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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個大混蛋!”
又是一道晨光逐漸出現在東邊地平線的景象中,一道突然響起的憤怒呼喊隨後從來往於坦桑城北門的流動人『潮』裡分了出來,然後化作一道背著白『色』長布的白衣女子的身影,朝著靠坐在城門角落牆邊的某位灰袍魔法師所在的方向奔了過去:“你怎麼就死回來了?”
“回來得倒是挺快的嘛。”將對方提起的劍刃攔在了自己的身外,已經被風霜與晨『露』蒙了一層的段青苦笑著回答道:“本來以為你們還要再用一天的時間返程,或者我直接去酒館裡接你來著……”
“我,我才不會像你一樣隨便掛掉呢!”咬了咬自己的牙,雪靈幻冰轉而將劍刃的側麵拍在了段青的腦門上:“倒是你!說好的救人,怎麼到了最後把自己那條命給搭進去了嘛?”
“彆管過程怎麼樣,隻要最後的結果可以接受便好。”無謂地擺了擺自己的手,段青隨後將自己的氣息吹在了那柄鐵劍的表麵:“不然的話,最後的結局就未必是隻有我一個人回來這麼簡單了。”
“我,我寧願直接免費回來。”
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白衣白發的女子臉上隨即『露』出了些許落寞的表情:“你一走,我都覺得守在那裡沒有什麼意義了……”
“彆這麼說,咱們現在可是標標準準的帝國人。”段青笑著搖了搖頭:“守護帝國的一方水土,可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呢。”
“漂亮的話都是你說的,結果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因為毫無遮掩而顯得十分纖細的身軀在段青的麵前不斷地晃動著,靠近過來的白衣女子最後用同樣雪白的手指指著段青的鼻子:“你的煉金術究竟行不行啊?”
“語殤不是活了麼?”段青抬起了自己的眼皮:“不然以之前的那個形勢,你現在又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哼。”
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叉腰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的雪靈幻冰轉而坐在了段青的身旁:“要不是我刪號重練,我才不需要那個女人來救我呢,這一次的戰鬥勝利……就先讓她先得意一陣子好了。”
“她人呢?哎喲。”
向著前方作勢張望了一下,段青的腦袋上隨後又挨了一記沉悶的敲擊:“她怎麼沒跟你你們一起回來?”
“她還和大部隊一起混在後麵。”收回了指頭的雪靈幻冰悶悶地說道:“我才不要繼續跟她一起行動呢,沒有你,戲都演不下去了……”
“好吧,好吧。”
明白對方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急衝衝地趕回來,一臉無奈的段青終究還是伸手發出了一個好友組隊的指令:“既然人都到了,咱們就先回去試著交任務吧,幸虧最後保住了前哨站,不然這一次的任務獎勵說不定就泡湯了……”
“你的等級。”
聲音輕微地打斷了段青的話,接受了組隊邀請的雪靈幻冰忽然抬起了自己驚異的眼神:“你的等級怎麼變成了十四級了?之前不是十五級嗎?”
“……隻是一些煉金的副作用而已。”段青想要站起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用擔心,等這個任務一交,區區一級的經驗瞬間就能漲上去……”
“你的煉金術……難道使用的是人物的經驗值?”沒有放過對方的雪靈幻冰隨後拉住了段青的胳膊,雙眼也緊緊地盯著對方:“這怎麼行?之前你煉製了那麼多的『藥』水……等一下。”
“難道這就是你一直沒有走出新手村的原因嗎?”她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這麼長的時間,連版本都更新了一次……”
“彆瞎猜了。”
淡淡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臉上再次『露』出笑容的段青用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又不是每一瓶『藥』水的出產都是用生命煉成的方法製作的,隻有少數的幾個術式是需要角『色』的生命支持的,轉換成玩家屬『性』的話,大概就是經驗值這樣的設定……”
“這樣的情況不多,平時也不怎麼用得到。”他輕輕地拉起了白發女子的手:“到了最後頂多也就是扣我一級的經驗而已,比起我最後得到的結果,這點付出簡直就是大賺啊。”
“那,那你以後不要用這樣的煉金術了。”轉而抱住了段青的胳膊,臉『色』有些蒼白的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還要一起升級呢,要是到時候等級差距拉得太大……”
“那就拜托你來保護我嘍。”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段青開始拖著對方緊抓不放的身軀朝著城門內走去:“怎麼,都訓練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信心?”
“……彆看我現在才十幾級的樣子,我可是乾掉了好多個襲擊者呢。”
微微地穩定了一番自己的心神,與段青一同沒入到城門大街中的雪靈幻冰最後還是擺出了得意的微笑:“那個科魯克前哨站最後得以保存,裡麵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勞呢。”
“那我們是不是還得去軍部領取一部分軍功啊?”段青笑著搖了搖頭:“有洛克的那層關係,這樣的獎勵應該還是很容易弄到手的,雖然……”
“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得到那裡遇襲的消息,有沒有找出那裡遇襲的原因。”
他的腳步微微地停頓了一下,同時回頭望著剛剛經過的城門北部逐漸變亮的天空:“如此非常的情況下,那個偏遠的地方突然遭遇了襲擊……肯定也是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神秘理由吧。”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聽說了一些什麼。”
同樣駐足在城門內的街道邊,挎著段青胳膊的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我們在離開那個哨站的時候,曾經遠遠地看到一群身穿鑲金鎧甲的騎士剛剛抵達那裡,他們還在大聲地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同時訓斥著依然存活的士兵們……”
“鑲金的鎧甲?是皇家護衛軍?”
“沒錯,他們多半是前來探路打前站的帝國皇家護衛軍。”
“既然他們是從北方趕過來的,那就說明……”
“王子殿下馬上要來了,從那個方向。”
愈發明亮的天『色』隨著太陽的逐漸高掛而顯現在兩個人頭頂上方的天空,同時將坦桑城的又一個白天顯現在了所有玩家的麵前,來自大街上的喧囂隨後也連同越來越多經過的路人發出的談論聲與腳步聲,裹挾著段青兩個人的身影朝著城市的深處緩緩行去。仿佛兩個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的過客,披著灰『色』法袍與白『色』布衣的兩位玩家就這麼靜靜地行走在通向冒險者協會的道路當中,隻有那不時響起在兩個人之間的討論,依然還在彰顯著這兩位剛剛經曆了一場驚變的人與其他路人的不同:“也就是說,他們想要暗中控製那個哨站……但是這又是為了什麼?”
“大概是想要對王子下手吧。”
“我可不認為他們的實力和水平能夠打得過帝國兵,而且還是帝國皇家最優秀的精銳。”
“所以他們才使用了下毒這麼簡單的手段啊,雖然最後被你識破了……不對,你究竟有沒有解開那種普什麼什麼毒的方法?”
“那種毒素的運作方式我大致已經明白了,樣本也已經交給了紫羅蘭塔裡的大法師們,不過……”
“不過什麼?”
“即使如此,我依然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行走在車馬奔流的大街邊,腳步放緩的段青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遠方逐漸顯『露』出來的中央大街的一角:“如果事情隻到這一步的話,那也隻能證明他們有意想要控製那所哨站而已,但即使是將哨站的人全部乾掉,然後換上他們的人,最後襲擊王子的這一步棋又要怎麼走出來呢?”
“依然還是用下毒?”同樣停下腳步的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回答道:“用潛藏的毒素來控製克裡斯王子?”
若有若無的討論聲最後隨著街道上的人『潮』流動而來到了冒險者協會的角落,最後隨著段青率先邁入協會大門的腳步而消失在了街邊的空氣裡,閉上了嘴巴的白發女子隨後也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委托任務展示板旁邊的休息區域內,在一個沒有人占的座位上靜靜地坐了下來。微微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陷入沉思的她隨後用這樣的方式緩緩地摒除著自己心中因為信息量太大而微微泛起的波瀾,直到那名去而複返的灰袍魔法師從前方依然熱鬨無比的隊伍中擠回來的時候,她才再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失敗了?”
“知道了就不要再問。”
沒好氣地坐在了對方的身邊,黑著臉的段青隨後氣憤不已地回應道:“名義上的任務是星羅格裡芬的人領下來的,他們才擁有任務獎勵的領取權,我們兩個隻是連個行會都沒有的協助人而已,跟任務契約本身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他們三個離開得晚,現在估計還在路上呢。”挽了挽發鬢的雪靈幻冰無奈地說道:“所以說除了等待,我們彆無他法了?”
“我倒是希望能夠搞一些自己的調查,但是……咱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啊。”段青歎息著望向了協會大廳的天花板:“幸虧昨天的時候忽悠了某個人替我買了單,不然估計現在的我身上早就掛上了饑餓的負麵狀態了……對了!”
“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
“之前我不是將僅存的幾瓶有價值的『藥』劑給了那個小盜賊了嗎?”猛然坐起的段青抬頭望著協會的二樓:“咱們去問問結果如何?”
“難道你就沒有與他們重新說好彆的碰頭地點?”雪靈幻冰卻是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要再次走上那個二樓,那兩個守樓梯的劍士未必會再次同意啊。”
“沒關係沒關係。”
朝著門口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段青的目光隨後也落在了某位一直站在門口不斷點頭歡迎的迎賓小姐的背影上:“上次不就是靠著她才進去的麼,這一次也找她幫忙好了。”
“……理由呢?”雪靈幻冰翻了翻自己的白眼:“總不能還是用建立冒險團這樣的理由吧。”
“理由什麼的再說。”已經起身的段青朝著那名身材嬌小、臉上一直掛著熱情笑容的npc所在的方向走去:“反正隻要站到了npc的麵前,想要找的理由就會自己從腦海裡蹦出來……你好。”
“您好。”
距離隨著段青向前的腳步而逐漸拉近,似乎注意到灰袍魔法師走到身後的那位迎賓小姐隨後也跟著轉過了自己的身體:“歡迎來到坦桑城的冒險者協會,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
“那個,我——”
努力地想要找出一個能夠抵達二樓的事由,段青的笑容隨後也連同擰起的眉『毛』而變得扭曲了一些:“我想要……呃,我想要再發布幾個冒險者的委托,請問還是去二樓處理嗎?”
“如果是一般『性』質的委托的話,您直接在一樓委托就可以了。”那位迎賓小姐笑靨如花地回答道:“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員負責將您的委托事項進行評定與分級,最後貼在那塊展示板上。”
“呃,我的意思是說……”段青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我可能需要一些專業的事項,想要指派給某些特定的冒險團來處理……”
“如果是這樣的話,您不需要將冒險任務交給我們冒險者協會呢。”禮儀小姐笑眯眯地朝著旁邊的樓梯一指:“隻要找到您想要找的冒險團,然後與他們親自說明就好……啊,請問您有他們的邀請函嗎?”
“就是因為沒有我才……啊,不是不是。”
將心中冒出的想法差一點說了出來,段青的臉上也開始滲出了汗珠:“我是說……你們還有沒有什麼彆的業務隻能去二樓辦理,比如說情報販賣、隱秘任務、金幣借貸、婚喪嫁娶之類的……”
“你們兩個。”
一道低沉而又中正的聲音隨後打斷了這兩道身影之間的對話,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名身穿淡紫『色』魔法袍、手持著鑲嵌有無數大小不一的魔法花紋的法杖的中年男子的身影,頭發與胡須都梳理得一絲不苟的他有些不耐的雙眼隨後在堵在門口的段青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轉變成為微微的訝然:“請問……”
“閣下便是臨淵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