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我摸了摸空轆轆的肚子,打算出門弄點吃的,今天晚上還要回來看店,得買些咖啡回來提提神才行,千萬不能像昨晚那樣睡著了。
想起夢中的那個女人,我就不由得渾身發抖,心有餘悸。
我先去敲了小雅的門,敲了半天裡邊也沒動靜,昨晚她陪我一起熬夜,估計現在還在補覺。
待會兒再給她帶些東西回來吃吧。
就在我正準備出門時,餘光撇到東邊的廂房,卻隱約看到房門開了一條縫隙。
咦,這個房間不是上鎖的嗎?難不成是柳阿婆忘記鎖門了?
柳阿婆不讓我和小雅靠近這兩個房間,萬一被她看見了,還以為是我們偷偷溜進去,到時候又得挨罵。
想了想,我還是走了過去,打算將門關上。
可我一走到門邊,借著院子裡的燈光,隱隱約約能看到房間裡的角落。
房間裡很黑,就算是在白天,也看的不太清晰,但我能認出那是一口棺材。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推開門看看,柳阿婆的話似乎曆曆在目,我又有些遲疑。
就在這時,我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猛的撞開了房門,院子裡的亮光照進房間裡。
房間裡放著的兩口棺材儼然映入眼簾,這棺材都是兩口塗了紅漆的棺材,奇怪的是,房間裡並沒有那股濃烈的油漆味,反而帶著些血腥的味道。
我腦子裡忽然跳出了一個念頭,那個紅衣女人說不要上了漆的紅棺材,是不是另一種意思?
據我所知,棺材鋪裡賣的大多數紅棺材,除了專供給壽終正寢的老人以外,一朝橫死的死人也能用,便是俗稱的喜棺。
像這種喜棺,大多數都用紅色油漆來作為表麵的塗層,提高其抗腐蝕性,不用油漆就能染色的紅棺材,便隻有用血來作為塗層的材料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不由得渾身發抖。
再轉頭一看,我身後根本就沒有人,小雅住的房間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門,那到底是誰推的我呢?
我瞬間有些頭皮發麻,覺得這地方處處透露著詭異,不敢再停留在這裡。
萬一被柳阿婆發現,她又得罵我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就想關上門。
忽然,一道黑影從房間裡竄出來,直撲向我的臉。
我心頭一驚,連忙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後背發涼。
可再一睜眼,那房間明明是鎖著的,根本就沒開門。
我不信邪,向前推了推鐵門,鐵門上的鎖落了灰,已經很久沒人來開過鎖了。
可剛才的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過的?
我咽了咽口水,頭也不回就跑出了院子。
丁老木也太不厚道了,把我扔在這鬼地方自己就跑了。這才剛住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多的怪事,再接著下去可還了得?
我越想越怕,可又不能直接跑。
再離開陰陽棺材鋪,我就沒有容身之所了。
從白街裡出來之後,已經差不多四點半了。太陽漸漸落山,日頭並沒有太曬,我隨便挑了一家麵館就走了進去。
巧的是,在這麵館裡還碰見熟人了。
那兩個女孩就坐在我隔壁,麵色都是愁眉不展。
這一片區域因為靠近白街,往來的路人並不多,整家麵館也就隻有我們三個人。
“宛宛,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呀?那位柳阿婆不願意幫我們,可我看你精神越來越差,會不會……”
她對麵的女孩勉強露出一笑,“曼雲,要真是那樣,也算是我的命了。”
“都怪我,要不是那天晚上執意要離開,也不會坐上那趟公交,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了……”女孩垂頭喪氣道。
“說起來,那天晚上……”
女孩突然一頓,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我,忽然雙眼一亮,急忙衝到我麵前,“是你!”
被喚作宛宛的女孩也轉過頭來,詫異地望著我。
第三次見麵,她的臉色雖還像之前那樣慘白,但好歹不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了。
我掃了她們一眼,咽下最後一口麵,“你們怎麼還沒走?這白街可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
女孩有些急了,“好歹我們也算是坐過同一輛公交,你就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幫我們求求柳阿婆吧!”
我斜了她們一眼,“喲嗬,現在知道跟我談交情了?上次在賓館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提起賓館一事,兩個女孩都有些困惑,顯而易見,她們不記得這回事了。
我提醒道:“那時明明是你朋友跑來掐我的脖子,你還跑來罵我,我可委屈的很。”
“你們要不信,看看,我脖子上還有掐痕呢,你朋友真是往死裡掐,再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回去問黃泉賓館的店主,她也知道。”
聞言,兩個女孩麵上都露出驚恐的神色,“可我們明明記得,是你跑來掐我朋友的脖子,差點給她掐死。”
我嗤笑一聲,“我有什麼理由掐你?要真是那樣,在公交車上我就沒必要救你們。”
這話一說,兩個女孩麵都一白。
我喝了口水,繼續道:“我看你們,就是被臟東西上身的。”
“你們想找柳阿婆,隻能再過幾天了,這幾天她都不在棺材鋪,忙得很。”
兩個女孩麵上閃過失落,其中一個女孩問我,“我們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到時候好聯係你。”
我看了她們一眼,這兩人眼底發腫,麵容憔悴,隻怕是沒睡過好覺,為了這事可愁的很。
“可以,你們加我微信吧。”
我點開微信,將微信號給了她們,很快,兩個人的好友申請就發了過來。
她們二人紛紛做了自我介紹,稍微高一些的女孩叫做徐曼雲,被臟東西附身的就是蘇宛宛。
眼看著外麵天就黑了,我不能再久留,讓她們找個賓館先睡一晚,等休息好了再過來。
等我回到棺材鋪時,柳阿婆已經坐在院子裡,我剛走進院子裡,就被她喊住了。
她臉色嚴肅地問我,“東邊的廂房,你有沒有進去過?”
我心中咯噔一跳,下意識道,“沒有啊。”
柳阿婆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低聲說了句口齒不清的話。
因為離得太遠,我根本就沒聽見,“柳阿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