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島也算待了很長時間的郭書苗,很明白有些洋鬼子與香蕉人對咱們同胞的鄙視鏈。
現在的港島,說實話還是有點殖民思想,也就是約翰牛自認是一等人,咱們同胞也是被他們各種分化。
上過洋學堂,領過外國護照的人,身份要高一些。
那些連外語都不會說,身在底層的國人,在洋鬼子眼裡,是最下等的存在。
至於這個時候跑去港島找飯轍的阿三跟阿菲,說實話,洋鬼子很少有把他們當人看的。
就像富貴人家,會買條名貴犬種看門一樣。
哪怕狗吃的再好,在人格上也是比不上外麵流浪的乞丐。
當然,這是正常人的認知。
要是跪久了,好好的人不做,卻是羨慕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港島民眾有三次覺醒的過程,一次是九七之後的金融保衛戰咱們打贏了,再前麵就是港島回歸,最早的一次則是那位女強人摔了一跤以後。
改開後,那位女強人在咱們家開完會因為神思不屬摔了以後,那個曾經的日不落帝國,也在實際上成了昨日黃花,在世界上算是二流角色了。
但現在港島市麵上,洋鬼子那套人種論還是很有市場的。
郭書苗哪怕心裡再火,卻也知道,這玩意靠她一個人,根本沒解決的可能。
要單單解決這個事情很簡單,也不需要婁曉娥出馬,隻需要郭書苗以婁曉娥小姑子的名義,給聖保羅去一封抗議信,那麼那個宗教老師,還有今天到這邊家訪的林老師,都會倒楣。
但那算什麼?
不過就是用港島社會,特彆是洋人承認她們的地位,強壓性的欺負不如她們的人。
說白了,婁曉娥跟“港島何家”也是洋鬼子這套劃分隱形等級的得利者。
所以郭書苗隻能歎了一口氣,拉著何媛坐了下來,她耐心的對著何媛說道:“知道你爸爸為什麼要送你出來麼?”
何媛稍稍有點迷茫,點點頭又是搖搖頭,她自然記得何雨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讓她出來學習知識,看看外麵的世界。
可是在何媛這幼小的心靈裡,像是這種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社會,她很是不喜歡。
在這邊過的越久,她越是懷念四九城的日子。
至少在四九城,人人都是平等的。
每個人在街麵上,不論貧富,都可以昂起腦袋走路。
她爹何雨柱會在禮拜天,帶著她們去金水河去釣魚,漢白玉橋的對麵,就是森嚴肅威的皇家園林。
“···你爸爸讓你過來學習,讓你過來見識,這不是目的,而是過程。
那麼目的是什麼呢?
就是學有所成以後,可以更好的建設咱們自己的家。
你也是讀史書的,你說咱們的老祖宗,唐朝人,要是去各個西域小國該是個什麼地位?
漢唐朝的乞丐不接受番外之人的施舍,又因為什麼?···”郭書苗經曆過何媛現在的少女歲月,自然知道,像是何媛這個年紀的人,是最容易反叛的年歲。
如果她強壓著何媛必須去學,那結果可能更差。
所以,郭書苗隻能引導她,給她豎立人生的目標。
慈母多敗兒,其實隔代親的寵溺才是最致命的。
以郭書苗的旁觀者角度來看,何媛這段時間就有點被何大清寵壞了。
不然也不可能何媛一開始進那家高中的時候,還能耐下心來學習,現在卻是敢跟老師對著乾了。
那個宗教老師跟學生灌輸那套洋人至上的理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能說何媛自覺在漫畫世界裡小有成就,回到家又有何大清的寵溺,讓她覺得自己翅膀已經硬了,才有今天這個事情。
“乞丐不接受施舍,那是野史。
····姑姑,我錯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一定好好學習,學成有用身,以後報效國家。”何媛先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眼見著郭書苗眼睛瞪起,立馬服軟。
這小丫頭又是太有眼色了,知道郭書苗的脾氣可是不好,現在能耐得住性子跟她說道理,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要是她不好好聽,那麼接下來,郭書苗說不定就會化身女暴龍,剛才揪耳朵都是輕的。
按照郭書苗的話語,既然何雨柱把何媛交到她手裡,她就要對何雨柱劉婷負責,不能讓何媛放任自己,以後成為一個廢人。
不聽話,那是真打滴。
要是何大清敢拉架,郭書苗就敢威脅發電報回四九城。
何媛可不想丟臉丟到家裡去。
郭書苗自然也清楚何媛的古靈精怪,她還是耐下性子說道:“那些都是大道理,我懂的你都懂。
我隻跟你說說我小時候的見聞,我到四九城的時候,還小。
你郭磊伯伯那個時候正準備去半島,你爸那時也不過十五六歲,在街道幫忙炒炒麵,知道炒麵是什麼?
麵粉用油鹽炒熟了,然後肚子餓的時候,吃上一口。
冰冷,乾燥,沒有水,你郭磊伯伯他們隻能順手捧起身邊的積雪當茶水。
那積雪上,說不定就有戰友犧牲留下的鮮血。
····”
郭書苗的聲音低沉,壓抑,她如同親眼所見的描述,不光感動邊上的小丫頭,就連何大清也不由駐足傾聽。
“····那時你郭磊伯伯他們難,要用炒麵加步槍,跟洋鬼子的飛機大炮,坦克噴火槍拚命。
你爸那時候也不容易。
我記得你爺爺留給他們的錢,就是被你爸那個時候全捐了出來。
你爸那個時候,二三十塊錢工資,但他每個月,都會拿出十塊捐給街道。
就是想著讓咱們國家多造一顆子彈,多消滅一個敵人。
我那時候還小,天天跟著你爸你雨水姑姑屁股後麵。
你爸那時候,哪怕再苦,也是每天精神氣十足。
我記得雨水姐問過你爸,問咱們能打得過洋鬼子麼?····”郭書苗說到這兒,不可避免的就陷入了回憶裡。
她時而輕笑,時而皺眉,····言辭斷斷續續,她是用心在想著當時的真實情況。
對她來說,那是她人生記憶最深刻的一段歲月,她不想用含糊其辭的言語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