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也有娘家,並且這段時間秦淮茹才跟娘家修好。
人家的娘家過來借糧借錢,多多少少都是會借一點。
哪怕花妮是罵的難聽,但花妮怎麼嫁過來院子的,大家都是看在眼裡。
馬家那些年的日子,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樣子。
按照當時的說法,就是花妮的老子娘,為了幾個錢,把花妮是往火坑裡推。
如今馬家是日子過好了,娘家求過來,花妮罵一頓出出氣怎麼了?
東西沒少給。
但賈家,賈東旭自家過年那點錢,還是他東湊西借借到手的呢。
如今秦老蔫領著媳婦過來,賈家真就半斤粗糧都拿不出來。
這玩意,首先是秦老蔫的麵子上過不去。
說實話,說彆的地方難,那是真的難。
要是說這時的四九城周邊多難,這話有點虛。
特彆像是秦家村這種一個姓的村子,村裡做主的並不是村長什麼的,而是村裡的族老。
像是那些老人,不管外麵什麼政策,但他們有自己居安思危的想法。
但是大家有親戚在城裡的都是過來借錢借糧,秦老蔫不過來走一趟,好像感覺少了點什麼,也感覺讓人家看不起。
但他們夫婦在賈家坐了半天,連杯熱水都沒喝到。
反而是聽著賈張氏哭窮了半天,這讓秦老蔫兩口子黑了個臉,拔腿就想著走。
秦淮茹直接跑到了易家,對著羅巧雲“噔噔噔”磕了幾個頭,這才從易家借出來十塊錢,把她父母打發了回去。
但這個臉肯定是丟了。
秦淮茹送走父母後,是差點把自己牙都咬碎了。
她一直看不上花妮。
但人家花妮,現在自己能掙錢,把馬家日子經營的風風火火。
而她自己,卻是過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連秦老蔫走的時候,都是搖頭歎息,說秦淮茹真就不像他秦老蔫的女兒,太麵了。
這也就是說,秦淮茹在賈家沒撐起來了,讓娘家一點麵子都沒有。
秦淮茹回到院子,恨恨的看了一下賈家,她看到賈張氏陰惻惻看向院裡的目光。
秦淮茹咬了一下嘴唇,嘴邊一抹鮮紅就那樣映了出來。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卻是感覺血液是鹹的。
秦淮茹低頭往易家走去,走到羅巧雲麵前,直接就對著羅巧雲跪下了,又是磕了兩個頭。
羅巧雲嘴角淺笑,卻是裝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把秦淮茹扶了起來。
羅巧雲歎息道:“淮茹,人啊,總歸有三衰六旺。
一時的難不算什麼,總歸有好的時候的。”
秦淮茹默默流淚,卻是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可以說,現在的秦淮茹破防了。
她嫌棄的並不是賈家的窮,而是賈東旭的沒擔當,賈張氏的自私惡心不分輕重。
明明她轉戶口的事,還要她娘家幫忙出力呢。
賈張氏手裡也不是分文沒有,彆的不說,上次因為戶口的事,羅巧雲替易家賠了賈家六十。秦淮茹就拿到二十,其他四十,就被賈張氏收成了私房錢。
這筆錢,賈張氏就一直沒拿出來過。
按照秦淮茹的計算,賈張氏雖然一直哭窮,但實際上窮的隻是賈家,窮的隻是賈東旭,而賈張氏的私房錢卻是越來越多。
但今天,事關她麵子的時候,賈張氏分毛不出。
現在的秦淮茹就是茫然,她不知道以後該如何繼續了。
縱使人生再茫然,但生活還是會繼續。
過年後,很多地方到了雨季,卻是滴雨不下。
這一下,事情就厲害了起來。
首先地裡旱了影響收成是肯定的。
再加上沒了麻雀,地裡蟲子沒了天敵,
所以很多事就那樣發生了。
現在的劉婷已經不說給何雨柱生一窩的話語了,真要生一窩,要是碰到這種情況,哪怕何雨柱再有能耐,也是很難養活。
何家都如此,就彆提院子裡其他鄰居了。
何雨柱這段時間,是把雨水接到了筒子樓這塊。
家裡兩間房子,直接大鎖把門,完全不去院裡晃悠。
哪怕何雨柱已經經曆過一次了,也是看不了這個。
像是閆埠貴家,本來就沒什麼定量,因為這段時間困難削減定量,從三十二斤減成了二十八斤。
原本還有點書香風範的閆老師現在瘦成了一個小黑老鴰,
就算如此,閆老師還是很滿足,
每天吃飯的時候,閆埠貴都會指著房梁上碼著的幾個老南瓜對兒子們說道:“看吧,家裡還有十個老南瓜,就這十個玩意,都夠咱們家吃兩三個月。”
這段時間,閆埠貴也放棄了出去釣魚的想法。
沒奈何,每一個適合的釣點都是人比魚多。
沒事的時候,躺在家裡省點力氣,就能少吃一口。
這個時候,何雨柱前麵準備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顯現了出來。
彆的不說,何雨柱騎個車去農場晃一圈,總能從實驗室,撿到一點那些技術員實驗完成的農產品。
有技術員對著何雨柱說道,現在農場那些東西,都是在上麵有記錄的。
也隻有實驗室裡那些東西,真就給了他們太大的幫助了。
彆的不說,就娃娃菜那玩意,現在這幫技術員已經推廣到學校老師的每家每戶了。
把那些有側芽大白菜根撿回去,然後用花盆種起來,過一段時間,就能讓全家人吃上一盆蔬菜了。
還有菌菇也是如此,每家弄個暗房,弄點菌種回去,說不準就是全家人的蔬菜來源。
像是學校裡幾個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的老師,就靠實驗室裡這點東西維持著健康呢。
所以那幫技術員對何雨柱的感激,真就沒法說了。
這把何雨柱整得挺不好意思的,他邊往自己口袋裡塞了兩條黃瓜,邊對著技術員說道:“本來我也不該來的,就是媳婦這段時間懷孕了,想吃點綠菜。
你們也知道,現在市麵上綠菜根本沒有,我也隻能求到你們這裡了。”
何雨柱信那些技術員的話,但也信自己的眼睛。
那幾個技術員,天天守著暖棚,守著實驗室,臉色比他這個廚子都好。
之所以人家對他說這番話,不過是怕何雨柱回去告知軋鋼廠,讓軋鋼廠領導記起他們在農場也是有點股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