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琢磨著要上哪兒找靠譜的私家偵探,最後她還是隻能求助周棋安。
收到沈諾消息的時候,周棋安還在飯桌上,那邊沈淮和傅初霽還在你來我往地討價還價。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本來不想回複,但看見發消息的人是沈諾,他才說了聲抱歉,拿出手機回複。
回複完之後,他抬起頭就見沈淮目光犀利地看著他,他隻能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是沈小姐。”
沈淮神色稍緩,但依然皺眉道:“她找你乾什麼?”
他瞥了一眼周棋安的屏幕,聊天界麵的最後一條消息是沈諾發來的。
【謝謝周哥,有機會我一定讓我哥給你漲工資[飛吻]。】
注意到沈淮冷了臉,周棋安立刻一臉嚴肅地說道:“沈總,我對現在的薪資已經很滿意了,我不需要漲工資。”
有傅初霽在一旁,沈淮隻能暫時將想要問的話忍了下來。
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正要起身,就聽見傅初霽的手機響起,他接了起來,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隻見他冷淡地應了一聲道:“知道了,我現在過來。”
掛了電話,傅初霽起身看向沈淮,語氣平靜:“抱歉沈總,可能要失陪了,我得去一趟醫院。”
傅老爺子的事沈淮也是知道的,他當即問道:“是傅老爺子出了什麼事?”
“醫院說他醒了,或許算是好事。”
傅初霽說完勾了勾唇角,隻不過眸底卻透著涼薄。
傅家的事沈淮不準備摻合,隻是點頭道:“等老爺子身體好些,我再登門拜訪。”
傅沈兩家早些年生意往來頻繁,關係還算不錯,隻不過在傅老爺子退位後關係就大不如前了。
從餐廳離開後,沈淮便看向周棋安,冷著臉問道:“沈諾給你發消息乾什麼?”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她有什麼事是需要找周棋安,而不能找他。
周棋安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立刻撇清關係道:“沈小姐找我是想讓我給她推薦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她找私家偵探做什麼?”沈淮眉頭皺得更深。
周棋安:“不清楚。”他又不敢問。
沈淮沉眸,眸底劃過一抹思索。
如果沈諾不是問的周棋安,他或許還會懷疑她還有什麼和他作對的心思,但她既然問的周棋安,那就不可能了。
她現在負責繁星傳媒的項目,以她的身份,她想了解什麼餘晴不可能不配合她,哪裡用得上私家偵探?
另一邊,傅初霽趕到醫院的時候,傅文宣一家人已經到了。
“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傅從璋坐在病床前,做出一副乖孫子的姿態。
病床上的傅老爺子還戴著氧氣罩,他說不出話,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對於這個唯一的孫子,他心裡還是疼愛的。
傅夫人在一旁說道:“爸,你昏迷這段時間,小璋天天都到醫院來照顧您。”
她一邊說一邊給傅從璋暗示,後者立刻會意,連忙點頭道:“爺爺,您可一定得快點好起來,我到時候天天在家陪您。”
“您不是喜歡釣魚嗎?到時候我陪您一起去。”傅文宣也笑著開口。
傅初霽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和諧有愛”的一幕,他語氣平靜:“真是感人,看來我不該出現在這裡。”
話是這麼說,他卻大步走過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他一來,房裡的三人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看上去並不歡迎他。
他們原本是想要將傅老爺子醒來這件事瞞過去,但很顯然,以傅初霽現在的能力,他們想要瞞住他根本不可能。
氣氛陷入凝滯,所有人都沒說話,最後還是傅初霽先開的口:
“既然您醒來了,那您準備什麼時候回董事會?我看他們似乎都不想讓我繼續留在集團,既然這樣,那就請您回去主持大局吧。”
他語氣漫不經心,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
傅從璋和傅文宣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小霽,這件事也不能太著急,你掌管集團這麼久,你對那些項目才是最熟悉的。”
傅文宣語氣誠懇,但他說完後又補充道:“這樣吧,你要是覺得太累,讓小璋進集團幫你吧。”
他一副為了傅初霽著想的模樣,可他這話剛一說出口,原本還躺在床上不能言語的傅老爺子就激動了起來。
他艱難地抬起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激動得顫抖,他努力想要開口說話,最終卻也隻發出了一個音:“不…不……”
傅初霽唇角輕勾:“怎麼辦?看上去老爺子好像不想讓他到集團幫忙。”
傅文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隻認為傅老爺子實在太過偏心,強忍著心裡的不滿道:“爸,小霽一個人在公司本就辛苦,讓小璋去幫幫他為什麼不行?難道你真準備將傅氏集團交給他一個人?”
可不管他怎麼說,傅老爺子都依然一直重複著“不”字。
傅文宣臉色越發陰沉,傅從璋一向是個耐不住的性子,他當即便忍不住道:
“爺爺,你未免太偏心了,你昏迷的這些天,傅初霽一次都沒來過醫院,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的兒子你就這麼偏心他?可是爸也是你的兒子啊!”
他這話一出,彆說傅文宣,就是傅夫人也一臉驚恐地看向他道:“小璋!”
傅文宣原本還在不滿於傅老爺子的偏心,聽見傅從璋這麼說當即嗬斥道:“你閉嘴!”
他不由地心裡一緊,下意識看向了傅初霽,他神色冷淡,看不出他究竟有沒有生氣。
傅文宣沉默片刻後替傅從璋辯解道:“小璋也是口不擇言,這件事他不會在外麵說的。”
傅初霽掀起眸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要是敢在外麵說,你覺得還輪得到我來收拾他?”
傅老爺子就不可能會放過他。
傅文宣見他似乎沒有生氣,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記得在幾年前,傅從璋年紀小拿這件事罵過他一次,差點被傅初霽打死,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現在他行事比以前還狠,隻怕做出的事會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