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於應破天的提議,葉禮卻是隨意的搖了搖頭:“再說吧。”
他目前對於大晟王朝的了解,僅限於應破天的隻言片語,缺乏具備足夠說服力的樣本。
而貨不對板的情況,他一路走來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了。
葉禮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倘若大晟王朝和他產生的反應並不融洽,那他是絕對不會去加入什麼九曜司的。
掀了都不加的那種。
當然,如果雙方在很多事情上的處理都相談甚歡,那他也不介意用九曜司的虎皮作大旗。
具體怎麼做,還是要看這次的九域界來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
聽著葉禮的回答,應璿璣那顆懸著的心放下些許,但心中的酸澀卻沒有因此減少太多。
她不是沒有預料到和對方的分彆。
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突然,突然到讓她心臟驟停的程度。
從相識至今明明還沒過多長時間。
當事人卻覺得已經度過了極為漫長的歲月,否則實在難以解釋,為何對方給她心靈造成的震撼會有如此份量。
但震撼歸震撼,遺憾歸遺憾。
聯想到眼下相處時間的珍貴。
應璿璣還是選擇不再過度傷感,迅速整理好心緒後走了過去,道:
“葉道友,你感覺如何?”
“可有哪裡受了暗傷?”
除開言語間的關切外,應璿璣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因為應付那尊堪稱噩夢的天狼妖皇,不管是神洲的哪位巨擘都會淪落到一個極為淒慘的下場,包括她那位貴為神洲頂梁柱的父親。
然而眼前的少年真君卻始終神情自若,僅是衣袖處有著些許撕扯留下的破損痕跡。
這就是她問葉禮有沒有暗傷的原因——此刻的少年看上去實在是過於健康了。
“無礙,我狀態很好。”
葉禮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說罷,向著身旁的應破天接著禮貌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到那所謂的上界使者抵達神洲,通過大印喚我一聲便可。”
後台的惡行值尚未統計。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實行方才想好的應對方針。
沒有時間在此過多逗留。
應破天趕緊起身相迎。
遠處的神洲高層見此情形,也全都湊了過來,卷起長衫就向著葉禮行禮道彆。
應璿璣目送著少年消失在視野中,眸子漸漸黯淡下來,隻恨自身天賦不濟,時至今日都沒能破入造化之境。
莫說為其遮風擋雨,並肩作戰了。
現在就是侍奉在葉道友身邊都做不到,當真是命運對懶惰者的懲罰。
但,倘若葉道友當真前往那九域界遊曆修行,自己也要早日晉入造化過去看看才行!
想罷,應璿璣握緊雙拳,猛地轉過身子,徑直無視了身旁穀楷的搭話,徑直向著北洲境內掠去。
不曾想,迎麵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薑明凰。
“葉禮呢?”她問。
“剛走。”應璿璣麵無表情,她從未如此羨慕過對方的修為過。
如果她也有造化境六重的修為傍身,不但剛才能攔住一頭突襲的妖君,還能在之後同樣前往九域界遊曆。
“本宮一個不留神”
薑明凰不知她所想,依舊在懊惱先前的走神,連句話都沒說便讓葉禮離開了此地。
隻能下次見麵再找機會了。
中洲境地,某處山巔。
此地位居崇山峻嶺中心之地,因其環境靜謐出彩,以往也有一些自持甚高的修士前來此地靜坐。
但此刻在一股巍峨厚重的真君氣息籠罩下。
莫說此地的各家修士,就連未開化的蠻夷生靈都是早早的逃離了此地,生怕被真君吐納帶來的變化震成血沫。
“”
葉禮盤坐在山巔,稍稍整理好心緒。
隨後迫不及待的喚出了自家麵板。
【當前惡行值:4600000點!】
看著麵板上的惡行值,當事人少見的陷入了沉默。
後台惡行值,雖然已經來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
但在毫無頭緒的情況,想要推演起碼靈品層次的太虛之法,還是有些鋪張浪費的味道了。
最好的解決方法。
自然是等應破天從那上界使者那交換到合適的太虛之法後,再進行後續的推演升級。
但問題是,現在不清楚提前來此的這批上界使者,是敵是友。
從這方麵考量的話,應該在其到來之前,儘可能的把自身戰力拉高。
兩者看似矛盾。
但在葉禮這裡,卻依舊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記得之前也有這種沒法直接加點的情況。
這種時候,就需要動用這門久違使用過的掛壁法門了
葉禮緩閉雙眸,滾滾法力在體內自主流轉了起來。
他深深的呼吸,仿佛要把整個世界的靈氣都吸進肺部,漫天的雲海呈現龍卷狀的姿態盤旋下沉。
他的視野神識開始迅速拔高攀升。
逐漸來到了一個能將整個中洲之地都收入視線中的高度。
葉禮能清晰的感覺太清中土億萬裡的山河疆域,乃至億億萬家的燈火街巷全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在【統禦山海】的加持下。
他能看到其中流淌著極其龐大的能量江河,無數金色粒子彙聚成赤金色的浩瀚江河!
一回生二回熟。
葉禮對於煉化山河的流程依舊頗為熟悉。
轟隆!!
他隻是心念微動,整個中洲都仿佛微微顫動了一下。
下一刻,一望無垠的赤金色江河便是呼嘯著衝霄而起,源源不斷向著他這具位居山巔的挺拔身軀彙聚而來!
呼吸吞吐間,他的境界開始水漲船高,本就深不見底的血氣愈發厚重!
這個過程緩慢而又堅定。
直到徹底衝破造化境的極限,向著太虛境的層次不斷靠近。
葉禮的渾身血氣已是旺盛如超大型恒星,每一縷血氣都足以壓碎連綿萬裡的崇高山脈!
那種境界攀升帶來的位格蛻變逐漸顯露出來,裹挾著狂風一起,充斥在此方天地之間!
聲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