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恕我不能奉告了。”
應破天輕咳兩聲:“還望使者見諒,此事涉及神洲絕密,實在是沒法明說”
實際上,葉禮參與合戰時的所有事宜都涉及絕密。
當初之所以狠心給知情者都種下那般惡毒的禁製,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為了預防今日的這種情況。
但問題在於,他當初想要隱瞞的是葉禮的年齡和資質,而不是道碑的所屬。
鬼知道為什麼溝槽的大晟王朝,會突然盯上此前從未問起過的太清道碑。
這就導致了一個頗為嚴重的問題——
隻要這兩位上界使者用心調查的話,或許很快就能猜到道碑的去向,乃至道碑所屬的大概人選。
不過所幸,在此之前他就會找到葉禮,詢問對方關於此事的回答。
“沒法明說”
木景泰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種答案。
該死的,來到此地後就沒有一件順心事!
狼妖死了也就罷了,居然連他無比看重的太清道碑也沒了蹤跡!
不想說是吧?
沒關係,他會依靠自己的辦法查個清楚!
“既然如此。”
主座上的木昭容款款起身,向著慌忙站起的應破天微笑道:“那我們就在此叨擾幾日了,還望應殿主早日想好答複。”
“一定,一定。”
應破天鄭重拱手。
再度寒暄了幾句後,他將兩人恭敬的送出了此地,並派遣相應侍從為其安排住處。
望著其消失的方向。
應破天長籲一聲,緩緩坐回到了椅子上,如釋重負。
感受著對方身上那不似人類的磅礴氣息。
他從未如此理解過曆代殿主口中的那句【上界不可為敵】。
中洲監天司內的一處典雅庭院。
“容姨,為何不就道碑問到底?”
木景泰站在院內,整個人已經激動到有些失態:“那可起碼是太虛境起步的機緣,造化境無法撼動是因為此地最高也不過是造化境!”
“說不定連太虛境都沒法對那石碑做些什麼!”
常言道,在河畔不慎脫鉤的大魚,會在記憶的陳釀下越來越大。
在得知太清道碑有所異動,甚至有可能會從手裡溜走後。
木景泰原本還能強行安定下來的心緒,早就掀起了難以遏製的巨大波瀾。
他越來越覺得那道碑實在是太過重要,自己此前就不該在交接儀式上耽擱太久,更不該費力通知家裡,應該直接駕駛星槎前來此地收取機緣!
憑他太虛境一重的修為,外加木家的無數神異法門,絕對能讓那狼妖吃不了兜著走!
“你說完了沒有。”
木昭容冷漠如冰的嗓音成功讓他冷靜了下來。
看著身前女子的翠綠衣擺,木景泰心中就算有再大的不甘也隻能忍著。
他低著腦袋退到了一旁,沉聲道:
“是我太激動了,容姨莫怪。”
“”
木昭容懶得看他,自顧自的躺在椅子上,微微晃動著身形,胸前的衣衫隨之顫抖。
倒不是她能沉得住氣。
主要是沒法用武力硬來的情況,就算表現得著急也沒用,還不如順著對方的意思早些結束談話。
像木景泰那般激動的質問,屆時隻會適得其反。
本來人家或許還不清楚道碑的價值,但看你這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懂了,就算本來能順利成交也要看看能不能再要些東西。
“那就容姨來看,道碑現在去了哪裡?”
木景泰收斂了激動,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回應他的隻有藤椅發出的吱呀聲響。
除此之外,整個庭院內都充斥著一道略顯喧囂的風聲。
不知過了多久,主座上的木昭容突然語出驚人:
“應該是被哪位神洲天驕給收服了。”
按照一直以來的推測,太清道碑的行為邏輯,都是在篩選符合條件的武道天驕。
隻是這神洲資源貧瘠,所以一直沒有合格的天驕誕生。
如今道碑消失,怕是跟這方麵脫不了乾係。
這太清神洲莫非還真有點氣運在身上?
木昭容暗自呢喃。
隨後她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不必去問那紫薇殿主,此事他想否認你也沒轍。”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麼大的事情,是不可能全然瞞住的。”
“他神洲境內符合條件的人物不可能很多,一個個排查的話,總能找到那個正確答案。”
“不過,我不建議這樣乾。”
“一來是費時費力,二來是就算是找到也討不到好處。”
話到此處,木昭容忍不住歎息出聲:
“不能直接動手,就是會有這種繁瑣的小麻煩啊”
聽聞此話,木景泰心頭略微恍然。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向著女子試探性問道:
“容姨,那收服道碑的天驕會不會是他口中的那位葉長老?”
“你腦子有病嗎。”
木昭容被氣笑了,側眸看去:“我且問你,那太清道碑的進入條件是什麼?”
“這侄兒記得是不滿千年道齡,外加日月境的修為。”
“那天狼妖皇是什麼修為?”
“直逼太虛境”木景泰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自己當真是急瘋了,連這樣明顯的邏輯漏洞都沒察覺到。
在不滿千年道齡的情況下,如何能夠有直逼太虛境的修為?
“先從彆的方麵入手吧。”
木昭容緩緩撐起身子,向著庭院內的屋子走去。
雖說不能直接依靠武力動手,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任何勢力都有無法容忍的事情。
任何生物都有不能觸碰的逆鱗。
隻要想辦法激怒那位始終笑嗬嗬的紫微殿主,或是其手下的各個高層,讓他們乾出點出格的舉動。
屆時想怎麼收拾神洲,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木昭容不信他們全都這麼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