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家和鎮妖宗都沒說話。
他們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又是在聖靈拍賣行,不說大話是最穩妥的。
舒安歌嘖嘖嘖道,“我還以為陳家和鎮妖宗有點兒能耐,結果就這?”
賓客們哄堂大笑,一時間說陳家和鎮妖宗什麼的都有。
舒安歌嗬了一聲,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既然陳家和鎮妖宗沒有區區五百萬靈晶,生佛寺也不搶了,這佛舍利我便收下了。”
正好當做禮物送給何姑娘。
說不定,有了這份禮物,何姑娘對他的態度會好點兒。
陳家和鎮妖宗還是沒說話。
生佛寺也沒說話。
一群光頭撓頭抓耳,紛紛不知該如何是好。
“咱們要加價嗎?可是,五百萬靈晶真的太多了。”
“咱們宗門怕是總共都沒有這麼多靈晶。”
“咱們宗門的開支太大,長年累月地接濟世俗界裡的那些窮苦百姓,辦學堂等等,還有宗門自己的開銷,加上咱們宗門不擅長做生意,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靈晶。”
“可佛舍利對咱們很重要啊。”
光頭們再次唉聲歎氣,佛舍利是很重要,但總不能用整個宗門去買下佛舍利啊。
“又是羨慕有錢人的一天。”一個長相陰柔的光頭和尚,淚流滿麵地說道。
光頭們齊唰唰地感慨,“真的,又是羨慕那些有錢人的一天。”
被羨慕的舒安歌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他的眉梢一挑,該不會是有誰想打劫他吧?
但他沒感受到任何惡意。
那是有人在念叨他?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定是他那成天嫌棄兒子礙著他和夫人卿卿我我的爹。
舒安歌的心思在轉念間,麵上不露分毫。
他從拍賣會管事那接過裝佛舍利的盒子,隨後付了靈晶。
管事在確認靈晶數量對後,退出了雅間。
舒安歌拿著佛舍利,帶著貓咪,再次來到了何知洛的房間裡。
何知洛:“……”
這位妖王殿下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放著大門不走,非要從窗戶翻進來。
他是喜歡當賊嗎?
舒安歌仿若沒看到她那嫌棄的表情,自顧自地從窗戶跳了進來。
他來到何知洛的麵前,將佛舍利和貓咪塞到她的懷裡。
“送給你的禮物。”
他笑嘻嘻地湊過去,仿若求主人表揚的狗狗,“你可喜歡?”
何知洛往他的身後看一眼,確定有沒有尾巴在搖晃。
說起來,這位妖王殿下的原型是什麼?
挺好奇的。
“……妖王殿下,我賣了佛舍利,佛舍利又回到我手裡了?”
她有點兒不知該說什麼好,“我這算不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舒安歌坐在椅子裡,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區區五百萬靈晶罷了,當是送你的見麵禮。”
他的豪氣,讓何知洛一哽,頓時無話可說。
對這位妖界掌權人和仙界繼承人來說,五百萬靈晶確實不算回事。
舒安歌噯了聲,眼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陳家和鎮妖宗沒拍到佛舍利,你說陳家和鎮妖宗接下來會如何做?”
何知洛一看他那副滿臉惡趣味的模樣,便知他是故意當眾拍下佛舍利,引陳家和鎮妖宗上鉤的。
“妖王殿下是準備引蛇出洞,看看陳家和鎮妖宗會做些什麼?”
她並不擔心有誰能對妖王不利。
那些老祖宗是不會輕易出山的,除此之外的修士是無法對妖王造成多大的傷害的。
舒安歌收斂了笑意,神情微冷,“我想看看,陳家和鎮妖宗會為了佛舍利做到哪一步。”
他的眸光落在佛舍利上,“後續,咱們才好利用佛舍利來設下圈套。”
何知洛懷裡的貓咪不甘寂寞,朝著何知洛喵喵喵地叫喚著,還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手。
一副求抱抱求摸摸的可憐模樣。
何知洛嘴角的笑意蔓延,她用手指撓了撓貓咪的下巴。
惹的貓咪喉嚨發出舒服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九靈貓。”何知洛一眼認出這貓咪的來曆,“擁有一絲九命貓妖的血脈,是很稀少珍貴的靈獸。”
她懷裡這隻九靈貓有一絲血脈返祖,比普通的九靈貓更稀有。
九靈貓喵喵喵的叫喚著,要多乖巧便有多乖巧,一點兒看不出九靈貓凶狠的模樣來。
王上說了,要她好好地哄眼前的美人兒。
何知洛輕輕撫摸著九靈貓,轉頭繼續和舒安歌談事:“你這主意倒是不錯。”
她一雙烏黑的眸似如深潭,深不見底,“當初我逃出陳家時,在陳家的邪陣上設下了一個特殊的陣法。”
“這個陣法能一點點蠶食邪陣,並汲取陳家的氣運。”
如若陳家能狠下心毀掉邪陣,頂多是遭受邪陣的反噬,但能留根。
很顯然,陳家舍不得毀掉這個邪陣,因此這些年想著方修複邪陣。
舒安歌摸了摸下巴,忽然說了句,“不知何姑娘有沒有興趣,現在到陳家一趟?”
何知洛眸子一眯,“走!”
這幾年,她不是沒想過潛入陳家。
可陳家有她的左眼和邪陣,若她潛入,會很容易暴露蹤跡的。
現在有妖王在,情況就不同了。
……
陳家。
何知洛和舒安歌悄無聲息地潛入,連陳家的防禦大陣都沒絲毫的察覺。
何知洛看一眼身旁的男人,對他的實力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再看這人對陳家地形的熟悉,她便知這人來過陳家很多次。
她的眸光落在陳家布置上,幾年過去了,陳家的裝修更為奢華張揚了,一副生怕外人不知陳家底蘊多深厚的模樣。
忽然,她單手捂著自己的左眼,並停了下來。
“怎麼了?”舒安歌傳音入密。
他注意到何知洛的左眼問題,問道,“你能察覺到你的左眼在哪兒嗎?”
“咱們乾脆趁此機會,拿回你的左眼。”
何知洛從儲物戒裡拿出一顆黑色的丹藥,淡然的服下。
“暫時拿不回來。”
她用說天氣的語氣說道,“陳家將我的左眼放在了邪陣裡,以此來壓製住邪陣。”
難怪這幾年,她一直無法感受到左眼的存在。
原來,是陳家將她的左眼放在邪陣裡。
舒安歌瞧見她的左眼不正常地轉動著,猜測她所服用的丹藥是穩住左眼的情況。
他剛要說點兒什麼時,聽到了一陣吵鬨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