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也是秉公辦事啊。”
陳老嗬嗬一笑,倒也不惱不火。
轉而將一枚玉牌交給身旁侍從,示意其交到葉禮的手中:“三流尊者,在這枚玉符上刻下你的神識印記,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監天司的客卿長老了。”
“托這位秦瀚先生的福,你的管轄範圍相當安全,是東洲南部的萬景郡,唉”
陳老從桌案中抽出一份隻差落款的文書,故意提高了嗓門,顯然是想因此吸引周遭司內弟子的注意力:“有背景確實是不一樣啊!”
“不過說來也巧。”
“老夫這裡正好有份來自【泰安郡】的求援文書,正愁司內無人可用,你便上門來了。”
“所以我在上麵填了你名諱,現在也已經上報了。”
他笑著看向下方的那位白衣少年:“你現在可以”
話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深夜肆意喊叫的公雞突然被掐住了脖頸。
那位本該在堂下等候發落的外域散修,此刻已經來到了他的桌案前。
陳老下意識的視線上移。
隻見一雙清澈的黑眸滿是平靜的看著他,一身的血氣浩瀚如江河,薄唇輕啟:
“老逼燈,我是不是給你好臉給多了?”
“你”陳老的瞳孔一縮,本能的想要起身嗬斥。
但他話還沒說完,一隻白皙手掌便是破空而來,閃電般扣住了他的腦袋!
恐怖的巨力刹那間爆發!
陳老尚未反應過來眼前的變故,尚不明白為何對方的速度會快到連自己都難以反應,一股無法抗衡的力量便從他的腦袋上驟然降臨!
哢嚓!!
那張由上好北寒鐵木製成的桌案轟然爆裂開來,陳老隻覺得精神頓時變得恍惚,隨後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席卷全身,他整個人直接被甩得橫飛出去!
“”
秦瀚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他在聽到陳老的陰陽怪氣後,便想直接帶著葉禮離開此地,反正目的已經達成了,沒必要跟著老東西死磕。
但他緊接著就聽到了對方關於【泰安郡求援】的安排。
憤怒的情緒瞬間席卷了秦瀚的腦門。
這哪裡是所謂的無人可用,分明就是想把葉先生送進火堆裡炙烤!
欺人太甚!
彼時的秦瀚剛想上前怒罵。
然而剛抬起腦袋,他便看到那位黑袍老者的身軀被葉先生直接砸了下來!
轟!!
修築不凡的欽天監總部爆發出一聲巨響,正堂內的厚重大地更是被砸出數個連續的巨大坑洞,周遭蔓延著蛛網般的細密裂紋,連帶著鮮血一起不斷的向外擴散著!
黑袍老者艱難的趴起身子,難以置信的看向堂上那位神情淡漠的白衣道人。
在感受葉禮周身那排山倒海般的沉重威壓後,他終是嗓音艱澀的發出聲音:
“天地境巔峰?!”
道人的底蘊過於雄厚,任誰都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兩人的立場在此刻發生逆轉,前所未有的強敵驟然降臨在眼前,當真是讓老者一點防備也沒有!
秦瀚!你怎麼不早說你帶的這個是天地境巔峰?!
你他媽為什麼不早說啊!!
陳老瞳孔地震,當即咬牙祭出了自己的底蘊。
轟然之間,近乎百丈的藍色法相衝破正堂,徑直顯露在無數道錯愕駭然的視野中。
這欽天監的陳長老平日裡陰翳的不像話,怎麼今天突然整出來一個這樣的驚天大活?!
茫然的情緒自眾人心底湧現出來。
就在這時。
一道白袍身影卻是以比流星還要猛烈的勢頭衝天而起!
眾多不明真相的司內弟子望著那尊淡藍色法相,心中剛湧現出一股敬畏的情緒就聽得一道轟鳴聲驟然響起,那尊近百丈的巍峨法相瞬間炸裂開來,陳老亦是被徑直轟飛了出去!
大地震顫!
“葉長老,饒命啊!!”
葉禮踏空而立,俯視著那位狂吐鮮血,意識模糊的黑袍老者,嗓音略帶戲謔:“現在知道叫葉長老了?”
講真的,他本來是不打算動手的。
畢竟大家日後都是同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況且剛剛入職新崗位,上來就給老員工暴捶一頓,實在是有些打這位東家的臉。
但沒轍,對方非要對他陰陽怪氣,那就隻能用經典力學來糾正這個毛病了。
還是那句話。
在不起正麵衝突的情況,葉禮還是很願意講禮貌的。
“知道了!知道了!”
陳老的眼眶中血紅一片,整個人已是肝膽欲裂:“還望葉長老饒我性命!”
說來也好笑,他方才詢問葉禮的兩個問題,如今都在此刻得到了全新的答案。
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了。
此時此刻,最後的求生本能讓這位黑袍老者恢複了清明意識:“我此前隻是想稍加刁難,從未有過半點害您性命的意思!!”
轟隆!!
話音落下的刹那,空中那襲白袍卻是再度撲了下來!
葉禮從天而降,一腳徑直踏碎他的胸膛,力道直入大地深處!
沒有半句廢話。
他的五指霍然握緊,拳峰之上湧現出法相的金光,毫不猶豫的砸在了黑袍老者的腦袋上!
天地尊者那無比堅硬的頭骨在此刻顯得如竹片般脆弱。
哢嚓一聲便是碎裂飛濺,連帶著後續的求饒話音也一並煙消雲散,大地轟然震動!
【當眾轟殺東洲監天司天地境三重的調遣長老,惡行值+200000!】
“”
秦瀚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
望著那位生機儘失的黑袍老者,他竭力平複著呼吸,低聲呢喃:“小生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冥頑不靈。”
幫欽天監調兩天的兵,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非得等到重拳落到身上才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