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他還在猶豫之際，不知道什麼時候金豆從門外跑了進來，正咬著他的褲腿。
叫聲吵醒了床上的沈諾，她一睜眼就看見站在床邊的傅初霽。
她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問道：“幾點了？”
傅初霽低聲道：“還早，可以再睡會兒。”
沈諾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外套上：“你剛才出去了？”
“……”
傅初霽沉默，隨後輕點了一下頭。
沈諾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隻以為他是因為工作的事，倒是她不想再睡了，一睡著就做夢，醒來還頭疼得很。
她頓了一下問道：“傅老爺子最近身體還好嗎？”
傅初霽本以為她要問他去了哪兒，聽見這話反倒鬆了口氣。
“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諾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道：“隨便問問而已，最近不是換季容易生病，他年紀又大了。”
事實上是因為她剛才又做了個夢，不過這次不是蘇沐雪，而是傅老爺子。
夢裡是傅老爺子的葬禮，而他去世的時間是今年的九月份，距離現在還有半年。
傅初霽語氣平靜：“還好，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
沈諾：“……”
她稍微鬆了口氣，那看來這個夢應該隻是個意外。
“我去做飯，你下樓看會兒電視？”他輕聲詢問。
“好。”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直接被他一把打橫抱起。
沈諾：“……我隻是感冒了，不是癱瘓了。”
傅初霽神色不變：“這和我想抱你有什麼關係嗎？”
“……”
她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胸口，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
沈諾第二天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但卻依然頭疼得厲害，半夜甚至因為頭疼醒了好幾次，身上也全是冷汗。
考慮到她之前頭受過傷，傅初霽一早就將她叫醒，要帶她去醫院。
沈諾不太想去：“應該沒什麼事，再休息兩天就好了。”
連著幾天都沒休息好，她的臉看起來瘦了一圈，神色懨懨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
傅初霽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低聲哄道：“隻是做個檢查，很快的。”
沈諾看了他一眼：“我……”
剛一開口，她便又感覺眉心處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皺起了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她這樣，傅初霽不由分說便直接將她抱上了車。
沈諾見他臉色不太好看，沒敢再說什麼。
事實上她也感覺自己頭疼可能有點問題，尤其是最近老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這肯定不完全是感冒導致的。
但是……
她低頭摳著外套上的扣子，神色有些糾結。
她畢竟不是原主，她擔心這是因為這具身體在排斥她這個外來者，可是這些話她沒辦法和任何人說。
那陸知翊呢？他作為重生者，身體會不會也有什麼不對勁？
沈諾思緒逐漸飄遠，車已經開到了醫院。
她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安全帶就已經被解開。
他替她穿上外套，隨後又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
沈諾攥著他的衣領，注意到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
她壓低聲：“我又不是不能走，放我下來。”
“是嗎？”
傅初霽輕扯唇角：“那你倒是說說你在想什麼。”
他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
他現在已經確定她的異常反應不是因為蘇沐雪了，蘇沐雪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而且那天她回來的時候也是好好的，反倒是一覺睡醒後就這樣了。
難道是因為她說的夢？
傅初霽眸底劃過一抹陰霾。
如果隻是普通的噩夢，她也不至於會這樣魂不守舍，但他還沒忘記她一直對他隱瞞的秘密。
他直覺那個秘密並不簡單，說不定……
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沈諾。
他垂眸斂去眼底的異色，抱著她往醫院大門走去。
他挑的是一家私人醫院，很快就拿到了檢查結果。
和沈諾猜想的差不多，檢查結果都沒什麼問題。
但她頭疼的問題卻依然存在。
對此醫生也說不好是什麼原因，他隻是模棱兩可地說道：
“也許是因為沈小姐最近壓力太大，所以才有了頭疼的問題，應該過幾天就會有所緩解，如果到時候還是沒好，那我建議再來醫院做一次檢查比較好。”
“好，謝謝了。”
沈諾接過檢查報告，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離開診室，沈諾就聽見他問：“歎什麼氣？”
可能是因為出來透了會兒氣，她感覺好了些，便挑眉半開玩笑道：
“說不定檢查結果沒問題，是因為我得的是什麼罕見病。”
她開始暢想未來：“到時候這種病還能以我命名，怎麼不算另一種留名青……”
她被捂住了嘴，傅初霽沉著臉看她。
她一臉無辜地睜著眼睛看他。
“彆胡說八道。”
他神色冷然，語氣不善。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沈諾舉手投降。
她打開車門上車，乖乖地等著傅初霽給她係安全帶。
在他探身過來的時候，她裝作不經意般問道：
“你看過那種穿越小說嗎？”
傅初霽將安全帶係好，抬頭用眼神詢問她。
沈諾摸著下巴，她說道：“就是那種主角穿越到另一個世界，最後憑借主角光環大殺四方的故事。”
“現實不存在主角光環。”
傅初霽冷靜分析：“如果是穿越到古代，那應該活不了太久。”
“……你閉嘴。”
沈諾覺得自己有被紮心到，想當初她還幻想過自己會不會也是擁有主角光環的天選之子呢。
傅初霽牽過她的手，手指扣緊她的手，輕聲問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沒有主角光環還有什麼然後？”沈諾沒好氣地道。
傅初霽麵不改色：“我說的不算，你接著說。”
她麵露不滿：“你說的不算，那我說的就算嗎？”
“算。”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沈諾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算就算？你又不是主角，你和我一樣充其量都隻能算炮灰。”
不過就是大炮灰和小炮灰的區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