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共有三座真君坐鎮的超一流勢力,天符宗就是其中一座,宗內老祖早在三萬年前就是在享譽洲內的武道真君了。”
“當代門主據傳是通神境巔峰的修為,隻是涅槃法始終未能修成,因此距離造化境還有很長的距離。”
話到此處,應璿璣稍稍挺胸,隻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能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優越感。
她可是已經將涅槃法修到了高深層次,距離造化境隻差臨門一腳的程度,怎麼著都要比這位天符宗門主強上些許。
然而葉禮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通神境真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路邊一條,連多看兩眼的興趣都是沒有多少。
因此轉而問道:“那所謂的厚德重土是什麼東西?”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天符宗提出的條件,需得讓南洲監天司用六千萬噸的厚德重土安撫他們,否則就得讓他親自出麵給個解釋。
六千萬噸,聽上去著實是個相當龐大的數量級。
“是符籙修行所需的一味主材,那天符宗估計是想借此幫助自家門主把涅槃法修成,從而距離造化境更進一步。”
應璿璣的言語間噙著冷笑。
以那位天符宗宗主的天賦,就算是真把這些寶材交到其手上,也難以在千年內修成宗內傳承下來的涅槃法。
否則紫微殿早就將其極力拉攏為星主了。
“總是喜歡把自己的突破失敗歸咎到寶材不足上,殊不知有多少真人若是有他那樣優越的條件,早就觸碰到造化境的壁障了”
應璿璣搖了搖頭:“六千萬噸的厚德重土,對於整個南洲監天司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的損耗,虧他們敢開這樣的價碼。”
“南洲的現任司天監曾在內亂和外患的平衡上吃過大虧,如今不敢再擅動這樣的山門。”
“不然以他當年那個好戰的習性,聽到天符宗開這種條件,就是我爹就是紫微殿主也很難拉的住他,早就在當地爆發衝突了。”
聞言,葉禮微微點頭。
合著是吃準了南洲司天監不敢擅動他們,而自己這邊的情況拿捏不準,為了以防萬一,隻能先進行初期的試探。
否則眼下開出來的和解條件,怕是就隻有【六千萬噸的厚德重土】這一條路了。
“這天符宗未免過於膽大妄為了,就算有一尊造化境的宗內老祖坐鎮,也不該有這樣的勇氣才對倘若真惹急了監天司,不計後果的從南洲再調來一尊真君,整個天符宗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薑明凰雙手環胸,沉吟開口道:“依本宮看,參與此事的多半不止有一個天符宗,至於具體有多少——”
話到此處,她抬眸看向前方端坐的葉禮,抿唇說道:
“這或許主要取決於,你當初在王城具體殺了多少位天驕。”
她在炎宮中向來深入淺出,即便是【王城天驕慘案】這樣的重大新聞,對於她來說也隻是略有耳聞。
這就像當你特彆討厭一個勢力的時候,關於它的任何傳聞你都不想有過度的傾聽,甚至有儘數屏蔽的衝動。
“”
聽著薑明凰的猜測,葉禮神色如常,眼底則是掠過一抹恍然。
原來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就說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天符宗隻是一個代表,其背後或許有諸多宗門的授意和試探?”應璿璣忍不住問道。
說實話,這個猜測確實很有道理。
畢竟葉道友當初在王城殺的天驕實在是太多了,事後也不願意遮掩消息,因此得罪的勢力怕是數不勝數!
到底是縱橫上萬年的武道真君,在這種事情上看的格外真切。
“隻是有這種可能性。”
薑明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畢竟本宮也沒有就此事報過官,還以為官方人員會更清楚這種事情呢。”
“”
應璿璣此刻卻是沒有跟她拌嘴的心思,眸光閃爍。
從頭開始理,此次的消息來源主要是南洲監天司,其高層都是摸爬滾打過無數年的人精。
那他們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天符宗此次背後可能代表的份量嗎?
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
早在應破天於內部專門留下過相應的囑咐後,四洲的司天監應該都對於葉禮的身份地位,有了大概的心理定位。
絕對是對神洲極為重要的那種存在。
畢竟是能讓自己這位第七星主,跟在其背後侍女般到處奔走的真君存在。
在這種情況,南洲監天司對她隱瞞此事的真實情況,代為解決此次的矛盾事件,就是一件極為可能的事情。
難怪這些天都沒有收到南洲的傳訊了應璿璣銀牙緊咬。
她隨即從懷中取出相應的跨洲傳訊符籙,注入真氣將其激活。
聯係剛剛建立,她便立刻問道:“陳大人,南洲天符宗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符籙那頭先是沉默,兩秒後才傳來故作爽朗的笑聲:“應星主莫不是沒收到消息?怎麼還提這事?”
“陳某兩日前就已將六千萬噸的厚德重土賠給那天符宗了。”
“你放心,他們已當我麵立下血誓,隻要後續葉長老抽空去道個歉,宗內上下便不會再對他動用任何咒殺類的符籙。”
陌生老者的聲音中滿是笑意,葉禮卻聽出了些許落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