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因為我有良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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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瑾瞬間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我家裡人都不來往了。”

這是秦淮瑾第一次跟柳沉魚聊秦家。

柳沉魚一愣,隨後笑著說:“跟我也差不多。”

除了劉芳,其他人都在考察中。

秦淮瑾:“今天本來應該給你父親回電話的,可是你沒在,上午我已經單獨回了,等老大病情平穩了,我過來換你,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

柳沉魚笑著打趣:“怎麼不叫嶽父啦?”

秦淮瑾一愣,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沒有改口費。”

柳沉魚頓了下,然後狂笑出聲。

她著實沒想到,一本正經的秦淮瑾會跟她開玩笑,還是這麼冷的玩笑。

看她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秦淮瑾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彆摔了。”

要不是氣氛太過緊張,他也不能冷臉說笑話。

“你是被我傳染了麼,”柳沉魚穩住腳,拍了拍秦淮瑾的肩膀,“不錯不錯,這是個好習慣,記得保持。”

彆一天到晚跟個散財童子一樣,誰要錢都給。

秦淮瑾本來不想點頭的,結果看著柳沉魚期待的眼睛,還是忍不住點了頭。

柳沉魚看他妥協,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你趕緊走吧,有事兒我給你去電話。”柳沉魚推了他一把。

秦淮瑾無奈,要是在縣裡,他當天就能回去,來省城就不那麼方便了。

部隊裡有任務,他還得回去做訓練計劃。

不能總把他的工作壓給郝山河。

“那我走了。”

秦淮瑾看了眼病床上臉色潮紅的秦爍。

“趕緊的,回去好好安慰秦燦,他應該嚇壞了。”

親大哥掉水裡,現在生死不知,這孩子在家不定怎麼擔驚受怕呢。

柳沉魚有些自責:“早知道要來省城,還不如把秦燦帶上。”

這就是有錢難買早知道啊。

秦淮瑾怕她多想,緊忙應下。

等秦淮瑾走了,劉大夫這才敢插嘴:“柳同誌,你要是有需要買的,現在去吧,有我呢。”

之前在縣醫院秦淮瑾不顯山不露水的,他一點兒也沒感受到氣勢的壓迫。

結果從縣城到省城這一路,劉大夫被秦淮瑾的氣勢狠狠壓製,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

剛剛秦淮瑾跟柳沉魚之間的氣氛,他更是插不進去。

好容易等秦淮瑾走了,他才敢說話。

柳沉魚搖了搖頭,抬腳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劉大夫,你去忙吧,我在這兒守著秦爍就好,該買的我都買好了,還差的東西,等秦爍醒了,我再去買。”

沒有要緊的東西,她還是不想離開病床。

秦爍落水的時候家長不在,柳沉魚希望秦爍醒來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熟悉的人。

這會讓人很安心。

劉大夫見她神色堅定,也沒有多說,轉身離開病房,他還有很多東西要跟老師溝通。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晚上七點,三瓶液已經全部輸完,秦爍的體溫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柳沉魚讓劉大夫給她帶了份病號飯,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到底能填飽肚子。

緊急時刻,柳沉魚可以放棄一些東西。

她也不是盲目對他人好的人,本來家裡能活動的就她一個,她如果為了表達那點關心刻意不去吃飯,把自己餓壞了,那才是腦子發昏。

任何時候,都要對自己好。

這是柳沉魚兩輩子的經驗。

醫院食堂的病號飯可以說不是一般的難吃,少油少鹽味道清淡,就算這樣,她也捏著鼻子吃了。

這可都是花了錢的。

劉大夫也吃不慣食堂的病號飯,隻是這兒不是縣醫院,他隻能硬著頭皮吃了。

原本他還以為柳沉魚不會吃呢,畢竟她看起來嬌氣又不好伺候,吃不慣這樣的飯也正常。

沒想到她居然都吃完了,就算臉上滿是痛苦也吃完了。

來的路上劉大夫從兩人的隻言片語中也了解了這家人的狀況。

柳沉魚這麼年紀輕輕的居然是秦淮瑾的二婚妻子。

對於這種情況,他不理解但尊重。

他也認同柳沉魚的做法,隻有保存好自己的體力,才能更好地照顧病人。

不得不說,柳沉魚這個後媽很儘職儘責了。

他這麼想的,沒控製住,也就說了出來。

柳沉魚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出來。

“做一個儘職儘責的後媽有什麼可以炫耀的,讓彆人多誇獎兩句我就能吃喝不愁麼?”

柳沉魚看著窗外的月光,麵帶不屑:“我隻是,不想對不起我的良心。”

才認識幾天,她對秦淮瑾都隻是流於表麵,更何況對他的孩子了,能有什麼感情。

她同情三個孩子,但是同情心不足以讓她做到這個地步。

現在支撐她的全都是她的良心。

秦爍就在柳沉魚說這句話的時候醒了過來,他沉默著沒發出動靜。

對於睜開眼就能看到熟悉的人,他打心底裡高興,但是聽到柳沉魚這樣的話,他心裡又很憋得慌。

誠然柳沉魚說的都是對的,但他心裡就是不舒服了。

他以為她是費儘心機嫁給他爸爸的,她對他們兄弟好也是為了表現他爸爸看。

結果現在柳沉魚親口說出來了。

她僅僅是憑著良心做事。

無論是對他們兄弟,還是對他爸秦淮瑾。

劉大夫聽得怔住,柳沉魚說得輕鬆,有多少人能真的憑著自己的良心做事。

“不管怎麼樣,你對秦爍算是仁至義儘了,要不是有你,他的小命就夠嗆了。”

劉大夫沒有危言聳聽,也不是討好柳沉魚。

如果沒有柳沉魚的堅持,他確實不能發現這種病症,發現不了何談治療。

老師也說了,這病再耽誤半天兒,就危險了。

就算能保住命,也會有後遺症。

柳沉魚想說些什麼,可是一低頭就看見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

她驚喜地看向秦爍:“醒啦,怎麼不出聲,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秦爍看著柳沉魚驚喜的麵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嗓子難受。”

劉大夫見他醒了,趕緊湊到病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給他看了看嗓子,肺也用聽診器聽了一下。

一通操作下來,劉大夫鬆了口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這藥再輸三天,三天之後複查,看情況再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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