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監天司,最高議事堂內。
葉禮坐在主位之上,撐著下巴,一手不急不慢的翻閱著剛剛送來的諸多卷宗。
身上穿著某位星主特地準備的金邊黑衫,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
至於先前的太上白袍則是被應璿璣鄭重收起,打算之後清洗——雖然這種級彆的衣衫已經不必清洗,但一直穿著同一件衣裳也會穿膩。
並且,在接連斬殺如此數量的造化生靈後,即便是質地神異的太上白袍也是沾染上了些許血氣,令人膽寒。
在葉禮身前的座位上,數位南洲強者神情各異的坐在椅子上。
而那位南洲監天司陳戰,此刻則是一臉崇敬的看著主座上的少年,虔誠仿佛是在參拜自己的神明:“”
實在是太他媽牛逼了。
他此前從未想過,會有一位無比陌生的同僚,能以自己曾經幻想過的方式,將困擾南洲無數年的最大毒瘤輕易拔除!
難怪應殿主能說出那樣分量的話。
乖乖,殺武道真君跟殺雞一樣輕鬆。
這樣的人物坐鎮神洲,就是讓他陳戰日日夜夜的跪接跪送,他都不會有半點問題或怨言!
“”
回想起天符老祖的屍體慘狀,其餘幾位南洲長老也是驚魂未定的摸了把臉。
無他。
在聽說陳司監和東洲來的葉長老,一起去了天符宗找麻煩的時候。
身處外地的眾人都還以為一場惡戰即將拉開序幕,於是趕忙從南洲各地趕來馳援。
然而剛到總部。
映入眼簾就是天符老祖屍體被少年火化的驚悚場景。
著實是太恐怖了,那可是接近造化境後期的武道真君啊
整個行動時間還不過半日。
在僅有兩人參與,其中一人全程摸魚的情況,南洲境內的符道龍頭就被打得支離破碎。
嘩啦——
就在這時,主座上的葉禮終於合上了卷宗。
這些卷宗全都來自此次參與施壓事件的南洲山門,相應的坐標配置已被他儘數撈記於心。
不過如今諸多魂魄在手。
就算足不出戶,也可以輕鬆覆滅這些僅有通神境或是半步造化境坐鎮的小門小派。
收起卷軸,葉禮隨意問道:
“除了這些山門勢力,南洲境內其餘兩座有造化境坐鎮的山門大派,近期表現如何?”
聽聞此話,陳戰當即心領神會,起身拱手道:
“回長老,其餘兩座此前有些異動,但近期隻能說反跡未露。”
經此一役,南洲監天司的有生力量大大提升,維持秩序,抵禦外敵的把握隨之大幅度提升。
這些全都是眼前貴人帶來的變化,如今就算是讓陳戰去北洲境內當誘餌吊大妖,他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隨時都能把司天監這個職位讓賢的程度。
“近期反跡未露?”
葉禮側眸看向陳真,接著輕笑出聲:“這話說的我還以為他們剛出生呢。”
“近期未露就看以前的作為,以他們的壽元,五千年內的重大罪行都該被拉出來示眾。”
“著你這兩天把他們的卷宗整理好,之後發到東洲監天司那邊就行。”
“我看得到。”
這不能怪葉禮過分記仇。
實際上,通神境的真人都能活三萬年之久,造化境真君的壽元則是要在這個基礎上起碼翻個倍。
把時間限定在五千年之內,已經是為了追求效率而進行的讓步了。
“回長老,我明白了。”
陳戰當即拱手答應下來,隨後自信笑道:
“不過用不到兩日時間,您隻需給老夫兩個時辰便可!”
經此行動後,他對於對方的行事風格可謂是讚同到不能再讚同了。
人不能同情之前的自己,也要看具體是哪方麵的事情。
就比如有人年輕的時候喜歡少婦,等到垂垂老矣的時候依舊喜歡少婦,這何嘗不是一種共情呢?
陳戰年輕時熱衷於將任何觸發神洲重罪的存在轟殺。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這樣的行事風格常常會引來更嚴重的反噬,所以將其逐漸掩藏了起來。
如今又有機會讓年少時候的自己重見天日,哪裡還會吝嗇自己的精力!
“那很好了,我等你的消息。”
葉禮靠在椅背上,微不可見的吐了口氣。
天符宗的底蘊寶藥已被他收入囊中。
後台的惡行值也到了還算湊合的地步,他打算就此先將大成的【九霄震淵典】推演至圓滿境地。
“接下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可以出去了。”
“遵命!”
葉禮的職位分明不比在場眾人高多少,卻沒有一個不把他的話當成是命令的,於是紛紛恭敬的起身行禮。
之後才向著議事堂外依次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