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還不知道老大秦爍馬上就要出院了。
今天是休息日,秦淮瑾起了個大早收拾了收拾屋子,然後把兩個孩子送到何萍萍那,準備去省城。
選擇今天去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去谘詢一下,老二秦燦這個突然失聲的問題。
這幾天他一直因為老二的事兒緊繃著神經,每次去醫院都不敢表現出來。
前幾次去省城,已經是下午了,好多有名的專家已經下班。
他想找卻沒找到機會。
這次休息,他上午去,就算也有休息的專家,也得有值班的專家吧。
到了省城醫院,往秦爍病房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辦完出院手續的柳沉魚。
柳沉魚看著突然出現在省城醫院的秦淮瑾,一臉驚訝:“前天不是才來過,怎麼今天又來了?”
秦淮瑾:“今天禮拜日,休息。”
柳沉魚倒是沒有多想,隻覺得他來得正好。
“及時雨啊朋友,”她跟秦淮瑾並排往秦爍的病房走,“正好我辦完出院手續,東西多我一個人弄不過來,你來了簡直不要太好。”
給她省好大勁兒。
秦淮瑾停住腳步,沒想到今天居然來得這麼是時候,“吳教授怎麼說?”
柳沉魚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下,隻能陪他站在原地:“還能怎麼說,吳教授不讓出院,咱們肯定踏踏實實的住著。”
秦淮瑾點頭,那就是秦爍已經康複了,“那後遺症?”
他記得吳教授說過,有一定的可能性會留下後遺症。
柳沉魚:“人大夫也不能給咱保證啊,從今天的片子來看,老大肯定是恢複得很好,具體還得看回家的護理。”
終於不用在醫院待著了,回家之後仔細照顧秦爍就成,按照之前吳教授教她的那樣。
秦淮瑾心裡的兩根弦總算鬆了一根,“那太好了,我跟你回病房收拾東西,收拾完我還有個事跟你說。”
秦爍都要出院了,老二秦燦的事兒最遲到家柳沉魚就能發現。
重點是,他還沒有谘詢醫生,詢問秦燦的情況。
柳沉魚笑了:“什麼事兒啊,回去再說也不遲,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在醫院待著了。”
秦爍有自理能力,這幾天柳沉魚除了做飯的時候忙點兒,其他時間不是躺著就是坐著,骨頭都要生鏽了。
上輩子她明明終極目標就是把自己的品牌做大做強之後回家躺平的。
這輩子有機會躺了,她卻渾身不舒服。
柳沉魚沒事兒的時候思考兩者之間的問題,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沒有手機!
沒有手機,她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太無聊。
但凡給她個手機,她不至於待不住。
“你說你也是,今天休息也不把老二老三帶過來,老大早就想兩個弟弟了,天天念叨著呢。”
柳沉魚嗔怪地瞪了秦淮瑾一眼。
秦淮瑾默然,早知道這樣,他就帶著兩個孩子來了。
“兄弟三個從小沒分開過,第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老大肯定不習慣。”
秦淮瑾想到不能發聲的老二,心裡就是一揪。
再是鐵石心腸的人,遇上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會心軟的。
不管是一直還是一瞬間,總會有的。
柳沉魚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早說也是說,晚說也是說,秦淮瑾直接把秦燦的情況告訴了柳沉魚。
柳沉魚越聽臉色越沉重,最後停下腳步,深吸了兩口氣。
秦淮瑾看了她一眼,柳沉魚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淮瑾不由苦笑,是不是覺得他們爺兒四個太麻煩了。
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出事兒,一天也不得安生。
他清了清嗓子,小聲說:“你也彆想太多,我一會兒去問問大夫,看看有沒有接診過這類病人,其他的你不用管,回家好好休息幾天,這些天你辛苦了。”
原本長了點兒肉的柳沉魚,現在又弱不禁風了。
他每次過來,都能感覺到她瘦了,又瘦了。
柳沉魚無語地看著秦淮瑾,這人這不是很會說話嘛。
“你說的沒錯,這些天我確實辛苦了,不過秦燦的事兒,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秦燦的事兒,柳沉魚沒想回病房討論,秦爍剛好,她準備跟秦淮瑾討論出可能性之後,再告訴他,以免他接受不了。
柳沉魚領著秦淮瑾坐在走廊裡,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秦淮瑾說了說。
“受了刺激失聲,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太過激動喉部肌肉痙攣導致失聲,還有種是聲帶受損。”
“但是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都不會一點聲音發不出來,最次也得有些嘶啞的聲音,可是從你的描述中,秦燦沒有。”
秦淮瑾點頭:“駐地衛生室的大夫說他受了刺激,讓我帶他到更好的醫院看看。”
柳沉魚點頭:“那就是聲帶沒問題,至於第一種喉部肌肉痙攣,
按理說這種情況是因為受到刺激導致情緒過大,出現失聲問題,等情緒緩解之後,一兩天就可以說話了。
可是秦燦也沒有。”
兩個人越分析,秦淮瑾的心越沉,“那是什麼原因?”
“精神因素或者心理因素吧?我分析的也不是全對,咱們就是做到心中有數就成,帶著這些,咱們再去問大夫,能直接問到重點。”
這樣也不耽誤治療。
其實柳沉魚心裡覺得,秦燦就是因為覺得連累老大差點淹死,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這種心理問題,在現在根本沒有良好的解決辦法。
要是去京城還好,京城有這方麵的專家,榕城就不行了。
看著秦淮瑾沉默的臉,柳沉魚安慰他:“你也彆太發愁,興許咱們把老大完璧歸趙,老二自然而然就好了。”
看著老大沒事兒,秦燦心裡也就沒有這麼重的負擔了。
秦淮瑾點了點頭,表情卻沒有好多少,“這病需要住院麼。”
柳沉魚的笑臉瞬間消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怎麼的,你想在這兒辦個年卡咋滴?”
年卡?
秦淮瑾不解的看著柳沉魚,不明白她的意思。
柳沉魚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也不等秦淮瑾,吭哧吭哧地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