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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帕米爾遇襲了?”
山腳下的某個清澈的湖水邊,一排排木屋被清澈的湖水夾道排列在中央的淺灘上,絡繹不絕的人群中,不斷的有玩家進出與這片木屋的內外,同時在相互的招呼與問好中,交換著彼此新一輪的信息和情報,享受著這一晚的比賽樂趣——這個名叫虹水湖的區域,就是最新一輪比賽服的現場,雖然來往於這裡的玩家,人數多得仿佛要將這片湖中央的淺灘擠破一般,但實際上參加比賽的玩家已經比昨天少了一半還多,剩下的前來這個區域的人當中,大多數已經由一個團隊賽的參與者的身份,轉化成為一個打醬油看熱鬨的觀眾了。『天籟小
說ww『w.
.當然,來自各個戰隊與行會勢力的成員依然占據著參賽隊員的大半江山,不過這裡麵的許多人,此時卻是沒有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比賽本身上的。
例如眼前的這個披著金色鎧甲的漢子——公正之劍的現任會長,格雷厄森同誌。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漢子垂目思考的空隙中,坐在他一旁的某個戰士玩家急聲問道:“是剛剛生的事情嗎?我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不,這個消息……大概已經過了兩天了。”背對著小屋門口的玩家低著頭回答道:“聽說是議會的人怕引起恐慌,所以一直壓著沒有說出來……”
“混賬!他們就不怕……”
一隻手忽然伸到了那個戰士玩家的麵前,擋住了他接下來的話:“無妨,隻要他們還想著告訴我們就好了。”
看著下屬依舊低垂著的頭顱,格雷厄森的眼神也逐漸飄向了屋頂:“議長的傷勢呢,現在如何了?”
“至少沒有生命危險。”那名玩家回答道:“雖然昏迷了兩天,不過也沒有再次受傷,所以目前並無大礙,襲擊的凶手目前也在調查……”
“沒有再次受傷?他是在哪裡出事的?”
“聽說……聽說是在法爾斯要塞的外圍……”
“法爾斯要塞?我們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
“行了大叔,不要追究這些東西了。”
放下了自己抬起的手,格雷厄森的聲音再次隨著小屋中的氣溫的降低而沉寂,就連原本坐在鄰桌熱烈地討論著聯盟杯前景的其他幾個隊員,也有些知趣地閉上了嘴巴。直到坐在他身旁的那名騎士玩家都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的時候,這名如同金色戰神一般的會長才緩緩地再次開口:“江湖……”
“我們的盟友……他們說了什麼?”
“回會長大人,他們……他們好像沒有說過什麼。”
“我記得前兩天比賽的時候,他們的隊伍都打得很順利,對嗎?”
隨著格雷厄森的轉頭,坐在另一邊的板栗緩緩地點了點頭:“是的,除了昨天的團隊賽開幕式,他們的比賽都非常的乾淨利落,幾乎都是完勝……”
“昨天的開幕戰……他們其實打得也很乾淨。”格雷厄森緩緩地搖了搖頭:“最多就是斷風雷累一點罷了……哼。”
從鼻中出了一聲冷哼,金鎧的戰士微微地繃直了身體:“那個老家夥……大概是沒有對我們說吧。”
“他們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地道啊。”法師打扮的塵雨殘月低笑著開了口:“居然欺騙我們……”
“這可算不上欺騙,最多就是沒通知我們而已。”站在角落裡正在眺望著湖水的另一個戰士玩家嘿嘿地笑著,然後緩緩地轉過了身:“而且……我們又不是人家的什麼人,人家為什麼要事事稟報給我們……”
“我們不是盟友嗎?這種最基本的情報共享總應該做到的吧?而且是這麼大的事情……”
“那又怎麼樣?難道要他們求著上門告訴我們嗎?你是在外麵當大爺當慣了吧……”角落裡的那人挽了一個劍花,臉上的笑容卻是變得更加欠揍了:“不是所有的行會都必須遷就著我們公正之劍的,更何況那是江湖,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
“彆吵。”
沉悶如雷的嗓音猛地響起,將兩個人剛剛想要生出的劍拔弩張壓了下去,隻見坐在中央的格雷厄森睜開了雙眼,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盯著木屋外平靜的湖麵中央:“響爺說得對,這事應該算不到江湖的頭上,畢竟……這樣的消息,放在誰的手裡都是不敢聲張的。看看那幫npc的表現就知道了,他們……”
他望了望周圍的隊友,目光最後放到了正門處稟報的下屬身上:“與我們一樣,都是在擔心這個國家的未來。”
“如果帕米爾倒下了……”半晌之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將那個消息背後隱藏的某種可能性念了出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x的,上次放羊說多派點人手盯著議長的提議,我們應該通過的……”
“那又有什麼用,我們連議長去了要塞的消息都不知道……”
“所以說刺蝟那幫人早就該教訓教訓了!平時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這樣的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得了吧,公國的隱秘多了去了,誰那麼神通廣大,能把所有的消息都打聽出來啊……”
“隻能說我們的關注點,似乎偏離了方向。”
周圍成員的低語聲中,坐在一邊的板栗低聲說道:“我們一直在調查帝國那邊的動靜,沒想到我們這邊會有人主動把棋子送上門去,而且是議長這麼大的棋子……”
“你這麼說……是默認帝國人乾下了這件事嗎?”
“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沒有人敢說這句話。”板栗低聲說道:“而且……”
“我猜那些公國的人,現在也沒有弄清楚。”
“哦?”
“不然的話,他們不會將消息捂著不放的,而是早就借著這個機會向帝國宣戰了。”板栗分析道:“這可是凝聚人心、作出反擊的最好機會,就連一直反對著的貴族們,大概也很難開口提出什麼意見……”
“唔,說的有道理。”格雷厄森點了點頭,然後無奈地笑道:“然後呢?不知道結果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至少我們還沒有落後。”
敲了敲自己的劍刃,板栗的目光落到了門外依舊絡繹不絕的人群之中:“議長遇襲事件既然展到了現在這般模樣,說明我們還沒有落下多少,至少我們還擁有這麼多的成員,擁有者龐大的關係網,隻要能夠利用好公國目前沒有人挑大梁的狀態,當起群龍的領,我們就能夠重新插手到整個戰局之中,掌握這場戰爭正麵的主動權。但是……”
“問題的關鍵,在於江湖不肯說的這件事……本身。”
“……你想說什麼?”
“他們一直在單乾,一定是有原因的。”板栗低著頭思索道:“要麼是他們想獨吞功勞,這一點幾乎不可能,因為現在的公國已經沒有更多屬於他們的展空間了;要麼是他們怕惹麻煩,所以想要隔岸觀火,這一點可能性也很低,因為這等於放棄他們之前的所有努力,以斷風雷的性子……他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剩下的可能性……那就是他們想一個人把擔子挑下來。”板栗抬起了頭,看著金鎧戰士的眼睛:“從這兩天他們的表現來看,實際的情況似乎也比較符合這種可能。”
“理由呢?”角落裡的那個戰士扶著劍柄,也湊到了這桌人的討論之中:“他們這樣做有什麼理由?”
“理由有很多。”板栗沉聲說道:“但終究都可以歸結到一個方麵——”
“有什麼原因,讓他們自己乾……比一起乾更好一些。”
“……我明白了。”
眼瞳漸漸地收緊,低著頭想了一陣的格雷厄森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那麼……我們也這麼做吧。”
“冥聲,去告訴我們的人……”他回頭看著門口,同時對著站在門口等待著的玩家吩咐道:“今天什麼都沒有生過。”
“……是。”
“把這個消息告訴刺蝟,讓他帶著人去查,查到什麼我不管,但不能讓人看出來我們在查什麼……明白嗎?”
“是。”
“給所有人下一個通知。”說到這裡的格雷厄森轉了轉頭,向著小屋裡正在屏息傾聽的其他人掃了一眼:“還在參加比賽的人,今天的手腳都給我麻利一點,我們的時間很緊迫,隨時都會有動作,我可不希望在需要人的時候……你們還在裡麵跟對手捉迷藏。”
“是。”
“塵雨殘月,我們的比賽在幾點?”
“這種事情很難說清楚啊。”法師玩家拍了拍袍子,同時將眼前的屏幕揮散了:“大概會在兩個小時之後,但是具體的時間就說不準了……”
“呼……那我們還不能走。”
重新擺正了姿勢,格雷厄森望著眼前的下屬繼續說道:“那就先讓你們去查吧,記住……如非必要,不要透出出任何的消息,即使是普通的會員也不行!現在的公國……”
“很有可能已經變成篩子了。”
屋內的沉默在暫時的停頓中持續了一陣,與屋外淺灘上的熱鬨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金鎧戰士的眼神卻是越過了擋在眼前的那名下屬,放到了外麵來回奔走的觀眾身上:“斷風雷啊斷風雷,也虧得你們沉得住氣,上次也是一樣……嗯?”
他的眼神一凝,然後隨著小門外幾名玩家突然經過的身影上轉移了一瞬:“剛才……”
“怎麼了?”
“……沒什麼。”格雷厄森搖了搖頭,剛剛想要站起來的身體卻是又慢慢坐了回去,注意到他動作的騎士玩家卻是猛然站了起來,跑到了小屋的門口,然後伸著如光頭一般的腦袋,向著人潮行走的方向望了半天:“誰誰誰,剛才是誰過去了?”
“你又不認識。”
金鎧的男子低笑著搖頭:“而且……”
“就算他現在站在你麵前,你大概也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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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剛剛被某個人的眼神放過去的段青正抱著雙手,嘴裡不停地勸說著自己的團長:“好了好了,彆難過了,不就是抽了個差一點的裝備嗎?俗話說得好……能夠賣出去的裝備,都不是垃圾裝備。”
“說的好聽,哪有這樣的俗話啊?”小姑娘撅著嘴反駁道:“是你自己說的吧?”
“毛啊,隻要是當過團長的人,都會這麼說。”段青笑著說道:“你以後當習慣了,也會這麼說的。”
“哼!”於是小姑娘依舊不滿地甩著頭:“反正這次鐵定是虧了,還斬馬刀呢,明明就是一件大街貨……我們可是用了整整一千金幣啊!”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盯著品質。”段青歎息著指了指此時正背在笑紅塵背後的那把長柄關刀:“隻要好用,就算是白板裝備也是好東西的,你看那武器……身為一個精良品質的裝備,居然附帶了兩條特效,兩條特效啊!雖然第一條幾乎是送的……”
“反正我就是不爽。”夢竹跳著說道:“上次那把已經被你批評得夠慘的了,沒想到這一次還不如上一次……”
“你還彆說,這一次搞到的這把武器……未必就比那根冰棍差多少。”拍了拍笑紅塵的肩膀,段青急忙分析道:“無論是威力還是實用度,這把武器都要好上很多啊,你看笑紅塵用著多高興,對吧?”
說到最後的他向著笑紅塵擠了擠眼色,似乎是在示意對方也說一些什麼,而這一次的笑紅塵仿佛領會了段青的意圖,立刻激動地喊了起來:“對啊!他喵的多長時間了,勞資終於換武器了啊!你們這些地主,惡霸,朝廷的走狗,天天就知道剝削我們這些江湖人士,做了那麼多任務,不僅工資要上交,連把像樣的武器都不給……嗚嗚嗚。”
“閉嘴。”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嘴,段青望著臉色愈黑暗的夢竹,有些不知所措地乾笑了起來:“啊哈哈哈,總之……這件裝備絕對適合他,絕對的!”
“嗯,我看著也很適合。”
在後方女仆的偷笑聲中,黑著臉的夢竹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放開了自己的臉部肌肉:“罷了,這次抽不到好東西,下一次一定會抽到的,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的話……那家店就是黑店!”
“人家本來就是黑店吧……”
段青嘀咕著說道,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向著人潮前方的某個方向略顯尷尬地回應了一下——一個身披短鎧細劍的藍色長女子雙手叉腰,正穩穩地立於如山一般隊伍的前方,淺灘邊的某個小屋的門口,而看到段青幾個人的身影,她也終於卸下了自己肩上的一麵顯眼的尋人旗幟,同時也將自己緊繃的麵容卸了下來。
“你們遲到了。”她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然後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