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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
一段時間之後的卡洛村南方,屬於那座魔法小屋後街方向的窗戶外側,屬於白衣女子的身影正隨著一大股火焰升騰而起的黑煙而不斷地咳嗽著,同時用自己的雙手抹著額頭上不停滲出的汗水。披散的白發已經被一根臨時削好的簡易木簪紮在了一起,形象立刻變成一副古典美『婦』形象的她努力地想要控製好自己麵前的這堆臨時生成的火焰,雙眼中被熏出的淚水也隨著一道又一道灰黑『色』炭痕的逐漸增多,緩緩地出現在那副美麗的素顏之上:“呼……”
“好像……真的很難啊。”
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自言自語地撇了撇嘴巴,逐漸變得不服輸的目光隨後也無視了周圍路過的玩家與村民投『射』過來的異樣眼神,自顧自地繼續集中在了麵前的火堆之上——雖然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段青還是早早地給他解決了溫飽的問題,此時留在這個地方的她依然還在為了燒火而費儘心思,其實還是因為段青所留下的幾句玩笑罷了:“你會多少生存技能?燒菜之類的也就算了……烤肉會不會?”
“唔,應該不難的吧?”
“難不難都是相對而言的,有的人天生就有這樣的天賦,有的人卻怎麼也學不會……看什麼看,我覺得你就是後者。”
“哼,那我就燒給你看!”
氣憤的目光再次顯現在那堆冒著濃濃黑煙的火焰所反『射』的光輝之中,她擰了擰已經被煙熏成黑『色』條紋的鼻頭,依舊還在不斷升起的濃煙卻是隨著那愈發強烈的咳嗽聲的響起,與卡洛村周圍的其他炊煙一起升得越來越明顯了:“我說這位小姐……”
“……”
“那,那個……彆誤會,我隻是想來幫一幫你的忙的。”
小心翼翼地靠近到了雪靈幻冰的身邊,一個名叫碩鼠的玩家隨後麵對著那雙陡然轉過頭來的冰冷眼神推了推自己的雙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是在嘗試著學習怎麼生營火對不對?你的木柴放得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容易點著的硬木……”
“……”
“啊,我沒有想要批評你的意思,美麗的小姐。”
臉上『露』出了一副熱情洋溢的笑容,背著長槍的男子彬彬有禮地彎了彎腰,明顯高過新手村等級的身手隨後瞬間轉移到了白衣女子的另一邊,長長的槍尖在空中挑出了一條條令人炫目不已的線條:“我知道你不想與非禮之徒打交道,所以我先幫你把可以用來當作火引的材料挑出來,它們都很好區分的,你將它們點著之後,再慢慢地往裡加其他的硬木就可以了……啊對了,打火石你有沒有?”
精湛的槍法所帶出的一道道槍尖的軌跡在空中不斷地經過,最後將幾根堆積在雪靈幻冰旁邊的木柴堆的幾根細嫩的木頭挑了出來,帶著呼嘯聲的長槍隨後在空中挽出了幾個華麗到令人眼花繚『亂』的槍花,最終連同那個名叫碩鼠的男子彎下腰來的動作而消失在他的背後:“給,這是我的那塊,不介意的話……拿去隨意用就是了。”
“……謝謝。”
盯著對方看了一陣,雪靈幻冰微笑著接過了那塊散發著火熱之意的石頭,臉上忽然綻放出來的微笑隨後也超脫了胡『亂』劃在那張白皙臉龐上的煙熏焦痕,仿佛讓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同樣因為這無法掩飾的驚人美麗而呆愣了一瞬,名叫碩鼠的長槍男子隨後咳嗽著隱藏起了自己眼中的驚豔目光,遲滯的動作隨後也伴著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火堆上的女子移開的視線,如同解凍一般變得主動了起來:“那,那個……妹子你還是一名新手是吧?有沒有興趣加入一個行會?我們獸禽聯盟雖然在聯盟當中不怎麼有名,但在底比利斯行省這塊地界上還是非常……”
“不用了。”
冷漠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在這片煙熏火堆的旁邊,平淡地打斷了長槍玩家的話:“我現在還隻是一級,沒有加入任何行會的意向。”
“哦,哦,那……”碩鼠如同老鼠一般的眼睛來回轉了一轉:“那我們相互之間加個好友如何?我在行會裡還算有些地位,等你有意向了之後,你可以隨時聯係我。”
“……”
沒有回答對方的話,雪靈幻冰靜靜地抬起了自己的頭,重新轉向對方的目光也是隨著逐漸皺起的眉『毛』,變得越來越冰冷了起來。逐漸升起的寒意隨後蓋過了那依舊還在燃燒著滾滾濃煙的火焰,仿佛降低了幾度的氣勢卻是隨著一名男子的出現而陡然消失了,從前方魔法小屋的拐角處出現的他挑著眉『毛』望著這裡的景象,半晌之後才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包袱:“你們這是……”
“啊,沒事沒事,我隻是路過的。”朝著對方擺了擺手,碩鼠的目光下意識地在剛剛出現的這名玩家的臉上來回巡視了一圈:“你是……?”
“我是臨淵斷水,這個魔法小屋的經營者。”
抬頭望了望對方的id,段青笑著指了指身邊的木窗:“雖然隻是新手村等級的水平,但我們小店依然經營各種各樣效果的魔法『藥』水與『藥』劑,如果有興趣的話,歡迎你們前來惠顧啊。”
“……那就好。”
莫名地說出了這句話,背著長槍的碩鼠抬頭望了望段青所指著的那座小屋,半晌之後才在含笑點頭的動作裡,最後留戀了那名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一眼:“我們會來惠顧的,一定。”
“……唉。”
望著對方逐漸轉身離去的動作,段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邊彎腰撿拾著自己丟在地上的包裹與散落在地的木柴碎片,一邊瞟了那名鼓足了腮幫子的女子一眼:“紅顏禍水啊。”
“謝謝你的誇獎。”雪靈幻冰沒好氣地努起了自己的嘴巴:“下一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加他的好友,看你怎麼辦。”
“饒了我吧,咱們身上的麻煩就已經夠多的了。”
將自己買來的包裹中的幾塊生肉遞到了對方的眼前,段青朝著那堆依然還在冒著滾滾濃煙的火堆上示意了一下:“煙熏肉,會不會做?”
“哼。”
一把奪過了對方手中的生肉,臉上畫滿了煙熏痕跡的雪靈幻冰生氣地瞪了瞪眼睛:“還用做嗎?你眼前的我都快成了煙熏肉了!”
“這麼美麗的煙熏肉,我還真的沒吃過。”
開懷的大笑聲與玩笑似的讚歎隨後響起在魔法小屋的周圍,最後隨著段青同樣蹲下身來的動作而逐漸停止:“說不定路過這裡的每一個玩家,都想嘗一嘗你的美味呢。”
“休想。”用力地咬了咬牙,女子隨後又用帶有羞意的目光看了段青一眼:“當然,如果是你的話……”
“彆彆彆,我可受不起。”段青半開玩笑地推了推自己的手:“至少你得把自己做得足夠好吃才行啊,要是現在這副樣子,嘖嘖嘖嘖……哎哎哎彆打彆打!小心肉掉到火堆裡啊,那可是我用辛辛苦苦賺來的兩塊大洋買來的東西……”
“反正那兩塊大洋裡麵一定也有我之前買傷『藥』的時候付給你的份吧?我才不稀罕呢!”
愈發響亮的打鬨聲隨後沿著小村的街巷逐漸地向外傳去,最後伴著一道老者的怒吼而猛然安靜了下來,相互對視了一眼的這對男女隨後也停止了一前一後的追逐,帶著各自的笑容朝著村子的遠方逐漸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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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響亮的慘嚎聲隨著一道嬌喝聲的出現而出現在了卡洛村南方的大片荒野當中,那是一隻荒原野狼被最後一刀劈死在原地的時候所發出的最後聲音,將這隻怪物放倒在地的白發女子隨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取出一瓶治療『藥』水開始喝了起來。愈發有力的感覺隨後在那瓶紅『色』『藥』水逐漸發揮的作用下走遍了她的周身,與之同時恢複過來的還有那名女子因為戰鬥而損失的血量,感受著這一切的雪靈幻冰隨後悵然地歎了一口氣,垂下的右手卻是漸漸地舉在了自己的麵前:“嗯……”
“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呢。”
望著自己被野狼咬傷的手臂前端逐漸延伸出來的那把染血的匕首,雪靈幻冰輕輕地自言自語道,如玉般的手指也隨著她一緊一鬆的動作而在那把匕首的手柄處來回摩挲了一陣,最後伴隨著她逐漸收起的架勢而消失在空氣當中。吹起的寒風隨後由這片荒野的上方經過,給這名依舊穿著一身新手村布衣的女子帶來了一陣陣的冷意,由思索狀態裡被驚醒的她隨後也丟下了那具野狼的屍體,抱著肩膀開始向不遠處的一座孤零零的帳篷所在的方向走去。已經是日頭高照的時節,早早地組隊出發冒險的玩家經過這裡的身影也變得稀疏了許多,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氛圍的女子隨後掀開了那扇用破舊油布做成的門簾,矮身鑽進了帳篷之中。望著各式各樣的鐵器散落一地的景象,雪靈幻冰一臉苦惱地蹲下身來,原本因為段青交代的任務而變得輕鬆的心情也隨著這段時間的嘗試,漸漸地糾結在了一起:“那麼……接下來再試試什麼呢?”
“剩下的還有鐵錘,鐵棒,長棍,長槍……唔,都是長兵器了嗎?我現在的力量能使用這麼長的兵器嗎?還有這個鐵手套……正常的近身格鬥武具不應該是拳套嗎?這手套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嘴裡咕噥著這些奇怪的話,雪靈幻冰的目光在這些散落在地的武器上來回糾結了半天,遊移不定的視線焦點卻是隨著一柄陡然映入眼簾的鐵質長劍,漸漸地變得『迷』離了起來。環繞在自己膝蓋左右的雙臂逐漸地收緊,她靜靜地盯著那柄令自己熟悉無比的武器輪廓,即將陷入回憶的思緒隨後也被自己陡然搖晃起來的腦袋所打斷,與之同時傳出的還有她逐漸發出的沉重喘息聲:“不,不行,楚靈冰,你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怎麼樣?選好了嗎?”
屬於段青的聲音隨後響起在她的耳邊,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灰『色』的魔法袍掀開門簾出現在側麵的一道身影:“有沒有中意的武器?”
“還沒有試完呢。”回答他的是雪靈幻冰一臉嬌嗔的表情:“而且你居然讓我去找野狼去試驗?哪有人讓一個一級小號去對練這樣的怪物啊!”
“普通的一級新人的確對付不了野狼這樣的怪物,但是你肯定沒有問題。”坐下來的段青絲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看你這幅樣子……現在應該也是遊刃有餘的吧?”
“都已經喝了五瓶『藥』了。”雪靈幻冰瞪了瞪自己的眼睛:“我要喝窮你。”
“三元一瓶,十元三瓶。”
笑著說出了之前的叫賣詞,段青再次躲開了女子隨後丟過來的一把匕首:“好吧好吧,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在你沒決定好自己想練的武器之前,我會一直供應你的。”
“……”
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話,雪靈幻冰微微地沉默了片刻,原本因為段青的到來而掛在臉上的笑容也隨著漂移不定的眼神,緩緩地收斂到了低頭的動作之中。不經意間望了一眼距離女子最近的那把反著光的鐵質長劍,段青的心中也發出了一聲微微的歎息,他將手中捧著的一件縫有狼皮的冒險者服放在了對方的身邊,然後起身掀簾走了出去:“既然還沒有決定,這身狼皮套裝就先放在這裡吧。”
“什麼時候決定了,什麼時候再跟我說一聲。”
春末的寒風與高掛的驕陽交織在一起的景象中,他靜靜地走到了這座帳篷的遠方,然後在無聲的寂靜裡,緩緩地沒入了隸屬於格梅南叢林的樹林邊緣。窸窣的聲音隨後從樹林裡的深處逐漸傳來,與之同時走出的還有一個背著巨大背包的冒險者逐漸『露』出來的狼狽身影,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意外之『色』的段青隨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與那名冒險者打扮的npc打了個照麵:“終於出來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
氣喘籲籲地走到了段青的麵前,亞特將包裹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然後一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肢,一邊滿臉氣憤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