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出門,不一時就到了王府。老遠就看到巡邏的飛虎,春秀招招手,飛虎湊近,撓撓頭道:“姑娘、找、找我呢?”
“不知殿下忙不忙,我家小姐有火燒眉睫的事需要求助,你去看看。”
“我帶你一起、一起,到……裡頭,你,你說。”
陸乘淵今日也不如何忙,才回了幾封信正準備出門呢。
春秀火急火燎,倒為顏沁雪擔心。
不一時,顏沁雪到來。
“叨擾了,”顏沁雪行禮,看向陸乘淵,後者則正襟危坐,言笑晏晏,顏沁雪又道:“殿下,臣女有事情求助於您。”
“但說無妨。”
顏沁雪也知道陸乘淵日理萬機,處理的都是軍國大事,自己這事對他來說無異於“雞毛蒜皮”。
她囁嚅許久,這才說:“殿下,你可好的法子,讓銀蕊姬不要糾纏我堂哥?”
“她是青樓女子,煙花女子從來不糾纏好人。”
陸乘淵的言外之意,顏沁雪怎麼會聽不明白?
換句話說,是該死的顏賀譚在拈花惹草。
顏沁雪心情不好,她將今時今日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苦兮兮地說:“我堂嫂是個可憐人,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樣被折騰,被霸淩,被欺負而沒一點還手之力。”
言儘於此,送了五十兩銀子過去。
她在察言觀色。
陸乘淵蹙眉,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顏沁雪膽戰心驚,“殿下,臣女不會白白要您做事的,也不知道這銀子夠不夠?”
陸乘淵忍俊不禁,“他娶不了銀蕊姬。”
“您這麼胸有成竹?”
顏沁雪看向他的眼睛,那眼神是莊毅且冷靜的,在他眼睛裡找不到一戲弄。
顯而易見,他這是答應幫忙了。
“這五十兩你暫且收回,等日後事情做成了,你請本王吃點彆開生麵的東西。”
顏沁雪一頭說“那怎麼好意思啊”一頭“厚顏無恥”的將銀子收了回去。
自打上輩子被謀害死一次後,她逐漸對金錢有了概念。
二來,日後使喚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要學會開源節流。
等顏沁雪離開,陸乘淵這才付之一笑。
“陳木!”
“屬下在。”
陳木閃了進來,幾如閃電,他那神出鬼沒的功夫可見一斑。
陸乘淵乜斜一眼陳木,“讓天閣將銀蕊姬所在的青樓買下來。”
陳木駭異,愕然道:“那是費雲舟的產業,程晉安前段時間出了不少銀子都沒買下來。”
“今日,讓這青樓變成咱們的情報站吧,好生去商討。”
陳木風卷殘雲一般離開。
還不到半時辰,銀蕊姬就被王府的馬車接到了書齋。
她掀開眼罩,顧盼的大眼睛各處看了看,發覺這裡環境陌生,從考究的裝潢以及主人家那不俗的品味來推測,今日這個主人和往常是完全不同。
緊跟著,銀蕊姬看到了陸乘淵,她是沒見過對方的,但在看向陸乘淵的一瞬,她被他身上那無與倫比的清貴氣吸引了。
那可是顛倒眾生的美男子!
陸乘淵還沒開口,旁邊的陳木已厲聲道:“你這煙花女子,見到天潢貴胄還不行禮嗎?”
“天潢貴胄?”銀蕊姬駭然變色。
陳木介紹:“你眼前這位便是你今後的老板,以後莫要張冠李戴。”
半時辰之前,銀蕊姬看到過陳木,也知道他找了老鴇子在聊什麼,但卻想不到眼前的“天潢貴胄”輕易便將青樓據為己有了。
陸乘淵看向銀蕊姬,“我憐你出生寒微可憐,從今以後便賣藝不賣身吧,在青樓,任何人不會將你怎麼樣,隻需你略微收斂一點。”
銀蕊姬六神無主,她對外的故事是,她家裡人為了活命賣了她做煙花女子,實際上銀蕊姬家裡隻有一個可憐的弟弟,如今日日寒窗苦讀的錢都是她操皮肉生涯賺來的。
其實銀蕊姬本是個正派女子。
“這第二,從今日起,你日後的銀子比先前多一倍,但本王會隔一段時間安排一些事要你暗中調查。”
銀蕊姬急忙點頭。
她明白,從今以後自己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陸乘淵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戲弄一把顏賀譚,假裝對他死去活來,到頭來卻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前兩個要求的時候,銀蕊姬隻認真在聽,倒沒感覺如何,等第三個要求衝口而出,她這才明白,合著,顏賀譚那小子是得罪這一位了。
陸乘淵向來要言不煩,交代完畢後這才揮揮手。
淩風進入,帶了那小娘子離開了。
下午,陸乘淵有事要忙,沒時間到顏沁雪那邊去,隻讓飛虎帶話到這邊。
顏沁雪嫣然一笑,“王爺果真厲害,既如此,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王爺,王爺還說、說了,讓您不要擔心,天理昭彰,報應、報應很快會落在你那哥哥、頭上。”
飛虎期期艾艾地說。
顏沁雪點頭。
看飛虎準備離開,顏沁雪驀的想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飛虎,如今我有事指派你做,你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您、您交代好了,王爺的意思,隻要,隻要您……”顏沁雪打斷了他,示意飛虎靠近。
她嘀嘀咕咕安排起來,結束後這才問:“兵貴神速,否則勢必打草驚蛇,此刻就去做。”
“您,您放心好,好了。”
飛虎轉身,大步流星出門,顏沁雪丟個眼神給春秀,這一檔子事她自然心知肚明。
從裡頭出來,春秀一把抓住正準備離開的飛虎,“小姐安排了什麼事情給你做?”
“下午,下午,你……就,就知道了。”
飛虎離開。
天黑之前,顏沁雪始終在家。
晚飯結束,天擦黑的時候飛虎帶了兩個人進來。
那兩人顯然挨揍了,左邊那個蒜頭鼻的中年人多了一雙熊貓眼。
右邊的女子眼神躲閃,點頭哈腰像極了喪家之犬。
看這兩人進來,顏沁雪喜上眉梢。
飛虎嗬斥兩人莫要磨蹭,進院子後,飛虎踹一腳那中年人,“還不、不快拜見、我家,我家小姐嗎?”
那男人苦兮兮的行禮,腰肢軟得像剛剛出鍋子的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