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戰士而死,是每一個人應得的命運。天籟
小說ww『w.
.”
駐足在人群中看了一陣,藍女子微笑著抱起了自己的雙臂:“不管怎麼看……都是很符合我的口味呢。”
“流觴小姐。”後方的暗語凝蘭卻是微笑著說道:“我們該走了,堵在這裡……是會妨礙到其他人的呢。”
“急什麼,就憑我們這幾個,怎麼可能堵得住這裡……”絮語流觴挺了挺自己修長的脖頸:“而且你看段……陌上青山他們,不也是站在那裡的嗎?”
“走了。”
話音未落,段青就從那道牆壁的邊緣處走了回來:“咱們該進去……你黑著臉乾什麼?”
“沒什麼!”絮語流觴沒好氣地說道:“這一次你怎麼不好好研究研究了?”
“沒什麼好研究的。”
隨著人潮的腳步,幾個人的身影緩緩地沒入到了入口的陰影之中,然後在昏暗的視野內,順著指示找到了一段向上延伸的通路:“那段文字……確實是芙蕾親手所寫。”
“……你怎麼知道?”臉上的不快迅地消失了,藍的女子幾步就跨到了段青的身旁:“難道說你……”
“喂喂,不要多想,這個世界……可不會生類似死者複生這麼不科學的事情。”段青急忙搖頭說道:“我隻是見過她的字跡罷了。”
“你?一個公國玩家?還就玩了幾個月?”絮語流觴的眼波迅地流轉:“不是也在騙鬼吧?”
“我可是新世紀十好青年。”邁著步子登上了樓梯,段青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在墜星山的山頂,曾經看到過一句留言,署名就是芙蕾……”
“等等等等!你到過墜星山的山頂?”
“哎哎哎彆拽著我啊,好好說話好好說話……”
“你……你是怎麼通過那片迷霧的?”
“某個人用臉刷了一塊石頭……然後我們就過去了。”
段青低聲回答道:“那段迷霧隻是障眼法,真正的關鍵在地上……有機會去的話,我再給你說明一下吧。總之……”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問題,那麼……當時那個留言的字跡,與之前那句話的字跡應該是相同的。”
“……唔,既然你都這麼說,那就姑且這麼認為好了。”藍女子歎著氣說道,然後再次換上了一副興奮的語氣:“記得你剛才的話啊?還有……那,那山頂是什麼樣子的?之前的那些傳言……果然是你乾的嗎?”
“你啊你……”段青搖頭說道:“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好奇啊……”
“哎呀,趕緊說趕緊說……”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地歪了歪頭,女子繼續搖著段青的臂膀:“你們在山頂都看到了什麼?肯定有什麼寶貝吧?”
“……這裡的人太多,我們還是先不要談這件事了吧。”段青搖頭說道:“寶物一件也沒有,不過當時的那些人……還是涉及到了一些奇怪的關係的。”
“哦——?”
“彆拿這種眼神看著我……話說這樓梯怎麼這麼長啊?”
仿佛是經過的很久的時間,幾個人終於穿過了黑暗包圍之下的陰冷石梯,登到了高大石牆的頂部。由高空吹拂而來的微涼秋風中,都雷德卡爾的景象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如霓虹燈一樣閃耀的燈火簇擁之下,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隱隱約約地出現在他們的對麵,廣場另一側的高牆後方。或許是由於天氣的原因,那座宮殿的影像並不清晰,似乎是被薄薄的霧氣包圍著,不過那些原本白色的霧氣,也已經在五彩的燈光中變成了絢爛的彩雲,給每一個站在這裡欣賞美景的人,留下了一絲神秘而又莊嚴的印象。
“真高啊。”
望著石牆下方已經被拉得很遠的地麵,以及如螞蟻一般向著賽場這邊聚集過來的人群,小姑娘有些後怕地縮了縮腦袋:“掉下去肯定會沒命的……”
“芙蕾大帝真是大手筆。”段青則是扶牆而立,靜靜地看著遠方的那座宮殿:“建個鬥技場……都要比自己的家高上一些啊。”
“你那是視線錯覺。”絮語流觴毫不留情地評論道:“說不定到了那邊,你還會覺得那邊高呢。”
“……不跟你爭論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段青歎息著說道:“我們現在看到的景象,或許都不是真實的。”
“不是真實的?”小姑娘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啊?”
“那座宮殿的周圍,肯定有什麼東西守護著的吧。”段青指了指那邊的雲霧:“而且……我們現在,可是身處比賽服務器之中呢。”
他望了望周圍與他們一起,正在同樣觀賞著景色的玩家們,聲音也不自覺地壓低了少許:“彆說是皇宮了,說不定整個雷德卡爾……也隻是截取了有用的一部分而已,我們一路過來的那些假店鋪就已經多少說明了一些問題了,而且你看這座城市的遠方,都是朦朦朧朧的,就像這個世界失憶了一樣……”
“那……之前那個幻夢,怎麼沒有提到過這件事啊?”
“他為什麼不說我是不知道,但他的心裡……肯定也是有數的。”段青仰頭說道:“這裡的許多人肯定也會察覺到的,因為不管怎麼樣……總得有一半的人,是來自帝國的玩家。”
他搖了搖頭,視線沿著城牆上鋪設的道路向前延伸,最後停在了路過的玩家所彙聚的某處,一道寬大的石門麵前,有些沉默地望了一陣,然後才在夢竹她們的視線裡,緩緩地拍了拍石壁:“說不定……這個鬥技場也不是真實的,隻不過是係統暫時借來用用罷了。”
“啊?這又是怎麼……”
“因為沒有血腥味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暗語凝蘭,忽然微笑著說道:“一個死過無數人的地方,即使再怎麼努力地打掃……”
“也是無法打掃乾淨的啊。”
“……唔,就是這樣。”
沉默在幾個人的中間持續了一瞬,然後再次由段青所打破:“不過……這多半也是為了我們好,所以……咱們還是安心地進去吧。”
“比賽說不定都已經開始了。”
“……哇,我都忘記了!”
突然醒悟過來的小姑娘一拍大腿,然後急急忙忙地跑到了眾人的前方:“快走快走!我們已經耽誤了很久啦,看風景什麼的以後再說……”
“說好是增進友誼的團隊活動。”望著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段青搖著頭無奈地歎息著:“怎麼就像損失了一個億一樣……”
“對她來說就是如此啊。”絮語流觴輕笑道:“普通人對金幣的執著……你這樣的家夥怕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我?哈,我怎麼可能不明白,我現在每頓飯都是……呃。”
望著對方略帶笑意的眼神,段青把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那個……總之,咱們還是快走吧,嗬嗬嗬嗬……”
“……哼哼。”
這一次,輪到藍女子抱著雙臂笑看前方了。依舊守在隊伍最後方的女仆的微笑中,她甩了甩自己的長,然後用更加自信的腳步,尾隨著段青的腳步向前走去。空氣中回蕩著她富有魅力的哼笑聲,一直表現得很靦腆的千紙鶴,此時才略帶疑惑地抬起了頭,耳邊卻還是傳來了水藍色的長飄離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就讓我看看……你還能瞞多久吧。”
**********************************
“有沒有機會?有沒有機會——好的!漂亮的一擊,風吹小帝再次用自己精彩的操作,換下了對手百分之十二的血量!”
“這樣他就在之後的對戰裡重新獲得了新的優勢了。不過……以目前的形勢,最後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對,因為雙方的血量差距並沒有多大,如果繼續這個勢頭換下去的話,最後兩邊都會降到一中招就死的程度……”
偌大的競技場內部,果然如段青所猜測的那樣整潔而敞亮,不僅充滿了溫暖的氣息,同時也被整理得井然有序,絲毫沒有千年古跡與血腥殺場的感覺。如繁星一般的一排排石質座椅,將一個同樣橢圓形的場地包圍在其中,遠遠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裡,土石混雜的地麵雜草叢生,幾朵點綴用的野花周圍,一些蝴蝶與昆蟲還會不時地出現,圍繞著看上去生機勃勃的草地周圍緩緩地飛動著。靠近中間場地的觀眾,還能夠近距離地觀察到那些與現實世界頗為不同的生物,偶爾趴在護欄上的景象,甚至會有一些長似土撥鼠的小東西從角落中出現,搶走他們從場外帶進來的零食,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大概也不會太在意這些了,因為那幾個播放比賽的大屏幕,此時就擺放在他們的眼前,閃爍在中央場地的空中。
“如果不是那幾道門,我還以為這裡真的是一個體育館。”
指了指下方空地周圍的一道道鐵柵攔門,段青樂嗬嗬地說道,然後在四周傳來的比賽解說聲中,抄起了一隻忽然鑽進來的小鬆鼠:“還養活了這麼多生命……你們功德無量啊。”
不動聲色地一甩手,他將手中的鬆鼠丟到了看台的遠方,然後在隱約傳來的呼痛聲裡,探著頭看了看旁邊的屏幕:“打得怎麼樣了?”
“唔……差不多了。”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的比賽,捏著拳頭的夢竹下意識地回答著,然後衝著自己前方的屏幕拚命地甩起了拳頭:“加油,加油啊!”
“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個風吹小帝的女朋友呢。”
段青無奈地歎息道:“還起了這麼個id,真是……”
“這個人也擁有一把史詩級的武器,效果是在擊中敵人的時候,有很高的概率會讓對方流血。”藍女子托著自己的下巴,青蔥玉指在前方隨意地劃著:“鋸齒利刃……還真是個貼切的名字。”
“聽起來很美好,不過……如果僅靠這一把武器就打到現在這個地方,我就還認他是一號人物。”段青搖著頭評價道:“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你指的是他的那個飾品吧?”絮語流觴嬌笑著回答道:“嗜血圖騰,使佩戴著變得嗜血,麵對已受傷的敵人時,提升自身的全部能力……唔,這描述……似乎有些不太清晰啊?”
“力量,度,還有攻擊頻率……”段青低聲說道:“即使是用劍的準確率,似乎也上升了不少……一開始你沒有看,自然沒有察覺出這些。”
“好吧。”坐在段青身旁的女子無謂地擺了擺手,然後將眼光重新放在比賽之上:“怪不得他們兩個打得這麼激烈,原來這家夥喜歡以血換血啊。”
“不止如此。”段青抱起了雙臂:“這個受傷程度……好像也與他的能力提升有關。”
“哦?”
“你看,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度卻是又提升了。”
指著賽場畫麵中,那個選手腰間越來越紅的那個小小的木頭雕像,段青的語氣也變得越來越肯定:“如果真的是敵人血量越少他就越強的話,那照這樣打下去……他幾乎是必贏的。”
“那,那他豈不是無敵了嗎?”
坐在兩人身後那一排座椅上的千指鶴呐呐地問道:“哪有戰鬥……不會掉血的……”
望著絮語流觴看著她的眼神,少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似乎是失去了說話的自信,後麵想說的話也沒有說完,就慢慢地縮回去了。不過後者卻是莞爾一笑,然後不在意地指了指屏幕上的兩個人:“不掉血?這種事還不是很簡單?隻要稍微注意一下防守與走位,剩下的問題隻不過是能打多久而已……”
“彆用職業選手的眼光去回答問題,大姐……哎喲。”
揉了揉自己被對方敲了一下的腦門,段青繼續擺出了一副和善的麵孔,然後接過了解釋的大權:“當然,想要對抗這樣的敵人,用躲避的思路大概也是可以的,或者用防禦的角度來考慮,穿一身全身鎧甲,把自己捂得一絲不漏,不過那樣的話,你的度天生就比他少一截了……用盜賊的戰鬥方式也是可以的,出其不意一波按倒,或者先打一次傷害,將對方打殘,然後拉開距離,尋找下一次機會……總之辦法有的是啦。”
“依我的猜測,他是為了保險起見,才會選用鋸齒利刃這樣的武器吧,隻要磨點血,觸了特效,他的好頭就算是開成了。”段青低著頭笑了笑:“但……即使是到了現在這個階段,還是有一些辦法,能夠挽回局麵的。”
鐺!
清脆的撞擊聲隨著段青話音的落下而響起,那是已經跟不上度的對手被風吹小帝一劍劈飛的聲音,勉強地維持著身體的平衡,那個已經被磨得渾身浴血的人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然後在風吹小帝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瞬間,反手丟出了自己手中的東西。
“是飛刀!”
“果然留了最後的一手——哎呀!”
“居然……打偏了!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最後一次翻盤的機會……”
“不。”聽著解說頻道傳來的惜叫聲,段青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詭異的微笑:“他成功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嗎?”絮語流觴也掩嘴笑道:“可憐的家夥……要怪,就怪你弄來的是一個這樣的飾品吧。”
在他們的眼前,比賽畫麵中的場地上,那個原本掛在風吹小帝腰間,此時已經紅得亮的木質雕像,被那看似打偏的一飛刀徑直刺到了空中,然後齊齊地打著轉兒,滾到了屏幕看不到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