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人發瘋時,最好避而遠之——大明嘉靖皇帝《朕的回憶錄》“那群瘋女人!”半夜,皇帝的寢宮中傳來了安陸土話的叫罵。值夜的黃錦在打盹,聞聲活動了一下脖子,看看周圍,再度閉眼。淩晨,寢宮裡傳來了皇帝的驚呼。“母親,兒錯了,兒這便令人去找……”黃錦睜開眼睛,舉起手,示意那些急匆匆過來的宮女內侍們噤聲。他微微偏著頭,幾個內侍跟著學。黃錦斜睨了他們一眼,內侍們訕訕退後。黃錦是陛下潛邸時的老人,就算是聽到了什麼**也能活命。而他們……隻是消耗品。不知過了多久,裡麵傳來了皇帝的聲音。“讓陸柄來。”聲音聽著有些虛弱,還夾雜著牢騷,那些內侍聽不懂。黃錦卻懂安陸話。“……舅父……怕是早就死了。”……陸柄是皇帝的奶兄弟……他的母親是嘉靖帝朱厚熜的乳母。正德帝無子駕崩,張太後和宰輔們選來選去,按照‘兄終弟及’選中了安陸的興王朱厚熜繼位。朱厚熜興衝衝的到了京城,卻接二連三的被張太後和宰輔、士大夫們聯手壓製。換個人估摸著會低頭蟄伏,可朱厚熜母子二人卻是執拗的性子。什麼?要讓額換個爹?朱厚熜和母親蔣氏勃然大怒,隨後,一場君臣大戰開啟了……這場大戰看似以朱厚熜勝利而告終,但卻種下了君臣分裂的種子,延綿至今。這也導致了朱厚熜對臣子們的不信任,這種不信任在嘉靖二十一年的宮變後更為明顯——朱厚熜乾脆搬家去了西苑。——嘉靖二十一年,幾個宮女聯手想弑君,幸而繩子在慌亂中被打了死結,否則朱厚熜必死無疑。至此後,朱厚熜隻信任自己的血親,以及興王府的老人。陸柄便是半個血親。走路腰杆筆直的陸柄目不斜視,前方的內侍不時回頭對他陪笑。“指揮使慢些。”錦衣衛的惡名在宮外能止小兒夜啼,但陸柄很聰明,從不插手宮中事務。他沉聲道:“陛下召見,豈敢怠慢?”“是是是。”到了皇帝修道的殿外,內侍進去通稟。陸柄微微垂眸,周圍的聲音隱約傳來。“……昨夜……陛下……噩夢……”“好嚇人。”“……太後顯靈……”不知過了多久,裡麵傳來了玉磬清脆的聲音。黃錦出來,“跟咱家來。”陸柄低頭進去。一身道袍的嘉靖帝朱厚熜盤腿坐在蒲團上,身前案幾上擺放著玉磬等物。“夏言在家中如何?”朱厚熜的聲音低沉。前首輔夏言被嚴嵩陷害罷官,如今正在老家翹首朱厚熜回心轉意。“有怨言。”陸柄低聲道,脊背卻輕輕顫栗了一下。嚴嵩能扳倒夏言,陸柄居功至偉。意料之中的怒火沒來,陸柄不由猜測朱厚熜那個噩夢的內容。清瘦的麵頰微微一動,歎息聲傳來。陸柄一動不動。“外祖老來得子,朕的舅父出生後有些異象……”嘖!異象這個詞隻能用在貴人身上啊!那位國舅就算是活著也不小了吧,弄什麼異象,不是作死嗎?陸柄心中品味著皇帝的話。“舅父愛哭,唯有和母親在一起時會笑。由此,母親便時常帶著他……”這是長姐如母啊!“母親出嫁前,家人帶著舅父出門玩耍,走失……”陸柄心中微動,就算是長姐如母,可也沒有如此牽掛的吧?是什麼原因讓蔣氏和皇帝多年後依舊對那位國舅念念不忘?“當初宮中人為父王選妃,母親本不算出色。”皇帝的聲音中帶著不知是感激還是茫然的情緒,顯然做皇帝對他而言並非全是幸事。“幾個姐妹一起候選,宮中來人看中的另有其人,就在此時,舅父嚎哭著衝進了大堂,抱住母親的腿不放……”這……這是**啊!陸柄恨不能把耳朵遮住。“宮中人歸去後,沒多久消息傳來,是母親中選。”“後來母親嫁過去才知曉,那些人回去提及了此事,主持此事之人說:能令家中小兒眷念不舍,可見此女賢惠。由此,母親才逆襲成功。”“你明白了嗎?”朱厚熜問道。“是。”陸柄輕聲道:“那位貴人對太後與陛下……”“有恩!”朱厚熜把他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朕,有仇必報,有恩,必報!”所以在君臣大戰中站在朱厚熜對麵的臣子們大多沒下場……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朕報仇,從早到晚!帝王金口玉言,若是那位國舅被尋到,後半生幾乎可以在京城橫著走。“臣,願為陛下分憂!”陸柄跪下。朱厚熜起身,“母親臨去前念念不忘舅父,令朕尋到他。朕後來政事繁忙,卻忘了此事。昨夜母親托夢,勃然大怒,說朕不當人子,是個……畜生!”蔣太後彪悍,私下對皇帝不滿也是直接喝罵。這等話,臣不敢聽……陸柄臉頰微顫。“昨夜,朕答應了母親。”崇道的朱厚熜對神靈發誓,“朕發誓,定然要尋到舅父及其家人,讓他們,富貴之極!”朱厚熜負手走下來,站在陸柄身前。“為朕,找到他!”……新書發布,久違了兄弟們。求支持啊!推薦票,月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