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回家的時候傅初霽已經在廚房準備晚上的菜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上前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忙完了?”
沈諾收回手,從上到下打量著他,他身上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身上係著一條暗色格紋的圍裙,腰間係的繩子剛好能夠展現出他優越的線條。
“你病好了?”
“還行。”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確實,已經不燙了,臉色也正常了。
她的手剛離開他額頭,就被他捉住。
他寬厚的手掌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垂眸低聲問道:“蘇沐雪今天去找你了?”
沈諾挑眉道:“喲,不是不認識嗎?沒想到咱們傅總還有兩副麵孔呢。”
傅初霽沒在意她的陰陽怪氣,他不動聲色地道:“她和你說什麼了?”
“你猜。”沈諾彎起唇角。
傅初霽皺了下眉,他警告般捏了捏她的手指,語氣強硬:“我不猜。”
“好吧。”
沈諾漫不經心地道:“她說你去寧城就是為了她,你們的關係不是我能比的,讓我和你分手。”
他臉色驟然冷了下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唇角緊抿,和她解釋道:“她在胡說八道,我和她大學雖然是同學,但是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沈諾:“哦。”
“你不信?”他皺眉。
“不是,我信。”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這就是傳說中的十句話讓富婆為我花了五十億嗎?”
雖然蘇沐雪沒給,但沈諾覺得說不定她再降點價她還真就給了。
“什麼五十億?”
她說這句話就是隨口一說,直到對上傅初霽冷凝的眸子,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沒什麼沒什麼。”
她乾笑著想要將話題揭過去,故意將頭伸到灶台前問道:
“你做了什麼?聞著好香……”
可惜傅初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手掌捏住她的下巴,食指和拇指掐著她的臉頰,眸子危險地眯起:
“彆轉移話題,什麼五十億?”
見糊弄不過去,沈諾眼神飄忽,吞吞吐吐地道:“就是……就是蘇沐雪,她問我要多少錢才能和你分手……”
“所以你就開口要了五十億。”
傅初霽語氣平靜地替她將後麵的話補充上,隻不過手上的力道卻重了幾分。
“所以我就值五十億?”
“我那不是隨口一說嘛……”沈諾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傅初霽唇角繃得緊緊的,沉著眉眼道:“那如果她真的拿五十億出來,你是不是就要答應她?”
“當然不是。”
沈諾反駁,她說:“我又不傻,區區五十億,你身價都不止五十億。”
傅初霽:“……”
他唇角輕扯,語氣微涼:“那你可真聰明。”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沈諾知道他是生氣了。
具體表現在之後一直到吃飯他都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沈諾問他一句他答一句,偶爾看一眼手機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沈諾也有點生氣,她沒好氣地道:“說到底那還不是你欠的桃花債嗎?有本事你以後都彆和我說話。”
她說完就抱著抱枕轉過頭去不看他了,臭著一張臉。
傅初霽放下了手機,他輕歎一聲道:“我不是生你的氣。”
“那你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沈諾繃著臉。
他言簡意賅:“有點事。”
沈諾顯然不信他,她狐疑地追問道:“什麼事?”
他將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遞給她:“你看看。”
“?”
沈諾接過手機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彆是給我發了什麼幾百字的道歉小作文吧……”
她一邊說一邊將手機解鎖,她看見有一條新短信,隨手點了進去,當看見內容時,卻震驚地張大了嘴。
她甚至認真數了一下那條入賬信息後麵的0,最後發現確確實實是五十億。
回過神來後,她倏地站了起來,看著傅初霽罵道:
“你瘋了嗎你?!”
那可是五十億!哪怕是對於他來說,想要搞到五十億的流動資金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倒好,竟然說轉就轉。
難怪他剛才一直在看手機,搞了半天是在籌備資金。
傅初霽卻神色不變,他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沈諾:“……”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
“閉嘴吧你,你這麼能耐怎麼不把傅氏集團給我呢?”
她一邊罵一邊想把錢給他轉回去,但是卻顯示操作失敗了,她這是私人賬號,根本沒有那麼高的額度。
傅初霽麵不改色:“可以,不過還得再等等。”
“……”
她氣得不行,看著他一字一頓地罵道:“你有病。”
他對此並未反駁,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抱到自己懷裡。
他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親昵地蹭著她的,他低聲道:“知道我有病,下次就彆再說這種話。”
沈諾死鴨子嘴硬:“那我就說了又能怎麼樣?”
剛說完,唇上就被輕咬了一下。
他臉上沒什麼情緒,語氣平靜:“那我就犯病給你看。”
“……”
她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把你的錢拿回去。”
他輕撚著她的耳垂,淡聲道:“給了你就是你的。”
“我不要,我有錢。”
沈諾在他漆黑的眸子注視下,抿了下唇又補充道:“好吧好吧,雖然比不上你。”
“那你就當是我放在你那兒的。”
他語氣極輕:“反正早晚都是要上交的。”
“那也不一……”定。
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她就感覺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他眸色幽深地看著她,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他捏著她的下頜,語氣不善:“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她避開了視線,小聲道:“但是這錢也太多了,放在你那兒不是能有更大的作用嗎?我又不會投資什麼的。”
“你可以介紹一位靠譜的理財顧問給你。”
沈諾眼睫輕眨:“那你就不怕我卷錢跑路了嗎?”
他似乎笑了一聲,語氣散漫:“你可以試試。”
說著讓她試試,可他那語氣和神態分明就是在告訴她根本沒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