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還能去哪?
去遠地方,沒錢,沒介紹信,她是寸步難行。
這跟她從t山跑到四九城不同,在這兩個地方,她們人多,路熟,連火車站進出站有幾個狗洞,她們都清楚。
所以能溜來溜去。
但現在她就一個人,要是單身上路,哪都去不了。
所以小當隻能往鄉下跑,畢竟鄉下,她還有個外婆娘舅家嘛!
現在小當就是渾渾噩噩的,就是害怕,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突然的變故。
但小當卻是沒想過,她媽這些年,沒跟娘家再有聯係,那是有原因的。
這兒還是要說到何雨柱當初那張送給王家的自行車票。
什麼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秦淮茹的老子秦老蔫當初在村上放過話,說是不認秦淮茹這個閨女。
不過那些都是老輩的事了。
現在秦老蔫也死了,老秦家是小當的兩個舅舅各立門戶。
但小當不知道的是,她兩個舅媽,比秦老蔫還恨她媽。
原委就出在何雨柱那張自行車票上。
當初秦京茹得了那張票,是給了她哥買了自行車。
這在秦家村算是挺露臉的事,也是讓人嫉妒的事。
小當的大表哥,當初因為秦淮茹的名聲所累,談了幾個對象都崩了。
好不容易在鄰村又談一個,人家女方,還是有點不情不願。
小當大舅想著跟秦京茹娘家“借”一下自行車,先撐著麵子把婚結了。
那邊沒答應,仇就那樣越結越深。
後來因為四九城查偷竊自行車的事,小當大表哥直接把秦京茹自行車票來源不明的事,捅到了公社裡麵。
那時南鑼鼓巷的所長還是老夏,老夏親自找何雨柱問的話。
何雨柱雖然沒報複,但人家公社也知道何雨柱是什麼人,自然有人想著幫他出口氣。
所以秦老蔫一家,當時被收拾的不輕。
差點被趕出了秦家村。
反正小當的大表哥,他那個對象,就是那個時候崩了。
以後也再沒人願意跟他家結親。
這個恨,全被小當的兩個舅舅家,記到了秦淮茹頭上。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
明明秦淮茹在裡麵什麼都沒摻和,而且秦老蔫一家就算不認識何雨柱,也認識秦京茹婆家在哪。
但他們惹不起,沒那個膽子。
卻是把恨意轉到了秦淮茹頭上。
要是秦淮茹不壞名聲,他們家跟秦京茹娘家算是堂兄弟,關係是最親的。
要是秦淮茹不找秦京茹想拉關係,那麼就兩家這關係,秦老蔫一家說不定也能沾點秦京茹的光。
····
總歸很多很多,算來算去,都是把問題歸結到了秦淮茹頭上。
這就是人性。
他們也沒想想,秦淮茹落到當初那個地步,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就像現在的王家老太太,為啥不能放心讓秦京茹當家。
也就是婆家娘家的貧富差距實在是太懸殊了。
就算秦京茹娘家現在沒鬨什麼幺蛾子,老太太也擔心以後。
她不是不相信小二,也不是不信秦京茹,而是不信人性的貪婪。
關係再好的兩家人,隻要有貧富差距,那必然就會有矛盾。
哪怕兩家都是清醒者,都是明眼人,也總有彆有用心的外人,想著在裡麵挑事,就是這麼簡單。
小當無路可走之下,跑到了秦家村。
也幸虧她是個小姑娘,那些鄉裡的民兵,並沒有太過於為難她。
但剛找到了兩個娘舅家,小當就吃了一個閉門羹。
後來還是她外婆心軟,收留了她。
問她回四九城的原因,小當也是滿嘴謊話,倒是跟秦淮茹說的差不多。
也就是以前的青梅竹馬,想著跟她談對象,結果對方他媽不同意。
她在四九城又沒有落腳地方,隻能先過來娘舅家暫住幾天。
秦家老太太是個沒見識的,在小當嘴裡知道了秦淮茹的現狀,連抹幾把眼淚,抱怨著秦淮茹一把好牌打的稀爛。
要是事情就這麼發展,估計小當也就在這邊待上幾天,然後還是回t山接受她原本該有的命運。
但她的到來,卻是讓她的大表哥,起了歪心思。
秦家村,一間已經有些破舊的茅草屋。
一個模樣長相還有幾分俊模樣的後生,就是有些邋遢,頭發胡子都是亂糟糟的。
他看向邊上那間還亮著油燈的小茅草屋,眼裡閃著邪光,卻是對著地上呸了一口,轉身推門進了屋。
屋裡的燈光昏暗,坐在八仙桌邊上的中年漢子,雖然顯得幾分滄桑,但模樣也是不醜,眉目之間跟秦淮茹還有幾分相似。
這個上麵還真要佩服秦家村的老祖宗了。
給後代子孫傳下來一副好皮囊。
坐在小凳子上的一個婦女,手納著鞋底,看到了年輕漢子,不由開口問道:“那死丫頭跟死老太婆還沒熄燈呢?
那得費掉多少煤油?
呸,什麼人家出什麼人,跟她那不要臉的娘一個德性。
在外麵吃香喝辣的時候,想不起咱家。
現在落難了,知道你這個大舅了···”
“行了,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淮茹有千般不對,那也跟孩子沒關係。
她能在這待幾天?
最多浪費掉幾斤紅薯的事。”中年漢子不耐煩的罵道。
他就是秦淮茹的大哥,從小也最疼秦淮茹,
事實上,人人心裡有杆秤,雖然他在外麵把所有汙水潑在了秦淮茹身上。
但他也是心裡有數,當初要不是家裡對秦淮茹逼的太過份,秦淮茹也落不到那個田地。
情感上麵,總歸是複雜的。
年輕漢子這個時候,仿佛想通了什麼,卻是往他爹邊上一坐,低聲說道:“爹娘,我有個想法,你們幫我看看行不行?
娘,上次你說,東山那邊有戶山民想著換親。
你看那丫頭怎麼樣?”
“啪···你,畜生。”沒等婦女回答,中年漢子先是拍了桌子。厲聲罵道。
但年輕漢子一點也不懼他爹的發火,反而是摸摸口袋,啥都沒摸到,就順手拿起了他爹麵前放著的煙杆,掏煙絲,塞進煙鬥,然後拿起煤油燈上的燈罩,點燃了猛吸一口。
他臉色猙獰的說道:“那你給我找個媳婦,我不想當畜生,也不想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