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
魏忠賢深吸一口氣，不善地看向賈氏。
相比其他大臣，他是真真的被帝辛親自從奴隸的泥濘裡救出，賜其‘忠賢’之名，感激之心下，他早已將自身生命都交托給帝辛……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大王！哪怕是武成王的王妃也不行！
“內相莫急，我從未說過大王心態產生了變化……”
賈氏也感覺到了魏忠賢那濃烈的殺意，連忙解釋道：“我相信大王的初心，從未有過改變……但，我懷疑大王被人蠱惑了！”
此言一出，圓桌上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證據！”
欽天監正，兼大商情報組織黑水台台主，杜元銑毫不留情麵地嗬斥道：“大王，不，整個大商的情報，都在我黑水台掌控中。大王身邊，更是重中之重！你所說的蠱惑，究竟是何人？”
“杜監正先莫著急……”賈氏暗歎一聲，果然一提及大王，這些腦殘粉們根本就沒法保持冷靜。她也隻能是耐心地解釋道：“在得出結論前，你們且先聽我分析！”
“你說。”
聞仲微微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其餘人對視一眼，也算給太師一個麵子，紛紛重新坐下，等待賈氏的敘述。
賈氏朝太師點了點頭，方才拿起教鞭，往水幕術上的時間樹狀圖上點去！
“首先，我們根據時間線來看，大王在登基後當天，發生昏迷！醒來後，第一時間就是問太師和武成王，他能不能當一個昏君！”
“此事我們可以作證！”
聞仲、黃飛虎點頭同意道：“確實如此……大王確有此問。”
“然後往後看……在太師建議大王當立後後，大王就要廣選美女。說句不好聽的，大王前十八年，吾夫君之妹黃飛燕、丞相孫女商青鳥，都是大王青梅，亦是國色天香之色。”
“但大王平日裡是怎麼對她們的？嫌棄她們隻是閨中小女生，不知民間疾苦……將兩個女孩子氣得一人習武，一人學文，學業皆成了人上之姿。大王要真有色心，不早就先將兩青梅納入宮中？再說廣納美人的事？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大王至今都是童子吧？你們不覺得廣納美人一事，太離譜了嗎？”
黃飛虎、商容一想到自己妹妹（孫女）當年哭著從王宮跑回家，吵吵著要學文（武）一事，紛紛露出苦笑……而魏忠賢，隻能是尷尬地揉揉鼻子，輕咳一聲，表示賈氏所言為真……大王身邊，是真的從未有過女人！
“咳，大王，大王宮中，連服侍之人都為男子……確為童子之身。”
“第三，”賈氏見眾人都陷入了沉思，抓緊提出了這些時日帝辛的不妥：“太師北征……大王直點太師出征，繞過了其他人，連我的夫君都繞過去了，你們不覺得不妥？”
“有何不妥？不能是大王神機妙算？而且，太師不是直接就把北海給打下來了嗎？”
商容想都沒想，起身反駁道……彆看商容在朝堂上沒少懟帝辛，但對帝辛的維護，他是最強的！怎麼說呢，腦殘粉一個！
“不，”賈氏還沒回答，聞仲麵色凝重的開口了：“若非大王突然的變化讓我感到不妥，按照平日正常情況出征，我將會被困在西方教陣法中……十五年！”
回想起北海大戰勝利後，雲霄對陣彌勒所布陣法的解說，聞仲將自己原本的結果，推算而出。
“對！一旦太師被困在，大商失去了頂梁柱……那朝堂會變成什麼模樣，大家都能猜到吧？”
眾人又一次沉默了……
“還有女媧宮上香，大王行事的不妥，丞相你再想為大王填補，怕是也沒法解釋吧？”
商容沉默……確實，女媧誕辰提詩，確實太離譜了！而且，那些詩句，除了‘遊子吟’外，是能寫娘娘的嗎？
還‘雲想衣裳花想容’，娘娘是你能肖像的？哪怕你是未來聖皇也不行啊！還有什麼‘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再難得’，這些以容娛人的形容，也是能對娘娘說的？
也就是女媧娘娘對大王濾鏡太重，不然隨便換另一個人來寫，神魂俱滅，那都是娘娘手下留情了！
“所以，在經曆了以上這些事後，”
賈氏又一次掃視了眾人，見無人反對後，方才繼續說下去：“妾身就有了懷疑。於是乎，說服夫君，讓夫君傳令太師，早些率軍回歸，給大王一個開幕式獻俘的震撼！並借此獻俘的機會，展現我大商兵鋒，試探大王！”
“而這份資料，就是試探結果！”
賈氏撿起魏忠賢帶來的資料晃了晃，手往資料上一掃，一甩……身後的水幕上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帝辛所書寫的字跡！
“諸君都是大王心腹，當知大王有個習慣……一旦發明結果與大王推論不符，當夜大王一定會書寫新的解決方法……而這，就是今日開幕式現場與大王預估不同後，大王給出的解決方案。”
音落，圓桌九人，包括賈氏，紛紛將目光朝水幕中看去……
“與民心反著來……”
“大族嫁妝太豐厚，不利於任務……”
“最後選後的兩點目標……”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仿佛一個巴掌一般，狠狠地打在了眾人臉上！
他們驚悚的發現，賈氏說的話，都成真了！大王，竟然真的在選擇一個令大商破敗的結果！他，竟然真的想當一個昏君！
“魏忠賢！”
眾人還未看完，商容驟然暴怒，跳起身指著魏忠賢罵道：“爾竟敢修改大王所書計劃，妄想給大王身上潑臟水！妄圖乾擾我們的判斷，禍害大王？！我商容，與你誓不兩立！”
怒吼聲中，商容朝魏忠賢撲去！雙手死死掐住魏忠賢脖子，竟要將他生生掐死！
而魏忠賢，竟然也真的低下頭，臉色灰敗，一副被你看穿的模樣，任由他動手？！不，他心臟處甚至有大包鼓起，竟要自爆？！
“太師！夫君！”
見此情形，賈氏臉色大變！但以她本事，一定是救不回來，隻能大聲喚人！
“哎！”
太師一聲輕歎響起，手一撫……商容向後拋飛，魏忠賢，氣息強行給壓製了？！
“太師，不行啊！大王，大王絕對不能有汙點啊！內相不能死，那就讓老臣來死吧！人族可以沒有商容，但決不能沒有大王啊！”
拋飛的商容還不甘心，倒在地上朝著聞仲泣聲哀呼道……室內眾人皆沉默，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