如果他再一次出現在我們麵前的話,我會考慮用自己的全力來應付他。”
“不不不,冒險者之間的敵人與朋友之間可沒有那麼明顯的界限。”段青急忙揮了揮自己的手:“我的意思是說——你對他這個人的目的怎麼看?”
“他不是來抓那個叫做隕夢的小家夥的麼?”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薇爾莉特的表情變得疑惑了起來:“這裡麵還有什麼問題?”
“所以說問題就在隕夢身上啊。”段青歎息著回答道:“一個被音竹一直追捕卻又一直逃到現在,然後又趕在所有人之前發現紅蓮幫真實意圖的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