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原來的彆墅門前,在門口收拾行李的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原來的保姆。
她提著自己的行李,眼巴巴的問:“陸總,元寶小小姐,我知道錯了,不要辭退我行不行?”
“之前都是老夫人叫我這樣做的……”
陸婉令很少回家,日常家裡都是說陸婉令怎麼怎麼不好,一個女人天天喝酒應酬,接觸不三不四的人……
又說顧先生是顧家的好男人,陸婉令隻管上班都不管小孩的,要不是有顧先生,這家都得散了。
方姨在顧家十年,無形中方姨覺得自己和顧家人關係可親近多了,陸婉令又隻能住一樓保姆房旁邊,久而久之,方姨就對陸婉令生出一種鄙夷感……
但她卻忘了,她自己的工資是陸婉令發的。
陸婉令很大方,考慮到她又要做飯又要收拾打掃衛生,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務都是她做,所以給了她兩倍工資,每年還會調整上漲。
現在把她辭退了,方姨看了一圈,發現工資太低了!
陸遠歸嗤笑一聲:“你不是跟顧家好嗎?顧家現在是百億身價了,你繼續去給他們當保姆啊!”
方姨尷尬笑著,沒說什麼。
原本她也想的,沒想到顧家都發達了,隻願意給她正常工資。
陸婉令給五萬,他們說保姆哪有這麼值錢,給她兩萬都不錯了。
方姨隻覺得心中憤憤不平,她給他們當了十年保姆,原以為他們把她當自己人了,沒想到卻這麼計較。
陸婉令懶得理一個保姆,直接讓她走。
今天她離婚了,是一件喜事。
這些年她被埋葬在這個‘家’裡,今天她就要在這個‘家’裡浴火重生!
“來來來,跨火盆!”陸老夫人拉著陸婉令,歡天喜地的牽著她跨過火盆,嘴裡還一邊念叨:
“趨吉避凶,變禍為福!遠離不祥、興旺蓬勃!”
元寶見媽媽發自內心的開心,她也很開心!
於是跟著外婆一起,一邊牽媽媽,一邊跟著外婆說一句學一句:
“跨火盆,趨吉避凶,變禍為福!遠離不祥、興旺蓬勃!”
陸老夫人:“燒去一切晦氣,以後生活像火一樣越來越旺!”
元寶:“燒去一切晦氣,以後生活像火一樣越來越旺!”
陸遠歸第一個拍手:“噢噢噢~好耶~!”
元寶也跟著拍手:“噢噢噢~好耶~”
陸家人都被小元寶逗笑了。
小鳥們在枝頭嘰嘰喳喳,自發唱歌為陸婉令慶賀。
陸老爺子沒能‘一槍崩了他們’,如今隻能放鞭炮過過癮。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中,陸婉令被迎著進了彆墅。
彆墅早就煥然一新,傭人也是新請的,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整個彆墅裡熱熱鬨鬨的。
有個戴著帽子的老頭慢慢走過來,負著手、板著臉問道:“這家是怎麼回事,還放鞭炮?城區裡不能放鞭炮!”
有人道:“肯定是申請好了唄,沒看到有消防在嗎?這家女主人離婚了,人家在放鞭炮慶祝呢!”
戴著帽子的老頭不悅道:“有病?離婚還放鞭炮?嫌不夠丟臉?”
方姨想說一聲就是,卻被其他鄰居搶先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丟臉!該丟臉的是這家男的!”
大家七嘴八舌把顧文做的所有事添油加醋的說了。
老頭:“……”
“一家子的吸血蟲,白眼狼,要換成我我何止放鞭炮啊,我開一百桌請全村吃飯,普天同慶!”
“就是,那會兒我天天看到這男的跟小三在小區裡散步,這家女的真是倒八輩子黴,離開了這種婆家,人家好運要來了。”
老頭冷笑道:“也不見得吧,聽說顧氏集團忽然身價百億了,那顧家的男兒以後就是人人求之不得的大總裁,有她後悔的……”
方姨聽著聲音耳熟,轉頭咦了一聲:“顧老先生?”
顧老頭一僵。
原來,這個老頭正是顧老爺子。
花如雪和顧老太正在那邊彆墅門口狼狽收拾東西,他嫌丟臉,而且收拾東西也不該是男人乾的事情,所以就直接就甩臉走了。
憤憤不平的他鬼使神差的來到陸婉令這裡,他不甘心啊,陸家怎麼可能不後悔?
說不定是回來了偷偷哭!
所以顧老頭就喬裝打扮、戴了個帽子悄悄過來,想看陸家人在背後難看、後悔的臉色。
沒想到看到人家歡天喜地的放鞭炮。
哦,現在還出來發紅包了,路過的鄰居都被塞了一個大紅包,收了紅包的鄰居都說‘恭喜恭喜’。
恭喜什麼恭喜!
這就算了,還被愚蠢的保姆認出!
周圍人紛紛看過來,指指點點的,這樣顯得他很沒肚量、很尷尬!
“真是氣死我也!”顧老頭狼狽的跑了。
身後還傳來笑聲。
顧老頭氣得腦殼發暈,越想越氣,等顧文安頓好住的地方,他已經氣飽了。
一甩臉色,飯都不吃了。
顧老太抱怨道:“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啊,也太小了。”
顧詩問:“哥,沒有彆墅嗎?以前住習慣了,現在住這個都不習慣……”
花如雪對顧家人真的是很無語,顧文現在沒有能自由支取的錢在身上,都是花她的錢!
而且這房子也不小,三百平的大平層呢,六個房間。
四個孩子一人一間,她和顧文一間,老頭老太一間……
“沒有我的房間啊!”顧詩不滿的說道:“以前在嫂子那裡,我都有個帶陽台的大房間!”
花如雪心底無語死了,很煩這個小姑子。
什麼都要好的,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怎麼不見她?
顧文和顧老爺子都跑了,說男人不乾這種活。
顧詩居然也跑了,說丟臉!
顧老太是收拾了,不過都是撿著她寶貝的東西收拾,衣服鞋子什麼的都是她收。
原來的保姆過來了,顧老太卻跟人家掰扯一個月工資多少,氣得保姆也跑了——
最後她一個人收拾了一家老小的行李,丟了一下午的臉。
對顧家人她是記恨上了,第一個就把顧詩趕出去。
花如雪神色黯然的低頭:“小詩,你哥現在正在關鍵時期,暫時無法放太多錢在買房子的事情上……”
顧文一聽,便覺得顧詩也太不懂事了。
“陸婉令已經不是你嫂子了,你要覺得她那裡好你找她去!”顧文寒聲說道:“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還總是來我這裡住,像話嗎?”
“以後你彆來我這裡,自己出去住!”
顧詩:“……”
顧文現在真的沒有錢,存款全都賠給了陸婉令!
這個大平層都是租的,隻租了三個月,隻等這個月顧氏集團盈利結算了、偷偷操控的股票翻倍了,立刻就買大彆墅。
顧文跑了一下午,打了無數電話,發現借錢都要抵押,要麼抵押車子房子,要麼抵押公司。
他現在哪裡還有車子房子,隻有一個顧氏集團。
隻能咬咬牙把顧氏集團拿出來抵押,終於借了一個億,就迫不及待就把資金全部投入股市去了。
顧文也不想想,這麼大一筆錢,怎麼可能半天時間內就借到,還到賬了……
一家吵吵鬨鬨的終於筋疲力儘坐下來吃飯,顧文舉起杯子。
“來,為我離婚乾杯,為我們以後的榮華富貴乾杯!”
顧家人頓時又高興了:“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