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令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竟是一動都不敢動。她應該推開他的,但是垂眸一看,就見他雙眸被墨發蓋住,隻露出鼻子,唇似乎緊緊抿著,看著讓人莫名感覺出些許委屈——就好像她把他拋棄了好久,如今終於記起他了,讓他欣喜又委屈。陸婉令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隻是一開口就說道:“再抱下去……待會兒我們兩個人都要在門口凍成冰雕了。”蘇司律被這不合時宜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想過她會推開他,甚至想過她會冷著臉罵他不知羞恥。但沒想過她會說冰雕。這也算好事吧,畢竟壞的情況都沒有發生。“手冷,開不了指紋鎖。”蘇司律抱著她,心底繚繞著綣繾溫柔,自知要放開她,手臂卻收得更緊。陸婉令看他此時這耍賴模樣,竟和小孩子有的一拚,她不由得想起了元寶。她眼底倏爾染上笑意,無奈說道:“那也不是你這樣取暖的,你現在是臉取暖,手抱在後麵豈不是更冷了嗎?”“你是用手開指紋鎖,不是用臉吧?”說到這裡,陸婉令忽然一頓,懷疑道:“等等,你家指紋鎖沒有刷臉功能?”蘇司律睜著眼說瞎話:“沒有,我這麼出名,彆人要是知道我住在這裡,隨便拿我肖像來解鎖了怎麼辦。”陸婉令思索,嗯,是有點道理。“那你的手?”她伸手碰了碰蘇司律的手。這家夥像八爪魚似的,加上她又瘦,他的手臂環繞一圈,手掌搭在她兩側腰上。果然手背冰涼,一看就是無用功。陸婉令剛要收回手,自己的手卻也被他攥緊了,蘇司律不僅維持著抱她的姿勢不動,還將她的手也攥在了手裡。她頭疼道:“你這是,得寸進尺了。”蘇司律嗯了一聲,也不否認。這反而讓陸婉令不知道說什麼好,換成彆人,彆說抱她了,手沒伸過來就被她扔到外麵,頭朝地插在雪堆裡了。但是蘇司律……陸婉令怔住,她心底是很複雜的。原本接受蘇司律,隻是順著元寶的意願,免得她擔憂。如今她卻也分不清楚了自己對蘇司律到底是有些特殊還是心懷愧疚——畢竟他的腿確實因她而起。陸婉令深刻嘗過婚姻的刺骨和背叛,心有餘悸,心底深處是不願再接受任何人的。但現在她又任由蘇司律抱著,若她真的不願接受任何人又給蘇司律希望,不管是出自於不讓元寶擔心的初衷還是出自於對蘇司律的愧疚,這對彆人都是不公平的吧。想來想去,陸婉令竟然有一種自己被賴上了的感覺。走到這一步似乎她也不能推開蘇司律了,那不真的成了負心漢?“你……”陸婉令忽然詫異低頭,總感覺自己被一隻狐狸精誘惑了,可垂眸看到蘇司律抬頭,麵色清冷,雙眸純淨——呃,好像和狐狸精也完全扯不上關係。“我好了。”蘇司律主動放開了她:“再試試。”他把手指按在指紋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