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貓咪不能聽的話題是吧？既然帝天發了話，符瑞隻能繼續去謔謔那些仙草。
“讓她待在這裡就好。”牧星摁住了金漸層。
“你確定要讓她參與？”帝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也許我會問一些你不想回答的問題。”
“與其讓她保持無知地接受保護，那麼並肩而行，是更好的信任與守護。如果是過於冒昧的問題，我可以不回答。”牧星倒是覺得無所謂，“說不定我的提問會更讓你尷尬，比如，你這算工傷吧？銀龍王乾的？”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帝天的胸膛，果不其然聽到了對方倒吸一口涼氣。
“碧姬已經幫我處理過傷口了。”
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但處理得不夠徹底，看來那位是下了狠手。”濃鬱的生命氣息頓時從牧星指尖噴薄而出，“她發現瑞獸被我帶走了？我說過，你大可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都說金龍王承載了龍神所有的負麵情緒，牧星覺得銀龍王更瘋一些，誰會在幾乎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對唯一的下屬動手啊？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至少金龍王還能跟她和伊萊克斯聊天拌嘴，銀龍王隻能一條龍在湖底自閉養傷，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和下屬談天說地，估計都快憋壞了。
都怪那該死的偶像包袱。
反正牧星無法理解，要是換成她，最多設下“下屬不可以駁上司嘴”的禁令，至於其他，大家隨意一點就好了。
“如果隻是那樣，我不至於搞成這幅樣子，修羅神的力量驚動了主上，這件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我們最好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源自生命女神的力量是翡翠天鵝遠不能及的，帝天能感覺到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那你問吧。”牧星收回了手，治療得差不多就好了，疼痛更能讓對方清醒。
“你和修羅神是什麼關係？”
“你指的是現任還是前任？”
“你的意思是修羅神換人了？現任修羅神是誰？”帝天大為震驚，鬥羅大陸的信息果然太過閉塞了。
他隻知道萬年前修羅神確實在下界現身，還以為是神界出手乾涉神戰，沒想到連神位都更迭了一次。
“……唐三。”牧星到現在也不太願意承認這個事實，“萬年前所謂的雙神之戰，其實有四個神隻參與。”
“他不是海神嗎？怎麼可能同時承載兩個神位？！”
“萬年前的天使神和羅刹神也是這麼想的，但事實就是如此。”牧星的表情看起來一言難儘，“因為前任修羅神不想乾了。”
“人類傳承神位都能如此草率，可是魂獸卻永遠無法成神，這算什麼？”
“算你倒黴……”牧星同情地望著帝天，要說家道中落，誰都比不上他。
這一點帝天無法反駁，因為魂獸無法成神確實是龍神設下的禁令，但……
“當時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主上擔心龍族沒落之後，其他獸族會取代龍族的地位，所以才會設下那道禁令。”
“多麼損人害己的昏招。聽說你當時差點就要拿到黑暗龍王的傳承，本來可以躋身神王之列，現在頂天也就是個半神。”牧星並不是沒有猜到那道禁令背後的深意，就算猜不到，也可以去問金龍王。她隻是感到疑惑，這都不恨，帝天簡直是個聖龍。
要是換成她，哪能讓銀龍王活到今天？光是在下界苟了四千多年就已經讓她滿腔恨意，代入一下帝天，龍神爪已經拍在銀龍王臉上了！
“給個麵子，往事就彆再提了。”說實在話帝天心裡也很難受，任誰即將要繼承家裡的王位的時候突然被迫逃亡，沒當場氣死已經算他心胸寬廣了。
“好吧，回歸一下正題，一名神隻確實不能身負兩個神位，為了把神位傳承下去，前任修羅神讓那隻十萬年柔骨兔成為了修羅劍的載體，簡單來說，就是劍鞘。”牧星總是從善如流，“我不確定你知不知道，修羅劍本來是沒有劍鞘的。”
“劍鞘隻會影響拔劍的速度！隻有當你無法掌控它的時候，才會需要劍鞘。”
年幼的龍族曾經好奇過為何那柄血色長劍沒有劍鞘，她的某個老師很有耐心地給出了回答。
“這也證明了龍神的禁令是無法通過鑽法則漏洞破解的，想成神隻能換個方向了。”牧星看上去有點失望，“小舞沒有成神，但她也不用像她的兄弟們那樣，在神界以獸形示人。因為她並非神隻，也非神獸，她隻是唐三的劍鞘，隻是一件沒有自我的工具。有時候我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精致的人偶，她會笑會鬨，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具空殼。彆看她在唐三麵前說一不二，但大事上她是做不了主的。”
但凡能做主，唐小七的靈魂也不會被撕成兩半。也許小舞並不知道她的女兒被丈夫撕裂了靈魂，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牧星並不認為她能阻止這一切。
“我能在神界保持人形，是因為我後麵有兩個神王撐腰，不過那也是唐三來到神界之前的事了。”說到這裡，牧星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他指責我父親徇私枉法，給了我化形的特權，並表示他妻子的兩個兄弟也得遵守這項規章製度，整得好像他有多大公無私似的，也不怕寒了妻子的心。不過仔細想想，劍鞘哪來的心？”
帝天神色凝重，“這麼說，除非龍神再現，否則我們沒有半點出路。主上是龍神的半身，金龍王四千年前身隕，龍族崛起的希望都在她身上。縱使霍雨浩能成神，他能在神界爭取到足夠的話語權嗎？”
“我知道，黑龍一族是龍神的護衛，輔助祂管理龍族的秩序，我能理解你的忠誠。”身高差距擺在那裡，牧星不得不仰頭看他，“但忠誠並非天生的美德，被效忠之人也需擁有相應的資格。”
“她是龍神的半身，難道還不夠資格？我們彆無選擇！”
“讓我來跟他談。”金龍王威嚴的聲音自牧星心底響起。
“那我回避一下。”伊萊克斯很自覺地隱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