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禮堂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不少女同誌,靠近舞台的前幾排全都坐滿了人,一個個的跟看西洋景一樣看著他們。
陳露陽和宋廖莎雖然被圍觀慣了,但是猛不丁被台下這麼多女同誌嘻嘻哈哈指指點點還是不太自在。
主要是他們的喊的口號以及捏的嗓子實在太不體麵!
宋廖莎挺老高的個子,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塞進標語後麵。
“誰知道了!”
陳露陽滿臉通紅地錯開頭,雙目完全不敢看向下麵。
台下掌聲響起。
坐在中間的一名中年婦女站起身,笑道:
“這個節目不錯,尤其是後麵推標語的兩個男同誌,表現的非常亮眼!”
李乾事也極為自如的順水誇獎道:
“主席,這兩個人一個是融合車間的陳高助,另一個是采購科的宋乾事,非常優秀!”
陳露陽和宋廖莎一臉尷尬的站在台上,生平第一次巴不得沒人認識自己。
李乾事誇完了陳露陽和宋廖莎,道:
“主席,這次節目時間緊任務重,這個節目難免有些缺陷和不到位的地方,還請主席批評指正,多給我們提提意見。”
隋主席道:“沒什麼意見,節目做的挺好的!就是這兩個小夥子的衣服,跟其他人不太搭。”
衣服?
陳露陽和宋廖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大家的衣服基本都是廠裡下發的職工服。
夏天,大家的衣服多以白色、藍色和灰色的短袖為主。
而男女的衣服,除了裁剪以外,衣服的顏色也不同。
男士製服是標準立式的深藍色工服。
而女士是古巴領的淺灰色工服。
這兩個一看就能分辨出來。
陳露陽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乖乖……不能讓他倆穿女裝吧?
李乾事回頭看了看笑容僵硬的陳露陽和宋廖莎,道:
“服裝問題當初我們也想過,但是考慮到這兩位男同誌個子比較高大,廠裡沒有合適的尺碼,所以就沒有給他們換。”
隋主席笑道:“要開動腦筋嘛!”
“廠裡雖然沒有合適的尺碼,但是可以向懷孕生過孩子的女同誌借來兩套穿。”
李乾事恍然大悟。
“瞧我這腦袋,我怎麼就想不到!”
廠裡的女同誌懷孕的時候,都會將衣服改一改,放寬幾寸。
也有一些買了布料,自己拿給裁縫做。
如果借一借的話,是可以借到的。
李乾事堅定道:“回頭我就把這個事兒落實。”
話音剛落,卻聽台下有個女聲突然喊道:
“我那有襯衫,可以借你倆穿穿!”
隻見說話的女同誌臉蛋圓潤,身姿豐盈,眼神之中蕩漾著一層又一層的母愛,一看就是剛生完孩子回來工作的。
這邊剛說完,會場裡又響起了七八個不同的聲音:
“我這也有!可以借給你們穿穿!”
“我的也可以!”
“還有我的!”
……
陳露陽:???
宋廖莎:!!!
兩人一臉黑線的麵對台下起哄的女同誌,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離禮堂。
瞧著二人要轉身離開,一個清脆調皮的聲音在座位上響起:
“陳高助、宋乾事!你們既然都參加我們婦聯的節目了,大家都是姐妹,乾脆你們跟我們一起開會吧。”
“就是,坐下一起開!正好今天要講計劃生育的事兒。”
台下登時一陣哄笑。
陳露陽和宋廖莎兩個人一臉懵逼。
等問了才知道,原來台下的那些人都是廠裡新入職的女乾部和女知青。
等看完他們的排演,婦聯就要開全廠新入職婦女大會。
在一群娘子軍打趣的笑聲中,陳露陽和宋廖莎麻木的走出會場。
“哥……我不想穿女裝。”
“我知道。”
“哥……我後悔了,我當初就應該好好學習,上大學讀書,不應該進廠。”
“我也非常後悔!”
“哥……咱倆現在裝病還來得及?”
“除非咱倆懷孕,否則沒有可能。”
“哥……不對啊!”
宋廖莎突然叫住陳露陽。
“咱倆就算穿了女裝,但是頭發還是不對啊!哪有女同誌頭發像咱倆這麼短的!”
“我得進去隋主席說說去!”
陳露陽嚇的一把薅住宋廖莎的衣領。
“你是不是傻!”
“回頭你要真跟她說了,她讓咱倆頭頂拖布當頭發咋整!”
瞧著宋廖莎一臉後怕的模樣,陳露陽無語的罵道:
“你個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