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薑明凰的慘敗,焚天炎宮剩餘的武者直接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直接就向監天司的這位白衣真君俯首投降,沒有絲毫猶豫。
這可能就是榜樣的力量了。
數十萬道齊刷刷的身影,看上去倒是真有些壯觀。
葉禮在來此之前看過焚天炎宮的檔案,因此並沒有實行滅門的打算,轉而讓隨行而來的西洲執法者前往周邊地帶安撫民眾。
他則是在薑明凰的帶領下,來到了焚天炎宮深處一座還算完好的行宮中。
在把應璿璣留在外麵收尾後。
兩人越過庭院走進正堂內。
武道真君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在服下炎宮壓箱底的療傷寶藥後,薑明凰的氣息雖然依舊萎靡無比,卻也逐漸趨於穩定了。
葉禮率先在上方的桌案後坐下,抬眸看向下方。
隻見薑明凰無比自然的跪在了地上,冷豔的臉上噙著一抹難以察覺的不甘。
空氣一時間陷入沉默。
葉禮:“?”
不是,怎麼還跪?
或許是道心近乎崩塌的緣故,現在如果隻是基本的下跪臣服已經沒有惡行值了。
凡事第一次都是最珍貴的。
所以他並沒有讓人頻繁下跪的嗜好。
這人腦子被打壞了嗎
葉禮眉頭微皺,本想讓對方起來說話,但考慮不能給人太多好臉,而且這個方式能夠幫他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更方便索要自己所需的物件後。
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直入主題的問道:
“騰蛇的方位你清楚嗎?”
“清楚。”
薑明凰眼眸低垂,久居高位的她很清楚服侍方麵的要領,例如不能直視高位者的眼睛,於是她嗓音低低的回道:
“隻要它沒有離開太清星域,我就能追蹤到它的具體方位。”
“隻是在祖星上受法則壓製的影響,這個距離有一定程度的限製。”
限製?
聯想到對方在監天司檔案中的追殺範圍,葉禮眉頭微皺的問道:
“隻有接近西洲之外的萬裡地界後,你才能感知到它的位置嗎?”
“不是,比這個距離要遠得多。”
薑明凰微微搖頭,道:“事實上,不出意外的話,它是無法逃離我的感知範圍的。”
說罷,她沉默兩秒,接著又輕聲補充道:
“包括現在。”
那還不錯,如果隻是萬裡範圍的話,我自己也能做到葉禮輕點下頜,接著問道:
“你用的什麼方法?”
“把騰蛇掉落的逆鱗收集起來,以心神煉化溝通,就能追蹤到它的位置了。”
薑明凰抬手從隨身的儲物寶具中劃過,一枚羅盤樣式的寶具便出現在她的掌中,由數十枚墨鱗組成,每片都泛著幽綠妖紋。
嗡!——
葉禮並指虛劃,鱗片頓時化作流光落到他的掌中。
在略微感應後。
他不禁有些驚訝於這位神凰真君的魄力。
無他,這副【羅盤】中承載著的精神力,已經精純深厚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哪怕是如今的葉禮來灌注心神,怕是都得相當漫長的時間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這裡麵到底承載了薑明凰多少歲月的心血,可見一斑。
也正是因為這浩如星海的精神力,讓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都無法趨使這副羅盤。
除非將其中的心神烙印徹底抹除。
但是那樣的話葉禮側眸看向臉色依舊蒼白的薑明凰。
果不其然,她略顯顫抖的聲音再度響起:
“如果想要驅使的話,就得抹除羅盤中的心神烙印但能否請你過兩年再進行抹除?”
此言不出葉禮所料。
原因也很簡單。
“直接抹除這副羅盤中的心神烙印,以本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會直接橫死當場。”
說這話的時候,薑明凰手掌緊攥,心臟狂跳。
她現在的生死根本就隻在葉禮的一念之間。
之所以敢把這話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是因為如果對方想殺她的話,先前就可以直接動手了。
況且,以對方監天司“預防騰蛇來襲”的需求。
早幾年和晚幾年基本沒有區彆。
那騰蛇真君出現在西洲境外的頻率,完全是上百年才可能出現一次,極其難等。
至於追殺出西洲地界在疑似有五頭造化境大妖潛伏在境外的情況下,神洲境內無人有能力追殺出西洲地界太遠。
風險太大。
實力不濟的話,根本就是送死。
否則,薑明凰也不會放任對方活到今天。
然而葉禮的回答卻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兩年太久了。”
薑明凰錯愕抬頭。
就見高台上的白衣真君眉頭微皺,平靜入水的嗓音恍若雷鳴般的在她耳畔炸響:“這樣吧。”
“我給你療傷,我們明天就出西洲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