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凝打開臥室門走了出來,她的手裡還拿著一件看起來比較寬鬆的睡裙,還有一條十分乾淨的白色浴巾。
她原本找完衣服和浴巾就想立刻出來,隻是臨時有一個電話打來,耽誤了時間。
沒想到她出來的時候,又看到了令她無比抓狂的一幕。
周岩把沈璃壓倒在沙發上麵,地上散落著衣服,兩個人正在激吻著,周岩的手還覆在...
“你們在乾什麼?”
楚秋凝的聲音充滿了冷意。
周岩嚇了一跳,直接從沈少女身上下來,同時幫她整理好有些淩亂的內衣。
沈璃也有些驚慌,她匆忙地從地上拿起小白裙遮擋在身上,有些慌亂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楚秋凝。
“小姨...”沈璃有些害怕地輕喚了一聲。
楚秋凝不發一語地走過來,俏臉冷若冰霜。
她走到沈璃和周岩的近前,仔細看了看,才算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犯錯。
楚秋凝這才看向周岩,冷笑道:“周岩,你膽子挺大的哈。”
周岩笑了笑:“我也覺得。”
剛才和沈少女開發出了一種十分好玩的模式,角色扮演。
以後可以多來幾次,還挺有意思。
現在就暫時讓沈少女扮演一下前女友的角色,不得不說,還彆有一番風味。
楚秋凝強忍著怒意:“周岩,你是真把這裡當你家了啊。”
“小姨,不怪阿岩,是我...”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楚秋凝看著沈璃,直接打斷。
她的語氣很冷很冷,就連沈璃也覺得有些害怕。
楚秋凝把浴巾和睡衣之類的衣物遞給沈璃,命令道:“去洗澡,洗完澡換上。”
“哦。”
沈璃接過,又擔心地看了一眼周岩,這才看向楚秋凝:“小姨,你可不許欺負阿岩。”
楚秋凝:....
沈璃對著周岩偷偷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抱著衣服和浴巾就往浴室裡鑽。
周岩咽了咽口水,他發現自己真的有點抵抗不住小璃兒的魅力了。
尤其是分手之後,總感覺小璃兒覺醒了什麼特殊的屬性一樣。
“眼睛往哪看呢?”
楚秋凝冷冷地說道。
周岩笑了笑:“楚姨。”
楚秋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誰是你楚姨。”
周岩淡淡說道:“我和小璃是男女朋友,自然得叫你一聲楚姨,這是對長輩應有的尊重。”
他在長輩這個字眼咬得特彆重。
楚秋凝眉毛挑了挑:“你是打算不穿衣服跟我說話嗎?”
周岩無所謂地說道:“衣服都濕了,穿著乾什麼,再說來都來了,不洗個澡確實也有些難受。”
楚秋凝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你還要在這裡洗澡?”
能讓周岩坐在沙發上,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
要是還讓周岩進她的浴室洗澡,她真的會瘋掉的。
要不是沈璃非要把周岩留下,她怕是連門都不會讓周岩進去。
“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周岩問道:“有洗衣機嗎?我把衣服放裡麵洗一洗。”
楚秋凝咬牙道:“做夢。”
周岩也有些無奈:“你就這麼敵視我嗎?”
“敵視你?”楚秋凝冷笑,語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真的一點都看不上你。”
周岩:“哦。”
楚秋凝:....
這個混蛋,事到如今還這麼囂張,她深吸一口氣:“我告訴你周岩,小璃的父母絕對不會允許你和小璃在一起的,你如果趁早和小璃了斷,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繼續在大學混到畢業,小璃安心學習繼續深造...”
楚秋凝看著周岩,儘量讓語氣放緩,她繼續說道:“這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必須看到的結局。”
“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優越感。”周岩撇撇嘴,有些不屑。
楚秋凝咬牙說道:“這不是優越感,而是現實,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現實的社會,至少在我看來,在小璃的家裡人看來,你配不上小璃,一點都配不上。”
周岩隨意地笑了笑,翹起了二郎腿:“你的意思,不就是在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唄。”
楚秋凝看著周岩這個樣子,心裡更加惱火,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如果你能...”
周岩笑了笑,直接打斷:“可是我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吧。”
楚秋凝呼吸一滯...親也親了...摸也摸了...
這可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我就是癩蛤蟆,我就是吃到了天鵝肉,你拿我沒有一點辦法。
但是這個混蛋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
楚秋凝強忍住一腳生生踹過去的衝動,心裡也暗暗抱怨沈璃太過單純善良,才會被周岩這個混蛋騙到手。
周岩見楚秋凝沉默,笑著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楚秋凝喘著氣,胸口起伏不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人,還是一個大一新生。
但哪怕她並不想承認,周岩說的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除了最後一步,這個混蛋已經把小璃欺負慘了。
楚秋凝發現自己白說了這麼多,或者說說這麼多好像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門當戶對的問題,周岩說的沒錯。
小璃已經被他欺負了。
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小璃喜歡他,很喜歡他很喜歡他,這同樣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已經不是讓周岩單方麵放棄所能阻止的了了。
聽到周岩的話,楚秋凝第一次,在周岩麵前生出了一種無力之感。
“希望你以後笑的出來吧。”
楚秋凝不想再和周岩這個混蛋再說一句話,她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好管的。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的過失造成,小璃和周岩這個混蛋好上,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楚秋凝在想,也許自己並不是因為門當戶對的原因而反對周岩和沈璃,而是因為害怕家裡問責,才這麼苦心拆散兩個人。
她是自私的。
周岩笑著問道:“楚姨,要不你替我和小璃瞞著家裡?”
楚秋凝咬牙說道:“做夢。”
“我隻能奉勸你一句,或者說是我的提醒,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彆打小璃的主意,後果不是你一個普通的學生所能承受的。”
楚秋凝冷冷說道,她突然笑了一下:“也對,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更何況小璃家裡這關,小璃馬上就要進去洪傳書院了,你有本事,就來洪傳書院找她,不行的話,那就儘早斷掉吧。”
周岩笑了笑:“楚姨這是在激我發憤圖強?”
“可以這麼理解。”
楚秋凝在想如果周岩真的能聽進去,如果能趕得上小璃未來的腳步,她未必會阻止。
雖然現在不可能讓兩個人繼續談戀愛,但未來,可不一定。
等周岩成長到一定的程度,未嘗不能得到來自家裡的認同。
“不好意思楚姨,我對這個什麼洪傳書院不感興趣。”周岩笑道。
孺子不可教。
楚秋凝看著周岩,眼裡多了些厭惡。
她好說歹說都說了一遍,可這個小混蛋還聽不進去,她真的要瘋了。
“那你就等著和沈璃分開吧。”楚秋凝說完,決定不再理會周岩。
周岩沒有再說話,正如楚秋凝覺得沒有必要和他說話一樣,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和沈璃這個小姨說話。
兩個人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壺裡。
不過有一說一,小璃兒一家的基因應該都非常不錯。
楚秋凝也是大美女一枚,尤其是周身的氣場,還有那淡紫色的睡衣裙加持,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不過周岩對這個脾氣跟石頭一樣的小姨可沒什麼興趣。
真要論氣質論姿色論身材,他的薑大總裁也不比這個楚秋凝差。
同樣是小姨,薑總裁可比這所謂的楚老師溫柔多了。
以後注定也是個大齡剩女,周岩看向楚秋凝的眼中帶了幾分同情。
楚秋凝倒是沒有注意到周岩的神色,她冷著臉拿來一條毛巾,遞給周岩:“擦一擦吧,好歹也是小璃的同學,真要給你凍壞了也是我照顧不周。”
“謝謝啊。”
周岩直接接過毛巾,毛巾上還有一點淡淡的香味,周岩也沒太在意,直接擦了擦頭發。
楚秋凝看著周岩隨意的樣子,心裡歎了歎氣,之後一定要多多提醒小璃,可不能讓她被這個可惡的小混蛋徹底騙了去。
就連她也隱隱有些招架不住,畢竟周岩雖說流氓無賴了點,但是給楚秋凝的感覺倒更像是在和同齡人交流一樣,如果真要她給周岩一個評價,那就是‘文質彬彬的流氓’。
小璃哪裡會是這個流氓的對手。
小璃還在洗澡,楚秋凝也不打算再管周岩,索性去廚房切點水果,就當她這個小姨的勉強招待了,雖然楚秋凝一百個不願意,但好歹也是小璃現在的男朋友,作為小璃的小姨,不招待招待也確實說不過去。
隻是楚秋凝剛打算去廚房,她的餘光就瞥見了地上一個東西。
在動的東西。
它的觸須在觸碰著地毯,一隻腳也抬起來,不知道要乾什麼,似是在輕輕搓動著。
楚秋凝看到這個東西,冷汗就在額頭上不自覺冒了出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而她的身體也是一僵,再難往前挪動哪怕一步。
她就這麼杵在那裡,無比緊張得盯著那個小東西,小東西每動一下,楚秋凝的眼皮就跟著跳一下。
周岩自然也察覺到楚秋凝的不對。
她好像在顫抖。
周岩看到楚秋凝淡紫色睡裙下的兩隻小腿,也緊緊地並攏在一起,似乎在顫抖。
甚至那踏在拖鞋上麵的雪白腳趾,此時都微微蜷縮著,緊張地扣動,像是在忍受什麼難以忍受的東西一樣。
周岩笑著問道:“楚姨你怎麼了?”
“蟑螂...有蟑螂啊。”
楚秋凝的聲音顫抖,跟剛才鎮定自若的語氣完全不同,她的聲音裡帶著十足的緊張、焦慮和害怕。
周岩也沒有想到楚秋凝會有這樣一麵,竟然會害怕一隻蟑螂。
此時看著楚秋凝瑟瑟發抖的樣子,周岩就想笑。
楚秋凝現在半是羞惱,半是憤怒,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一隻小小的蟑螂,在周岩這個小混蛋的麵前走不動道。
但是她真的害怕,害怕極了。
聽到周岩還笑了一下,楚秋凝更加氣惱,這個小混蛋是在嘲笑她嗎?
楚秋凝看著眼前還在活動著觸角,一點一點探索著地毯的蟑螂,頭皮發麻的,她發誓之後要把這地毯丟掉,丟掉!
可是現在....
楚秋凝強忍著難受,小聲喚了一句:“周岩。”
周岩站起來,雙手抱著,一會兒看看地毯上那隻像是一動不動的蟑螂,一會兒又看看楚秋凝,笑著問道:“怎麼了?”
楚秋凝顫抖地伸出手,指著那個小東西,顫抖地說道:“要不你幫我清理一下?”
周岩笑著吹了個口哨,看著楚秋凝無比緊張的樣子,他的心情倒是格外不錯:“沒想到楚姨也怕蟑螂啊?”
“周岩,快...快一點,幫我抓一下。”
楚秋凝雖然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她並不想在周岩的麵前露怯。
但是人在害怕的時候,下意識就會給人一種低聲下氣、可憐巴巴的味道,現在楚秋凝給周岩的感覺,多少有點卑微。
平時冷豔無比,現在麵對蟑螂倒是害怕得跟個小女生一樣,彆提多有趣,尤其是剛才還一副高高在上指指點點強勢無比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周岩竟是莫名覺得有些舒爽。
小東西沿著毛毯動了一下,甚至又抬起了一隻腳動了動,楚秋凝再也繃不住,她急道:“周岩,還...還等什麼,快幫我一下。”
周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產生了想要捉弄沈璃這個小姨的想法。
於是他湊到楚秋凝的耳邊,用那種十分玩味的語氣,低聲說了一句,
“女人,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