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半城是不幸的，他帶去草原的錢，帶去草原的人，除了一個文叔，其他都沒帶回來。
這還是因為婁半城隻負責聯係貨源，其他什麼都沒乾的緣故。
當然，這也跟是往家裡運糧食有關，像是那些領導，巴不得婁半城他們多乾幾次。
免費的糧食不要白不要。
但他又是幸運的，至少他還活著，不像天津衛那邊一個大商家，也就是他們這次生意的領頭人，到現在生死不知。
回到四九城後的婁半城，真就成了縮頭烏龜，天天窩在家裡不再外出。
像是上輩子這個階段，其實婁半城也差不多。
還選擇把閨女婁曉娥嫁給了許大茂。
而現在，婁半城麵對著譚雅麗母女的失蹤，他連查都不敢查。
因為事情的湊巧，讓婁半城誤以為譚雅麗母女的失蹤跟他這個事是一體的。
這也算讓譚雅麗的安全，又增加了三分。
像是這些大變故，何雨柱這些小人物都是不知道。
何雨柱這些天是荒唐的，彆的不說，原本雨水同學是死活要去筒子樓跟他們一起住。
現在雨水是死活不願意跟何雨柱夫婦住一起，最多也就是在何雨柱這邊吃個晚飯，然後讓何雨柱送她回家，拉著郭書苗一起住她那個安逸的小窩。
這倒也好，省得院裡有人惦記何家的房子。
這也沒辦法，像是上輩子，何雨柱其實是被開發的那一個。
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遇到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娘們，人家傳授他經驗，他是那個學習者。
而這輩子，他跟劉婷都是新的。
而且他們還正年輕，於是就是水乳交融，共同進步。
應該說，這一階段的何雨柱，完全沉溺於溫柔鄉，重生那點積壓的陰鬱，在這種每天交公糧的快樂當中完全消散了。
相對於這段時間，彆人的愁眉苦臉，何雨柱每天都是樂嗬嗬的。
完全不同。
但桃源雖好，總歸還是麵對現實。
像是現在，何雨柱回老房子的時候，就是問他借錢借糧的人越來越多。
一開始還是跟何家關係不錯的人家，後來就是基本上何雨柱喊不出人家名字，人家認識他的，也是開口問他借了起來。
這才讓何雨柱感覺到了現實的問題，他害怕已久的苦難，就這樣不經意間過來了。
何雨柱這個時候，才嚴肅了起來。
首先他先收拾的就是雨水，也就是讓雨水不許再去郭家蹭飯。
兩家太熟了，郭家哪怕再難，老兩口哪怕自己餓著，也不會短雨水一口吃的。
何雨柱在年關將至的時候，找了個機會，送了個舊櫃子到郭家。
櫃子裡麵放了小百斤粗糧。
這肯定不全部是給郭家的。
至於用舊櫃子搬糧食，
這是何雨柱發明出的新辦法。
他都想好了，以後想要運糧食了，就到老房子搬個舊箱子舊櫃子。
借口都是現成的，要麼就是自家不用送朋友，要麼就是搬到新房子。
總歸隻要出了院子，彆的地方，沒9號院盯得那麼緊。
其實像老郭家，如果不顧大兒子那邊的話，並沒有那麼難。
郭磊在供銷社，就能解決大部分的困難。
但他大哥那邊是個妻管嚴，他那個嫂子又什麼都想著娘家。
郭磊也有自己的媳婦，方娟也有自己的娘家，現在大家都難的時候，都是慌亂了神。
於是各種吵架就來了。
像是現在，方娟又懷了孕，郭磊為了媳婦，也隻能狠心，把他大哥那邊的援助給斷了。
老兩口在這個時候，也隻能為難自己，能幫一點是一點。
何雨柱當時存的都是帶殼的小米，
按照道理，現在還沒到最難的時候，何雨柱不該把這些準備拿出來。
但雨水今年下半年，因為何雨柱沉溺溫柔鄉，經常性都是在郭家蹭飯。
這妹子也是實誠，何雨柱給她的糧票什麼的。
老郭夫婦不收，她就真不給了。
要不是何雨柱發現雨水書包裡的糧票有段時間沒怎麼動，真就不知道雨水這段時間一直就是白嫖郭家老兩口的。
於情於理，何雨柱都該還點給人家。
糧食是提前放櫃子裡的，
櫃子是郭磊老子跟何雨柱一起去搬的，其實也就是搬上自行車，然後在出院門的時候，不讓其他人借著幫忙的機會過來觀察。
百十斤東西，以何雨柱的身體，一個人背都能背過去。
但院裡鄰居，比如閆埠貴，要是借著幫忙的機會過來探究一下，那就隱瞞不住了。
郭磊老子再老實，畢竟在居委有個位置。
豆包也是乾糧，何雨柱說一句送給郭家，閆埠貴還真不敢過來占這個便宜。
當然，這也跟今年一年何雨柱都沒往老房子裡運過東西有關。
等到何雨柱跟老郭同誌把櫃子搬進了郭家，何雨柱讓把門關了起來。
然後從櫃子裡拿出成袋的糧食的時候，郭家老兩口眼睛都瞪圓了。
何雨柱笑著低聲說道:“今年上半年，一個鄉下同事，家裡有孩子要結婚，就把多餘的糧食讓我給他換點錢票。
當時我不是忙著裝修房子嘛！
他帶過來這個又是沒脫殼的，就一直放在了家裡，
我自己先照市價給了他錢。
原本想著找個機會處理掉的，誰也沒想到會碰到這種年景。
正好，我現在也不敢出去冒險。
雨水一直在您二位這邊蹭飯，我就弄過來了。
隻是，郭叔郭嬸，您二位把我跟雨水當自家孩子，
我有些話也就不吐不快。
要真就大哥那邊難，不說郭磊，就是我也該幫上一手。
隻是現在公社那邊都吃集體食堂了。
大哥家夫妻倆帶孩子，兩個勞動力掙工分，怎麼也不至於吃不飽的程度。
這個年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像是解放前那些災荒，很少一年就緩過來的，都是接二連三。
咱們還是得有點準備。
大嫂子不一直拿孩子說話嘛！
實在不行，您二位把孩子接過來。
您二老養不了，我跟郭磊再補貼一點。
這樣既省得餓著大侄子，也省得郭磊為了那邊跟方娟吵架。
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二老夾在中間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