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小丫頭得知自己成績以後，何雨柱帶著她去感謝錢老師。
兩家熟了，錢老師也就不跟何雨柱空話。
錢老頭直接說道，其實按照雨水這成績，隻要保持住，最好是上高中考大學。
大學生在這個年頭，含金量可是相當高的。跟早先的狀元榜眼都是差不多。
像是小丫頭，原本考了個中專，都覺得她自己了不起了。
但聽到因為何雨柱的選擇，讓她錯失了大學，心裡總有點膈應。
她知道她哥不會害她，何雨柱也跟她解釋過，為什麼給她選擇中專的原因。
自然不可能說那場風雨的事。
何雨柱是拿著安置的地方跟雨水說話。
何雨柱領著自家妹子跑了好幾個街道收容處，像是南鑼鼓巷這邊，因為裡麵的人是早期跑到四九城的，經過這段時間都算是養了過來。
現在正準備開春就回家鄉，再種新穀，重新開始。
所以一個個都是臉上有血色，眼裡有光，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而在郊區附近幾個，那是才在年底附近想溜進四九城尋活路的。
一個個骨瘦如柴，真跟那啥走肉差不多。
就是一群人在那，都是麻木的，失去了對生的渴望。
雨水一直是以為胡同裡那些條件不好的家庭就是天底下最苦的人了，其中就包括賈家。
但直到見到那些人，雨水才清楚真正的苦命人是什麼樣的。
何雨柱在回去的路上，跟雨水說了這些人未來會麵對的局麵。
比如說送回家鄉，而那些人家裡可能什麼都沒有。
再比如說，何雨柱說道:“其實那些人都是幸運者，因為他們到了四九城，天子腳下，首善之地。
這邊不管乾的稀的，總歸會給他們一口飯吃。…………
你考中專，哥可以找找關係，給你就近安排工作。
不說軋鋼廠，就是街道，哥也可以給你安排進去。
可你要是考大學，哥沒那個能力安排。你要是被分到彆的地方，你就必須去。
按照高大一點的想法來說，咱們享了政府的福，就該回報社會。
但你想過沒有，你以後也會組織家庭，會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你去了某個地方，你的孩子沒出息，遇到苦難，那就會像那些人一樣。
可你要是留在四九城，子女就算再沒出息，至少也比胡同裡那些人家好。
雨水……”
何雨柱停車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發，然後又說道:“……你要是個男孩子，哥肯定不阻攔你的前途，讓你去外麵闖一闖。
可當初爹走了，我就在娘的麵前答應要好好的照顧你，讓你喜樂平安的過一輩子。
所以哥哥也隻能自私一點了。”
那番話，是把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忽悠的眼淚汪汪的，要不是在外麵，說不定當時就投到何雨柱懷裡去了。
就連回家，也是死死的揪住了何雨柱的衣角不肯鬆手。
何雨柱也是強忍住了摸鼻子的衝動，真就把那個善意的謊言堅持了下來。
今天小丫頭臉上的不高興，並不是因為何雨柱，而是因為剛進院子，就聽到了賈家婆媳哭窮的哀嚎。
按照何雨柱給她講的軋鋼廠對賈東旭的補貼，賈家一個月收入四十多塊。
小丫頭現在都馬上中專生了，自然知道四十多塊錢在四九城是什麼收入水平，又有什麼樣的購買力。
說實話，雖然雨水並沒有幫助過賈家。
但她在胡同裡聽到賈家的苦難故事，也會難過。
甚至有過讓何雨柱幫幫賈家的衝動，
如今得知這些顛覆她三觀的真實情況，雨水自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再想想，那些吃點大碴子粥，吃一兩個紅薯，就替街道賣力乾活的人。
那些人因為能留下來，對街道是滿滿的感謝。
雖然每個人都是很瘦，但每個人眼裡都是有光，有希望。
再聽聽中院賈婆子中氣十足的哭喊著說活不下去了，說過年彆人家都買肉買魚，而賈家什麼準備都沒有。
雨水真感覺這就是很荒謬的鬨劇。
雨水站定，對著何雨柱說道:“哥，我不想進去了。我想去找書苗玩。”
何雨柱也聽到了中院的鬨騰，也正因中院鬨騰了，所以現在前院沒人。
何雨柱冷笑道:“你信不信，今天這一場說不準就是為咱們家準備的。
你以後總會遇到這些事。
有些人會拿著約定俗成，社會公德綁架你，你怎麼辦？每一次都是逃？
這既然是衝咱們家來的，咱們一家四口就要一起麵對。
待會你們什麼都不用說，看哥哥怎麼收拾這些惡心人的玩意。”
劉婷自然是毫不在意，她正哄著繈褓裡的女兒呢！
再說她跟院裡人根本就不認識，自然沒有心理膈應。
哪怕現在何雨柱說拿把突突，進去把那些人全滅了。
隻要不犯法，劉婷都不會攔著何雨柱。
她相信何雨柱的決定。
雨水思慮片刻，卻也是堅決的點了點頭，不過剛才她是衝在最前麵，現在則是跟在何雨柱後麵，又揪著何雨柱衣角了。
何雨柱今天猜錯了！
今天賈家這個事，還真不是衝他家來得。
卻是因為許大茂一家三口，來得比較早，在中院炫耀他兒子的時候，賈張氏突然的哭嚎了起來。
這種事總歸是晦氣的，關鍵人家所哭所訴，都跟許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賈張氏現在也聰明了，她隻是哭訴自己的不幸，但話語沒有指名點姓的讓許家幫住她家。
許大茂兒子是被嚇到了，在那哇哇大哭了起來，九兒正準備抱著孩子拉著許大茂往後院去呢！
卻是被閆埠貴攔住了。
許大茂一時弄不清閆埠貴為什麼跟易家湊到一起了，卻也是懵逼在當場。
閆埠貴卻像是沒聽到賈張氏哭訴一樣，這個時候正攔在許大茂夫婦前麵，指著九兒懷裡的孩子誇讚道:“這孩子哭聲真洪亮，一聽就知道身強體壯，以後肯定也是……”
何雨柱一家四口一進中院，全場安靜。
就連閆埠貴也是往後縮了兩步，偷偷的把自己從當事人變成了旁觀者。
其實一開始也不是因為彆的，就是許大茂跟何雨柱約好了一起回老院子，許富貴夫婦讓許大茂給何雨柱帶點土特產。
而賈家閆家盯著的，也就是這點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