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要是好事,肯定是傳播沒這麼迅速的。
就因為不是好事,卻是不到一個禮拜,就傳到了秦家村。
就算秦淮茹父母不信,畢竟當初秦淮茹到公社轉戶口時,是秦老蔫陪她去公社跑手續的。
當時秦老蔫詢問過秦淮茹,秦淮茹說的是頂崗,收入十多塊。
要養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婆婆,在什麼都要買的城裡,真心很難很難。
秦老蔫也就因為秦淮茹那番話,所以從那以後就一直沒有進城探望女兒外孫過。
如今聽到秦淮茹收入四十多塊的消息,秦老蔫第一時間就是不信。
但自然有好事者給秦老蔫解釋這筆錢怎麼來的。
賈東旭死亡,軋鋼廠給賈家老小的補助,按照標準,每個月都是二十大幾。
秦淮茹說的十幾塊工資,也是她沒有轉正時的收入。
轉正後,又是二十大幾。
這樣算起來,秦淮茹就是近五十的收入。
這玩意,一下子讓秦家老小全部破防了。
要知道,秦家幾個勞動力,在地裡一年到頭,到年底算工分,扣除嚼穀,都不一定能折合到五十元的年收入。
結果秦淮茹一個月就有這麼多收入,這能不讓秦老蔫破防?
特彆他因為不信,還找了兩個公家人詢問了一下,證明了市麵上流傳的這種說法。
先是秦淮茹的兩個嫂子鬨了起來,說秦淮茹沒良心,收入這麼多,卻是想著隱瞞家裡,就怕娘家占她便宜。
這個時候,秦淮茹娘家所有人,都忘了當初秦淮茹孤苦無依的時候,沒人肯幫她的事了。
就連秦老蔫都是在家拍著桌子,指著秦淮茹老娘鼻子直罵。
並決定,明天就去城裡找秦淮茹算賬。
至於算什麼賬,其實秦老蔫自己也不清楚。
倒是該問秦淮茹要多少好處,全家是爭論不休。
按秦淮茹兩個嫂子的說法,就是秦淮茹應該拿出工資的一半支援娘家。
起房子,買自行車,馬上秦淮茹的侄子就要大了,也該準備講媳婦的事了。
當然,這種就屬於獅子大開口,秦老蔫是沒敢存那個心。
但一年要個幾十塊,秦老蔫自覺還是可行的。
於是沒幾天下班,何雨柱就見到了廠門口的熱鬨狀況。
一個老娘們,兩個年輕娘們,抱著剛出廠門的秦淮茹就是一頓哭嚎。
這是秦淮茹的老娘跟兩個嫂子,站在邊上的秦老蔫神色很是複雜,看向秦淮茹的眼神當中有憐惜,有痛恨。
一點不像他那兩個左右觀望,一臉豔羨的兒子。
生命的感情就是如此複雜。
在秦老蔫來說,他女兒年輕輕的就守寡了,以後還要拉扯三個小的,還有一個不講理的老婆婆。
那麼秦老蔫自然心疼女兒。
但具體到現實當中,這又是一個可以改變老秦家命運的機會,他又不想放棄。
所以他隻是站在一邊,隻讓真心心疼女兒的秦母上前。
至於兩個兒媳,秦老蔫隻能說難為她們演戲這麼逼真。
秦淮茹也懵逼了,她這才輕鬆沒幾天,可今天秦老蔫卻是來這麼一手,這把她整迷糊了。
她先安撫好母親,對兩個嫂子隻是搭了幾句閒話。
這才扶著她母親走向秦老蔫說道:“爹,您們咋來了呢?”
秦老蔫麵對女兒詢問的目光,卻是眼神躲閃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跟你媽,還有你哥嫂他們,怎麼能放心?
今兒個過來,一個是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另一個就是給你撐腰的。
讓你們院裡那些人看看,咱老秦家閨女,就算沒了東旭,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欺負的。”
話說的漂亮,但卻是讓秦淮茹心裡一沉。
要真心給她撐腰,賈東旭剛死的時候,就該過來了。
當時沒過來,現在過來。
什麼意思,也就不用直白的事了。
不過秦淮茹就算知道有事,卻也不能在廠門口鬨。
便對著秦老蔫他們說道:“爹,娘,哥嫂,你們咋不先家去坐?
還跑到這兒等著?
家裡有人!”
秦老蔫沒說話,他身邊的老二搶話說道:“妹子,我們是過來看你,又不是過來看你婆婆。
自然要到你工作的地方,好好看看了。
妹子,你們這廠真大,那些工人們真有錢,自行車比咱們公社加起來都多。……”
“咳咳……”秦老蔫打斷了兒子的廢話,老二一直就是個眼皮子淺的,真讓他說下去,說不定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把目的說出來。
秦老蔫先是瞪了老二一眼,然後又故作威嚴的說道:“行了,走吧,咱們去你妹家。”
聽話聽音,秦老蔫絕口不提賈家或者親家,而是說秦淮茹家,現場圍觀者都是聽出了點什麼。
秦淮茹心情沉重,卻是領著爹娘兄嫂往家走去。
這時留在現場看熱鬨的,有明眼人就躲著人群後麵說道:“這是女婿死了,過來吃絕戶的吧?”
何雨柱看著秦淮茹她們離開的方向,稍顯掙紮。
他想去看熱鬨啊!
但這種事,他要跟過去摻和,肯定不合適。
這玩意,還是隻能聽二道八卦了。
等何雨柱接著老婆孩子回到家的時候,秦淮茹家裡,也是眾人坐定。
秦老蔫一家六口坐在一邊,秦老蔫老二還架起了二郎腿。
秦淮茹去廚房忙碌,她也就借著準備晚飯的時間,想著該如何應付的策略。
但她老娘領著兩個嫂子走了進來,卻是對她說道:“淮茹,這邊我跟你嫂子們來吧!
你出去跟你爹們聊聊天。”
秦淮茹無奈,解下圍兜,走出廚房,正對上賈張氏那張發黑的臉。
秦淮茹心裡亂七八糟,卻是先對著秦老蔫說道:“爹,這幾天村裡不忙啊?”
秦老蔫抽著旱煙,聞言卻是回道:“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年辰了,
地都凍上了,現在就是貓冬的時候。
淮茹,你也彆忙了。
你過來坐,跟爹說說,以後你的打算。”
秦淮茹聞言,也是過去挨著賈張氏坐下,這已然表明了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