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太多,繼續忙活著。
上下一陣摸索,果然摸出了好東西。
我從男屍的身上摸出一塊玉佩,看品相,應當是清朝以前的古董文物。
畢竟是屍體上的東西,我不敢多碰,將玉佩放下後,我才細細觀察男屍身上裸露的皮膚,皮膚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屍斑。
按理來說,人才死了幾天,是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屍斑的。
古書上說,人死後屍氣便會浮出體表,凝結成為屍苔。這屍苔與屍斑頗像,極易產生誤解。
一旦出現屍苔,也就意味著屍體進行屍變了。
我轉身讓曹泰去準備些熱毛巾,一盆熱水,一碗米,和三炷香過來。
很快,曹泰就將我需要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我不敢貿然去碰男屍身上的屍斑,想了想,就往熱毛巾上吹了一口氣,試探著擦了一下男屍手臂上的屍斑。
拿起毛巾一看,毛巾上一片黑焦,幾乎被燒了兩層的布。
我心中暗暗砸舌,看來這就是屍變了。
這屍苔還挺厲害。
我不由得有些心悸,要是剛剛直接用手擦,恐怕現在被腐蝕的就是我的手指了。
像這種屍體上的屍苔,有極強的腐蝕性,一旦碰到皮膚,最嚴重的時候可以褪下一層皮來。
曹泰看到這一幕時,也驚訝不已,指著男屍大喊,“這身上的屍斑竟然不見了。”
我解釋道,“他身上的根本就不是屍斑,而是屍變後形成的屍苔。”
曹泰一聽,就被嚇了一跳。
“小兄弟,屍苔又是什麼東西?是要詐屍的意思嗎?”
“我看那些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怨氣難平才會詐屍……”曹泰滿臉恐懼。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在屍體說這個。
曹泰便不敢再說話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的動作。
我讓他換了好幾塊毛巾,才好不容易將男屍身上的屍苔擦乾淨。
做完這一切,我才長舒了口氣。
“你們家可定好棺材了?一定要上等材質的,絕對不能敷衍,你妹夫若是地下不能安息,到時候就會來騷擾你們的家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曹泰忙道,“昨天就已經訂好了,訂的最好的柏木棺材,就等著送過來呢。”
我便說,“直接將棺材送去你們曹家,該有的送葬儀式必須備有。”
曹泰連連點頭,“是是是。”
我又將米飯放在地上,點燃三柱香,對著床上的男屍拜了三拜,又讓曹家三人挨個過來拜一拜男屍。
又讓他們將柳木棺材拿出去燒了,千萬不能留在這賓館。
曹雄建又問,“那我這女婿該怎麼辦?”
這話一出,我就能感覺到房間裡的溫度不再像剛才那麼寒冷。
也許,這個青年,生前不過是想要得到曹家人的認可而已,才如此執拗不休不想離開這裡。
如今聽到曹雄建親口承認他曹家女婿的身份,也能放下心中執著了。
我歎了一口氣,這青年也算是可憐了。
我讓曹泰親自背這青年回去,讓其好好安葬下墓。
一聽說要背屍體,曹泰臉色都變了,為難道,“這,真的要我背嗎?”
我斜眼看他,“你不背?可就要你妹妹來背啊。”
“你妹妹如今這麼虛弱,萬一有個好歹……”
一提起曹凝安,曹泰就咬了咬牙,一口答應了。
“行!背就背吧,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我點了點頭,招呼他往男屍身上套著塑料袋,為的就是不讓男屍受到陽氣從而起屍。
將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完之後,我便讓他們先帶著屍體回曹家,我和丁老木隨後就到。
曹雄建連連道謝,“小兄弟,多謝你啊,要是不嫌麻煩的話,等我女婿回到曹家。我們讓人親自開車過來接你們過去。”
“那也行,我就在賓館等你們回來。”
曹雄建應了一聲,就匆忙和曹泰與曹凝安一塊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將房間裡的柳木棺材都搬走,應該都是曹家的人。
就在我正要回房收拾東西的時候,注意到床上落下的玉佩,這是從徐建安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想了想,我還是將它拿走,打算帶回曹家問問看。
丁老木一聽說要去曹家,一口答應了下來,樂嗬嗬的收拾著東西,邊還念叨著,“這曹家在這片地方可有錢的很,剛出門就接上了這麼大的單子,這可是好兆頭啊。”
“小子,看來,你是注定要乾這一行了。”
我撇了撇嘴,“說的輕巧,要是不給他們抬。讓這賓館成了起棺之地,咱們也得一起倒黴。”
丁老木笑嗬嗬的,卻並不在意,搖頭晃腦開口,“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命中注定啊!”
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也懶得問。
丁老木總是神神秘秘的,他不願意說的話,死也不會告訴我的。
要是真想說,他便自己說了。
晚上五點,曹家的車準時停在黃泉賓館外。
我拎著行李,打算到前台去退房。
老太太原本還是笑眯眯的,可一看到我的臉,臉色卻是一變,“年輕人,你身上的玉佩是從哪來的?”
玉佩?
我有些意外,她竟然知道我身上帶有玉佩,詫異過後,便道:“這是之前那位曹先生落在這裡的東西,我打算帶回去還給他。”
老太太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年輕人,這玉佩你可拿不得,會死人的。”
我嚇了一跳,趕緊將玉佩從懷裡拿出來,猶猶豫豫的看向丁老木。
丁老木隻站在一旁看戲,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我將玉佩放在櫃台上,“您說的可是這個?”
老太太看了一眼,點點頭,“不錯,就是它。”
“年輕人,這玉佩就留在我這吧,我幫你解決,以你的能力是處理不了它的。”
說實話,要不是店主救過我,我還真會將她當成騙子。
專門來騙彆人東西的。
可這玉佩,是從屍體身上摸出來的,自然不是什麼好物。
我毫不猶豫就將玉佩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沒有直接去拿玉佩,而是往玉配上撒了一些粉末,就笑眯眯地給我們簽了退房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