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菜都沒點，隻問老板要了一壺劣酒，外加一碟醬油，一口酒，用筷子沾一下醬油就算下酒菜。
窮人下酒的玩意很多，也有石頭跟鐵釘的。
像是以前好酒的窮人出門，腰間有用繩子掛著一根鐵釘或者小石頭的，也是這樣吃法。
怎麼說呢？
窮人要的隻是酒精的麻醉，並不是美味珍饈。
而賈東旭也就因為在家待不住，所以才跑出來如此。
他卻是沒想過，王五的事，恨他的不止是工頭那邊的人。
像是聾老太太，對賈家的恨，也是一直隱藏在心裡。
那天易中海勸她放手，聾老太太可沒答應。
社鼠城狐，不管哪個城市都有。
也就是代表著這個社會最沒秩序的一麵。
像是鴿子市，不過是那個群體的冰山－角。
真正的地下世界，哪怕經曆過後麵的風雨，隻是隱藏，卻從沒消滅。
像是何大清回到四九城就能找到各種食材的地方，就是那些人的一方麵。
那也是何大清沒把這手段交給何雨柱的原因。
而聾老太太選擇的報複辦法，也就是花錢找到了這樣一個人。
這些關係，都是以前黃首長還在的時候，給她留下的。
聾老太太原來一直不敢去找，就怕那些人幫不上忙，反而是盯上了她。
比如何雨柱家跟她比，哪個好對付，就是很容易分辨的事了。
這次也是被王五的事，真傷了了心了，於是聾老太太才找上這樣一個撈偏門的人物。
以前專門是以酒色賭毒勾引良家，坑那些小有資產者家產的人。
像那種人光動腦子，也就是光勾引著普通人家迷上什麼，然後無休止的揮霍中，抵押上家產。
這個還跟那種江湖上的千門八將不同，說白了，就是不夠格。
像是正兒八經的騙子，選擇對象的時候，怎麼也要選個有錢的。
而像是聾老太太找的這個人，也就是跑單幫，到最後一步，不論是侵吞家產，或者圖什麼的時候，還需要黃首長那種流氓頭子出麵。
那人名字不清楚，但聾老太太都是稱呼對方是小德子。
當然現在這個人洗了白，上了岸，街麵上也稱呼這個人為德爺。
那人也算講規矩，自從接了聾老太太的生意後，也是盯上了賈家。
但原來是沒有什麼機會的，賈東旭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呆著，就算想騙也是沒機會出手。
但今天賈張氏在家這一番鬨騰，卻是把賈東旭給逼了出來。
這種事，像是德爺這種人，已然洗白了，就不會自己出手。
自然有給他望風的，也有出手勾引的。
像是這回，就有一個賈東旭工友正好跟他“遇上”了。
“東旭，您怎麼有空出來喝一杯？”一個有點麵相憨厚，賈東旭卻是覺得麵熟的家夥，自來熟的對著他說道。
賈東旭又沒下酒菜，喝酒又有點猛，卻是有點醉眼微醺，眼看著對方麵熟，卻是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
隻能伸手指著對方說道：“您是？您是？哎，我認識您啊，這個名字就蹦不出來呢。”
“我是辛三，當年咱們一塊在易師傅手下當學徒的。”漢子自報家門。
“對，對，對，您這是？”賈東旭也是想了起來，這個人當年也算易中海的徒弟。但後來卻是調去了彆的地方。
其實就是人家見易中海不願意正經教手藝，所以找了個理由跑掉了。
辛三既然看不上易中海，自然也就不會往師徒倆麵前湊，所以賈東旭也是叫不出名字。
實際上，要不是賈東旭喝多了，對方說話又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賈東旭根本就不會有熟悉的感覺。
所以說，像是騙子這類人，話術上麵是相當厲害的。
辛三一提酒瓶，卻是說道：“喝到一半，沒酒了，我這是出來打酒。
哎呦，您這是乾喝啊？走走走，去我那，我今天買了一個豬蹄，一個人喝酒正沒勁呢。
過去陪我喝一杯。”
賈東旭覺得羞恥，有心拒絕，卻是被辛三連拉帶拽，來到了辛家。
眼見著隻是一間倒座房，屋子裡隻有一張床，以及一張破桌子。
賈東旭突然有了一些優越感，卻是對著辛三說道：“哎呦，兄弟，這麼些年你還是單著呢？”
“哪啊！我兒子都兩個了，這是我租的房子。
家裡老婆老娘老是吵架，她們一吵，我就到這邊住，想吃點什麼，想喝點什麼都是自在。”
這個鉤子放的很成功，賈東旭已經羨慕辛三手裡有活錢可以這麼自在了。
辛三邊讓座，直接把一隻豬蹄撕開，卻是往賈東旭麵前遞了一半。
兩隻海碗，酒倒滿。
賈東旭酒意微醺之下，卻是沒發現這隻豬蹄是完整的，一點也不像剛才辛三說的喝了一半出去打酒的事。
其實就像後世騙子也是如此，有時候會故意漏出一些簡單的問題。
也就是利用那些正常人不相信的問題，來篩選他們的目標群。
當然，辛三這個算是定點，篩選是不可能的，隻能說試探。
通過這個小細節，觀察賈東旭的聰明程度，從而想著用什麼辦法。
而賈東旭卻是一點沒發現，這讓辛三的熱情又多了三分。
接下來就是老套路了，也就是賈東旭羨慕辛三的生活，問辛三有什麼來錢的門路。
辛三說道：“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像咱們這種普通人，掙那點死工資，養家糊口都不夠，哪來閒錢吃肉喝酒過自在日子？
這人啊，該博的時候就要博一博。
俗話說，哎，喝酒，不說了，不說了，趁熱喝酒。”
要是辛三直接跟賈東旭說什麼，賈東旭說不定還要退縮，還要警覺。
但辛三說一半留一半，卻是把賈東旭勾的心癢難止。
賈東旭中間又試探了幾次，辛三就是不說。
辛三越是不說，賈東旭就越是想。
喝到最後，辛三已經趴在桌子上了，賈東旭再問，辛三卻是含糊的說道：“兄弟，下回，下回哥哥好好跟你說說。
今天不行了，酒多了，我要睡覺。”
說罷，辛三也不送賈東旭，翻身上床就睡著了。
鼾聲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