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記起家裡沒鍋沒糧了。
蹲在廁所屎到屁眼,想起身上沒紙了。
那些過年邊上拎著禮物求上郭磊他們的人,其實跟上麵兩種都是差不多做法。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過年過節,那些所謂能人弄不到東西給廠裡發福利了,才想起跟郭磊他們拉關係。
關鍵拎著禮物上門,附近那麼多人看到了,就算郭磊他們不收,那名聲也好不起來。
那些人就不是送禮去的,而是惡心人去的。
這就是職場裡上不了台麵的人。
實際上,人情世故,禮物往來,除了真正的聖人,其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
就像何雨柱收公社的野味一樣。
拒絕也鬨得難看。
所以何雨柱一般是有來有往,每次收到禮物,也會想辦法,給他們弄點東西。
比如毛紡廠的一些錯色布,也就是花紋印錯了,不能送到供銷社那些地方正常售賣的。
那一般都是走計劃外指標,便宜點賣出去。
這個年頭的錯色布可是好東西,平常人家就算想也是想不到。
而毛紡廠給誰不給誰,也是看關係。
何雨柱一個電話的事,讓公社直接去毛紡廠拉上幾匹,也就是幾百米,正常給錢,不用票。
公社那邊歡喜的不得了。
這個年頭,尿素袋都是好東西。
有些人家就用那玩意做褲子穿,所以褲襠前麵,經常有四十公斤,五十公斤的字樣。
相當霸氣!
表麵上看,何雨柱在裡麵一點沒摻和。
但公社領導也記何雨柱人情。
至於欠毛紡廠的人情,除了定單上麵補償他們之外。
去年何雨柱接了公社要給他送魚的電話,就讓公社直接送去了毛紡廠。
然後毛紡廠又給公社拉了好幾匹錯色布回去,雙方一抵,補差價。
這要是真論起來,也是不合規矩的事情。
但何雨柱就願意乾這個事,在裡麵他能感覺到人情味。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就像是老劉,明知道我不會給他幫忙,我家跟他沒這個關係,但他估計也是沒辦法了。
就認識我這麼個領導麼。”何雨柱也是無奈的說道。
說完,兄弟倆相視苦笑,都是無可奈何。
“您要是跟他關係到了,會不會幫忙?”郭磊還是沒忍住的問了一句。
他跟何雨柱的關係也是很奇怪,他還記得十五六歲的何雨柱對他滿眼都是崇拜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郭磊,是南鑼鼓巷街麵上小年輕們眼中的英雄。
所有二十歲左右,沒結婚的孩子都把他當成了偶像。
特彆是他在半島帶傷回來以後,那個時候,該是他生命最高光的時刻。
何雨柱一幫小夥伴,以能替他跑前跑後為榮。
郭磊也不清楚,什麼時候,大家關係會變成了這樣。
現在何雨柱跟他關係依然很好,但隻限相處,做事上卻是沒什麼來往。
不管公事私事,何雨柱這幫曾經的小夥伴,現在都不怎麼拉扯他。
何雨柱聽到了前麵的鞭炮響,這該是新娘子接回來了。
何雨柱起身伸伸懶腰,卻是笑道:“走,看新娘子去。
哎,郭磊,你家大丫頭也這麼大了,過不了幾年也要嫁人家,你準備給閨女安排什麼陪嫁?”
何雨柱沒有回答郭磊的問題,反而是借著新娘進門的機會,打趣了郭磊一句。
但郭磊也沒有失望,要是何雨柱一口答應,或者一口拒絕,雖然他情緒上會有波動,但隻要細想一下,也是會清楚,成年人的世界,怎麼會那麼乾脆?
他伸手在凳子上撐了一下,沒辦法,他就一隻胳膊,平衡上比正常人稍微差了點。
何雨柱順手就拉了他一下。
這讓郭磊心裡一暖,郭磊笑道:“彆說我,你家媛媛也是早早晚晚而已。
你給她準備什麼了?”
何雨柱張口就說道:“一棟百萬的豪宅,上百萬家產。”
“特麼的,吹牛吹上天了你!”郭磊笑罵道。
何雨柱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說真話,卻是沒人信呢。
雖然港島的豪宅,不是他準備的,是他老子何大清準備的。
但按照何大清對何媛的喜愛,以後何媛結婚,那棟豪宅肯定是送給她的。
而等到何媛結婚的時候,還得過五六年,到時候那房子真能值上百萬。
再加上這些年何媛的稿費收入,估計等她結婚,百多萬身家肯定會有。
所以何雨柱真沒吹牛,而是跟郭磊炫耀他姑娘的本事。
當然,何雨柱也不能明說,隻能當成笑話在扯。
劉海中看著何雨柱他們起身,也是往那邊跨出了一步。
但他的另一隻腳,卻是始終邁不出去,感覺像有千斤重似的。
一種酥麻的感覺,由腳底心往上升起。
劉海中一臉痛苦神色,呲牙咧嘴,雙手連忙搭在了右腿上。
特麼的,關鍵時候,腳麻了。
直到何雨柱二人走出了後院,劉海中才緩了過來。
隻是他再也沒有了追出去的勇氣。
這玩意咋說呢!
剛才的劉海中一直在蓄勢,他想著不顧一切,當著院裡眾人,求一下何雨柱。
哪怕就是給何雨柱跪下磕頭,也要讓何雨柱幫他家老大一把。
也就是剛才的劉海中,一直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麵。
他想著何雨柱會不同意,然後他使勁磕頭,邊上的眾人也會因為同情他,然後大家言語上麵,一起貶駁何雨柱。
那說不定何雨柱就會無奈之下,答應他的請求。
但這個腳一麻,卻是讓他猛的清醒了過來。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其他的可能。
說不定何雨柱會拂袖而去,惱羞成怒,反而針對上他家老大。
這也就跟過年邊上那些拎著禮物上郭磊家門求情的人一樣,
其實他們要清醒一點,也該知道,像是他們那種操作,肯定是沒戲,並且郭磊會恨上他們。
都是一時血勇上頭,沒顧慮到彆人的感受。
但現在,劉海中清醒了,甚至說,他原來就清醒,隻是剛才腦子沒往那個方向想而已。
等到何雨柱兩口子吃飽喝足離開95號院,劉海中還是沒再找上他。
就連劉婷都詫異道:“我今天看後院劉海中盯著你,還以為他找你有事呢!
最後他卻啥都沒乾,你猜他想乾啥?”
何雨柱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