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微微皺眉,眼裡閃過一絲厭煩,某些男客人的目光根本不是在看嫌疑人或者受害者,更像是在看什麼字母小電影,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黃色廢料。
他本就站在玉藻前旁邊,因為怕玉藻前會覺得不舒服,就沒有往她的方向看,自然不知道她坦蕩驕傲的表情。
他刻意調整了一下站位,替她擋住其他圍觀者那惡意的打量眼神。
鬆田陣平瞥了眼苦著臉推理真相的有棲川熒和柯南,嗤笑了一聲,他們倆的反應才是關心案件的表現,不像某些人…
他冷眼掃過人群,語氣不耐:“看夠了嗎?這兒是凶案現場,你們一個個賴在這不走,怎麼,也想到警局做筆錄?”
如果是普通的場合,命案現場附近的圍觀群眾肯定早早就清空了,奈何這兒是名流們的宴會,客人們非富即貴,湊起熱鬨也是趾高氣昂的,底下的同事們好言勸了兩次卻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一個小小的刑警,怎麼說話呢?”一個富二代不忿地哼了一聲,表情格外高傲,看鬆田陣平的眼神像在看街頭小混混,鄙夷中夾雜著嫌棄。
鬆田陣平從來都不是個好性子,目光瞬間銳利起來,帶著逼人的寒意,張嘴就想繼續懟人,有棲川熒在他的嗬斥聲中回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衝他搖了搖頭。
鬆田畢竟隻是個警察,沒有什麼後台,如果真的得罪了這一群富二代,以後保不準就要被他們刁難。
既然他們覺得自己的出身很高貴,那自然要以毒攻毒咯。
有棲川熒轉身笑盈盈地看向海堂文也:“海堂先生,我還以為大家會給您一些麵子,沒想到這麼多人忙不迭的要看您的熱鬨呢~”
她的眼神裡寫滿了“快給我搞定他們”。
海堂文也接收到她的目光,瞬間了然,無視身旁失野東桃那幾乎要變形的笑容,冷下臉瞪向那個富二代,“你是哪家的?跟警察說話也這麼沒有禮數?”
他的目光明明沒有什麼攻擊性,但富二代卻立刻頭皮發麻,瞬間換上了笑臉,“我說錯了…說錯了…”
讓富二代感到畏懼的不是什麼氣勢,而是海堂文也所代表的財富和權勢。
失野東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海堂文也的眼裡閃著怨恨。
他可是她的未婚夫啊,居然幫玉藻前那個賤人說話?
圍觀的公子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嗬嗬地轉身離開,表情溫和得體,一個個都表現的格外有禮數,根本看不出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
有棲川熒無奈撇嘴,怪不得失野東桃一心嫁給一流豪門,豪門圈子裡階級更加鮮明,這群對外趾高氣昂的富二代們,在麵對更高一級的豪門子弟時,溫順的就像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真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活在封建古代。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起了臉上那浮誇的色眯眯的表情,難得規矩,目光隻停留在玉藻前的臉上,並沒有絲毫下移。
他打量著對方的表情:這位玉藻前小姐…平靜的有些過分了。
一般的女孩在被眾人如此凝視的時候往往都會感到不適,想要逃避,但她卻有種要和對方戰鬥到底的英勇。
換句話說,如果單看她的反應,她確實做得出一刀捅死西康一男的事情。
警察們在海堂文也的幫助下清了場,但在場的偵探和警察除了有棲川熒以外都是男人,遲疑著難以開口,柯南就噠噠的跑到玉藻前身旁,伸手拉住她的衣擺,用可愛的表情仰頭看她:
“玉藻前姐姐,失野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在命案發生之前,玉藻前也觸發了和主角團第一次相遇的任務,她還給柯南推薦了自己喜歡的甜點,所以柯南和她稍微熟悉一些。
玉藻前低頭,正對上柯南明亮的雙眼,她笑著摸了摸柯南的頭,語氣格外坦蕩,一點都沒有遮掩的意思:
“大部分是真的,初中的時候西康一男曾經帶著人霸淩同學,被折磨的人也不止我一個,隻不過他家世好,早就打點好了學校,哪怕我們告訴老師也沒人管他。”
如果學校和老師都管不了的話,誰還能為他們做主呢?
柯南皺著眉,氣的鼓起了臉頰,忍不住追問道:“你們沒有跟家人說嗎?或者報警?”
柯南君,真的是一個善良到有些天真的孩子。
玉藻前雙手抱胸,抬眼看向失野東桃,“他霸淩人的時候會把我們的頭蒙上,我們根本不知道霸淩者到底有多少人,都是誰,也沒有證據。”
柯南攥緊了拳頭,而被玉藻前盯著的失野東桃則挑了挑眉,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似乎在說,看吧,哪怕你知道是我乾的又能怎麼樣,你根本沒有證據不是嗎?
“我去雜物間看看。”有棲川熒不想再看是失野東桃醜陋的嘴臉,一馬當先走進了雜物間。
三個嫌疑人和目暮警官一起站在走廊靠近宴會廳的地方,鬆田陣平和安室透跟在她身後到雜物間搜查,毛利小五郎則和柯南一起在走廊和廁所裡搜查。
這是什麼?
安室透敏銳的發現門縫處有一抹紅色,他蹲在雜物間的門邊,隔著手帕從門縫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扣子,轉身望向走廊上的玉藻前:
“玉藻前小姐,這個扣子是你的吧?你來過這間雜物間?”
玉藻前穿著一身紅白交織的和服,寬大的袖子上有兩排裝飾用的紅色扣子,如今赫然少了一個。
失野東桃雙眼一亮,表情凶狠的瞪著玉藻前:“我就知道是你殺的人,你這下還有什麼話說!”
玉藻前卻根本沒有看她,而是衝著安室透點了點頭,神色如常:
“剛剛那個叫柯南的小弟弟不是說了嗎,宴會上西康一男就纏著我,約我見麵。我一開始沒答應,但他說他手上有能威脅我的東西,所以我來了。”
安室透抿唇,敏銳的猜到了不對。
目暮警官也沉默了片刻,先歎了口氣,才問道:“他拿什麼威脅你?你什麼時候到的雜物間?”
“七點的時候我離開宴會往雜物間走,返回宴會廳的時候是七點十分,我走的時候他還活著。”玉藻前先答了後一個問題。
死者被發現的時間是七點半,毛利蘭和柯南出來上廁所,看到雜物間的門半掩著,推開之後就看到了屍體。
與此同時,雜物間裡,鬆田陣平在櫃子下找到了死者的手機,他在屏幕上搗鼓了一通,神奇地解開了鎖屏密碼,他已經有所猜測,解開後就沒有細看,而是直接遞給了有棲川熒。
有棲川熒看著伸到眼前的手機,下意識抿唇,顯然大家都猜到了西康一男會用什麼東西威脅玉藻前。
她掀起眼皮,看見鬆田黑沉的臉色,他雖然嘴毒,但毒的光明磊落,並不惹人厭煩,至少他從來沒有嘴過女孩的身材,也從來沒有真的撕開彆人的傷疤。
有棲川熒接過手機,點進相冊,西康一男的相冊裡分了好多個類彆,有生活類、工作類、娛樂類,還有一個相冊命名為“寶藏”,打開後滿屏都是長達十幾分鐘的視頻,視頻的內容也大同小異,都是受害者被欺負的過程。
視頻裡,受害者無論男女都被扒了衣服,四五個隻漏出手和一些胳膊的人拿著煙頭、卷發棒往他們身上燙,受害者控製不住的嘶吼、尖叫,那些施暴者則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有棲川熒舔唇,下意識磨了磨牙。
【熒有棲川熒】:這個垃圾,一刀捅死它真是便宜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