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定會有點像聽證會。
先由雙方代表宣讀己方的證詞,再進行辯論,專家組聽取了雙方證詞後,再次鑒定實物,最後給出意見。
這個證詞非常重要,既能引導輿論,又能對專家們造成心理影響,從而決定最終的結論。
鑒定文物,說到底還是主觀的東西,輿論造勢非常重要。
現在雲錦情書就在這方麵吃了大虧,在社會輿論層麵完全處於劣勢,被蔡欒賢的石刻情書壓著打。
“好,我現在過去,你們在哪?”
“校門口的星巴克。”
不多時,王賀弟坐在了兩位美女的麵前。
今天兩個美女都換上了黑色緊身包臀的夜店裝,一個豐潤,一個苗條,加上烈焰紅唇,都極為養眼,各有各的性感。
一問,才知道她們等下準備去夜店放鬆一下,這些天腦力消耗太大。
嶽川澪遞給王賀弟一張紙,上麵潦草地寫著劉明豪的發言提綱,王賀弟一邊吃點心一邊埋頭看。
很快。
“我覺得他的這些攻擊角度沒有任何特彆之處,很容易反駁,就按照你們現有的思路據理駁斥就行了。按你們最擅長的方式去做,就一定能贏!”
王賀弟其實根本沒把這玩意放在眼裡。
對方就算有一萬個理由論證雲錦情書是假的,但問題是,它是真的啊!
就這麼簡單。
一萬個謊言也抵不過一個事實。
就算你說一萬次人死不能複生,但如果某天外星人把死人複活了,那麼這個信條立刻就得作廢。
這就是強者邏輯!
“王賀弟,我怎麼感覺你啥都不懂,就知道誇誇其談呢?”辛紫蕾忍不住質問。
忍這家夥很久了!
每次出現,總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對所有關鍵問題都避而不談,隻說些雲裡霧裡的廢話,這家夥到底是得道高人呢,還是誇誇其談的騙子?
王賀弟正要答話,突然……
“小澪,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裡喝咖啡?”一個男生從旁邊走過來,態度極為囂張。
“滾!劉明豪,我沒興趣跟你說話。”嶽川澪顯得極不耐煩,虎著一張俏臉沒給好臉色。
原來這人就是劉明豪,一個為虎作倀的混蛋……王賀弟抬頭打量對方。
發現這人就是典型的富家公子,渾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手裡抓著上萬塊的手機,臉上露出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
“小澪,後天的鑒定會你們輸定了!我知道你們這幾天在找資料論證絲織物有可能保存六百年而不變色,我已經針對你們找到了十個攻擊點。不過,如果你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就不讓你輸得這麼難看,我隻輸出三個攻擊點,對導師交差就行了,反正蔡欒賢那邊鐵證如山。怎麼樣,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嗎?”
“劉明豪,做你的白日夢吧,你明天才是輸定的!我告訴你,我們一定會贏的,辛教授一定會當上副院長,蔡欒賢一定會爬著出報告廳。”
小妹子情急之下,把王賀弟那天在圖書館說的話原封不動搬了過來。
劉明豪眼珠一轉,發現了坐在兩個美女對麵的王賀弟,仔細一打量,他頓時放了心,覺得這人比自己差得太遠,唯一忌憚的就是王賀弟比他大幾歲,是社會上的人。
“這是你找來的幫手?看樣子在社會上混過幾年,可惜歲數大沒鳥用,咱們這次玩的是專業活,如果歲數大就代表有學問,那看門老頭都能成教授了。”
劉明豪用譏諷的眼神望著王賀弟。
“劉同學,你發言稿的字數多也沒啥鳥用吧?你相不相信,你那十個所謂的攻擊點到時候一個都說不出來。”王賀弟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你是說真的?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輸了,我賠你10萬,如果你輸了,你賠我10萬,敢嗎?”
“為什麼不加個零呢?”王賀弟毫不猶豫地回懟他。
100萬……劉明豪當場愣住了。
他父親是開肉聯廠的,身價上億,但是拿100萬跟彆人賭氣,萬一輸了,他老爸未必會給他這個錢。
可是如果不敢應戰,那就是在倆美女麵前認慫了,這就是他萬萬不願意的。
“小朋友,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問父母啊?”王賀弟激將他。
“賭就賭,我怕你個der!”劉明豪一咬牙,居然答應了。
王賀弟也不客氣,問服務員要來一張白紙,兩人唰唰唰寫下賭約,雙方簽名按手印,一式兩份。
因為光線比較暗,加上王賀弟的簽名潦草,劉明豪也沒仔細看他的名字,隻知道這人姓王。
“好,姓王的,等我贏了,你可千萬不要賴賬,我爸黑白兩道都認識人,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爸也能把你搜出來。”
“你爸是誰呀,這麼厲害?”王賀弟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爸是渝州強盛肉聯廠的老板劉強,資產有幾個億,我家的錢砸都能砸死你!”
“啥,劉強是你爸?”王賀弟略微一愣。
想起來了,以前確實聽劉強說過,他兒子在杭城大學念書。
這勢利眼自從王賀弟賣口紅大獲成功之後,三天兩頭發信息請求重新合作。
王賀弟把他拉黑,他又發短信求合作,今天上午還發過來一條,王賀弟都沒來得及刪除呢,煩!
“嘿嘿,看來這一百萬你真的輸定了,等著你老爸把你的屁股打開花吧。”王賀弟把賭約折起來,認真地收進雙肩包。
“我現在急著出去接受媒體采訪,沒時間陪你鬥嘴,後天報告廳見!”劉明豪說完,逃也似的走出了咖啡屋。
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很有挫敗感。
這個外表普通的男人似乎總在拿捏他,讓他進退失據,自己富二代的氣勢剛才完全沒有發揮出來,搞得跟窮人一樣局促,讓小美人嶽川澪在旁邊看笑話了。
“你敢跟他打賭一百萬,你瘋了?”辛紫蕾非常震驚。
她剛才從頭到尾看完了全部過程,王賀弟開出的條件對自己太苛刻了,完全就是找虐的節奏。
賭輸之後,他從哪兒籌錢賠呢?
不會逼父母賣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