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青慷慨地邀請白娘子“有福同享”時。
歐陽鋒負手佇立船頭,沉吟一陣,忽地一步邁出。
這一步踏出時,他腳下忽地蕩漾起一道奇異波紋,虛空仿佛變成了水麵,被他踏出了震顫的漣漪。
而在波紋蕩起之時,他整個人便似融入虛空一般,倏忽消失不見。
下一刹那,他已出現在十丈開外的湖麵之上。
他靜靜佇立湖麵之上,仔細回味一陣方才的感覺,再次一步踏出,落足之時,腳下依然泛起波紋,也不知是湖麵的漣漪,還是空間的波動。
身形一閃,消失,再現時,又至十二三丈開外。
之後歐陽鋒連續邁步,每一步邁出,身形便在湖麵之上消失、閃現一次,每次閃現的距離亦是越來越遠,至後來,他已能每踏一步,都穩定閃現三十丈左右。
沿著西湖繞了一圈,回到畫舫甲板之上,默默調息一陣,他嘴角微微上揚,心情甚是愉悅。
僅僅一夜功夫,他便已通過揣摩法海的“神足通”,摸索出了穿梭空間的法門,修成了這虛空挪移的神通!
之所以這麼快就能有所成就,一是因為他境界高,悟性強,其二自是因為,他身具兩件位格極高的時空至寶。
雖“通天寶鑒”也好,“萬界之門”的碎片青銅大門也罷,都因為層次太高,令他難以觸碰洞悉其本質,但通天寶鑒融入他識海,長年與他相伴相生,又經常助他往來時空通道,行走諸界,潛移默化之下,已令他具備了極特殊的“時空體質”。
這種體質,讓他在鑽研空間挪移之道時,擁有超常的悟性和靈感,短短一夜,便已通過“神足通”觸類旁通,摸索推演出了屬於自己的虛空挪移之道。
雖他當下還隻能一步挪移三十丈,比不上法海的一步百丈,但現在畢竟隻是初得神通,掌握還不純熟,再多多修煉,待掌握純熟之後,莫說一步百丈,便是一步千丈、萬丈,乃至一步千裡,亦不在話下。
至於這門虛空挪移神通的名號也有現成的,就叫“縮地”便是。
修得縮地神通,歐陽鋒心情極佳,於是當回到艙中,小青向他彙報小白婉拒了受雇當坐騎的邀請時,他也是和顏悅色,毫不介意。
見他似乎並未動怒,小青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問他:
“你不生氣麼?”
“我為何要生氣?”
“那個,小白沒答應接受雇傭,你那雙蛇拉車的構想……”
“沒關係,你一條蛇拉車也行。”
“那排場是不是不夠氣派?”
“所以小青你是在為我著想麼?”
“哪,哪有啊!也不是,你是我東家,對我這麼好,還救了我的命,我當然想你更威風氣派嘛。”
“你能有這想法,我已經很欣慰了。”
“唉,可惜小白不願與我有福同享。”
“她有她的想法,不必強求。”
聊了幾句,白娘子帶著休養一宿,已經恢複的許仙過來,再次向歐陽鋒拜謝。
尤其許仙,恭恭敬敬拜下,感激涕零謝恩。
歐陽鋒對這個許仙印象也還算不錯。
雖然看著是個柔弱書生,但心地善良,有一顆懸壺濟世之心,經常為貧民免費診病乃至贈藥,在法海麵前也沒有慫包,而是據理力爭。
可惜麵對法海那種偏執狂,講道理毫無作用。
“此次雖然打退了法海,但白娘子和小青都現了本相,你們街坊鄰居都看到了,正所謂人言可畏,你們以後怕是難以在臨安立足。不知接下來,許相公有何打算?”
“這……”
許仙一臉迷茫,他自幼生長在臨安府,還真不知道無法在臨安立足之後,究竟該何去何從。
白娘子柔聲道:
“相公若舍得臨安繁華,不如隨我回我和小青修行的洞府,隱居山中如何?”
許仙歎息一聲:
“隻能如此了。”
他倒不是舍不得市井繁華,隻是親友皆在臨安,難免有些割舍不下。
但現在這情況,他已經彆無選擇。
“今晚天黑,我回城與姐夫告彆,明日便與娘子啟程回山。”
許仙與白娘子兩口子的私事,歐陽鋒自不會置喙,又與他們隨意聊了幾句,便自回艙中鞏固修為。
小青也跟了過來,躺坐在椅子上,看著歐陽鋒說道:
“姐姐帶姐夫回山,我……我也要跟著回去呢。”
“你自己決定便是。”
“你就不挽留一下我麼?”
“為何要挽留?”
小青氣乎乎地鼓了鼓臉頰:
“我可是你的長工兼坐騎呢。”
“我又沒說要解雇你。”歐陽鋒莞爾一笑,“就算回了山,你不一樣能在我道場與你們洞府那邊來去自如?”
小青睜大兩眼:“你那潛淵縮地的法寶,不隻是能在臨安與你道場之間開門?”
“當然。我可予你權限,令你無論身在何地,都可隨時開門往返。”
“哈,這下可就方便了!”
頓了頓,她又滿含期待地看著歐陽鋒:
“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山中洞府?”
“我去你們洞府作甚?”
“我們洞府那一片風景很好的。山清水秀,有好大一片花海,洞府位在山腹之中,有一眼天然溫泉……”
“你說的這些,我道場裡都有。”
“呃……”
小青一時語塞,這才想起麵前這個男人,可是坐擁三座仙山寶島的大地主。
她有氣無力地往桌上一趴,兩手墊著下巴,直勾勾瞧著歐陽鋒,幽幽道:
“雖說你那仙山道場比我們洞府好得多,但我誠心誠意邀你去作客,你卻如此推脫……有點傷人呢。”
歐陽鋒想了想,點頭道:
“也是。”
“所以?”
“等你回去之後,可以開門來我畫舫,這樣我便可直接去你們洞府作客了。”
小青笑逐顏開,“一言為定?”
歐陽鋒頷首道:“一言為定。另外,你該去蛇穀上工了。”
“這就去!”
小青嘻嘻一笑,開門前往蛇穀,乾勁滿滿地養蛇去了。
當晚。
小青又來到歐陽鋒寢室,大大方方地說道:
“我又來報恩了!”
然後等歐陽鋒關上艙門,回頭一瞧,她又已經神速脫去鞋襪外衣,鑽進了被窩裡,仍是靠牆躺著,不過今天沒把被子卷起來,還自覺地給歐陽鋒留了一半。
如此兒戲的報恩,讓歐陽鋒也是啼笑皆非,坐到床頭問她:
“你姐姐就沒告訴過你,一雙男女同處一室,同臥一榻時,會做哪些事情?”
小青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張臉,隻將眼睛露出來,眨巴著眼睛小聲說道:
“沒有啊……話說回來,男女睡一塊兒,還能做什麼呀?不就是一起睡覺,最多,最多摟摟抱抱麼?”
在她的理解當中,摟摟抱抱就已經是最親密的接觸了,或許還會親親?
再多的,她也想象不到了。
歐陽鋒搖搖頭:
“等明天,你再找你姐姐仔細問問。對了,你姐姐姐夫還沒回來嗎?”
天黑之後,許仙便和白娘子摸黑潛回了臨安城,去找他姐夫李公甫告彆,出去也有一個多時辰了。
“還沒有。畢竟是唯一的親人,此次一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會,姐夫和他姐夫說不定就會抱頭痛哭,依依不舍,粘粘乎乎好一陣。”
小青其實並不是很看得上她那個姐夫。
雖然昨晚麵對法海時,許仙並沒有慫,讓小青對他略有改觀,但在她內心深處,還是為姐姐感到不值。
一是因為許仙是個凡人,沒有修行的天賦,最多不過百歲壽,不可能一直陪伴姐姐。二是許仙太柔弱,遇到麻煩,不僅保護不了姐姐,反而還需要姐姐保護。
在小青看來,歐陽鋒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可惜姐姐偏偏放不下,叫小青也沒有辦法。
又隨口聊了幾句,小青問歐陽鋒:
“你不睡麼?”
“你先睡,我還要打坐一陣。”
“那,那我也起來打坐了。”
小青坐起來,本打算修煉電光耀體訣,可想想這門功法尚未掌握純熟,現在還得光著身子練,雖說已經以身相許跟他睡一塊兒了,昨晚入睡後還緊緊摟抱著他,並且光身子的模樣也被他瞧見過,可要在與他這麼近的距離光著身子修煉,哪怕他背過身去不看她,她也實在把持不住,於是便老老實實吐納起了天地精氣。
兩人各自打坐一陣,忽然聽到外邊甲板上傳來響動,小青睜眼說道:
“姐姐回來了。”
“嗯。”
“我去瞧瞧她。”
小青穿上衣服鞋襪,快步走了出去。
她不單是要去看看姐姐,還想順便向她問些話——方才歐陽鋒叫她問姐姐的事情,她可都記著呢。
白娘子和許仙剛回到客艙中,正要關門,就見小青從走廊拐角探出頭來,朝她招了招手:“姐姐,過來一下。”
白娘子過去問道:
“怎麼了小青?”
小青將白娘子拉到自己艙中,關上房門,小聲問道:
“小白,我問你,一雙男女同處一室,同睡一榻,除了摟摟抱抱和親親,還會做什麼?”
“……”
小白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她這般模樣,小青不禁疑惑道: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大秘密不成?”
“這,這個……”小白臉頰微紅,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還真藏著秘密?”
小青來了勁,目光灼灼地瞧著小白,緊握著她的手疊聲追問:
“是什麼秘密?哎呀你彆吞吞吐吐,對我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是我要瞞你,隻是這種事情……”
小白尋思半晌,也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隻得委婉說上一句:
“那個,首先,雙方都要光著身子……”
“什麼?”小青一呆,瞪大雙眼:“兩個人都得光著身子?”
“嗯。”小白羞羞應道。
“那你和姐夫也是?”
“……”
小白臉頰紅到了耳根,轉身就走:
“你,你彆問我啦,去問歐陽公子,他應該知道!”
說著逃也似地飛奔而去。
小青則一副才發現新大陸的樣子,不可思議地連連搖頭:
“居然都是光著身子……小白跟我一起睡覺時,都沒有這樣親密過!”
姐妹倆一起泡澡時倒是不穿衣服,可睡覺時,還是都穿著貼身衣物的。可沒想到,小白跟許仙居然……
“居然比跟我還親密!”
小青心裡有些酸溜溜的,賭氣似地咬了咬牙,“姐姐不仁,那就莫怪妹妹不義了!”
說完回到歐陽鋒艙中,麻溜地褪下鞋襪外衣,鑽進被子,然後伸手拽了拽歐陽鋒衣角,以一種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
“歐陽鋒,快到午夜了,來睡吧。”
“你姐姐和姐夫沒遇上麻煩吧?”
我哪兒知道?都沒問這事。
不過姐夫雖然兩眼通紅,顯然如她所料大哭過一場,但既然平安歸來,顯然是沒事了。
於是她大咧咧說道:
“沒事。彆說他們了,快來睡。”
“好。”
反正歐陽鋒躺著也能修煉,美人相邀,雖然這美人在某些事情方麵並不開竅,他卻也不想推拒她一番好意,當下便也脫下外衣,鑽進了被子。
待他進來,小青吹熄蠟燭,側首看了他一眼,醞釀一陣,鼓足勇氣,一陣窸窸窣窣後,在被窩裡解下了抹胸裙褲,之後又醞釀好一陣,終於把心一橫,將光溜溜的柔軟嬌軀,貼到了他身上。
特彆的觸感讓歐陽鋒微微一怔,側首看向小青:
“你……沒穿衣服?”
“我已經問過姐姐,知道該做什麼了!”
小青將著火般燥熱的臉頰埋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已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瞧著他,“不就是光著身子睡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身上怎還穿著衣服?不會是要我幫你脫吧?”
“……”
歐陽鋒一陣好笑:“不勞你幫忙,我自己來。”
說完也脫去衣裳,扔到被子外邊,之後側過身去,毫不客氣地一把將小青細嫩柔軟的嬌軀擁進了懷中。
肌膚毫無間隙地觸碰,整個人都被他溫暖雄壯的懷抱緊緊裹住,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令小青心兒突地一跳,不由自主地繃緊身子。
她兩手緊抓著歐陽鋒擁在她身上的胳膊,結結巴巴說道:
“你,你彆,彆亂動啊!”
“嗯,我不亂動。”
歐陽鋒淡淡說著,一隻手掌滑到她挺翹渾圓的臀瓣上,同時毫不客氣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可從來不是什麼溫良恭儉讓的謙謙君子。
送到嘴邊的美食,也從來沒有不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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