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氣息微弱,但是還有氣就好。
柳沉魚轉頭看向秦爍的班主任,伸出手,“你好,我是秦爍的家長,柳沉魚。”
韓青荷一愣,然後伸出手握了握柳沉魚的手,“我是秦爍的班主任韓青荷。”
“韓老師好,我想知道秦爍到底是如何掉下春溪的,據我所知,中午他們是不允許出校的。”
韓青荷臉色也不好看,“一年級幾個小子拉著秦燦去河邊玩耍,秦爍是去找秦燦的。”
“那我們家秦燦呢?”
柳沉魚神情嚴肅,低下頭,伸手摸了摸秦爍的額頭,手心裡的溫度讓她皺了眉頭。
大概是柳沉魚太過嚴肅,韓青荷的心一直緊繃著。
“秦燦在教室裡。”
她沒說的是,秦燦是濕噠噠地跟著一起回來的,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不說話不哭了,他的班主任就先帶著他回了教室。
柳沉魚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的王老師,“王老師,既然是您去我們家找的我,那接下來就麻煩你把秦燦送到我放孩子的那家。”
王老師應下:“沒問題,那你?”
柳沉魚低頭:“我帶著秦爍去縣裡的醫院,他在發燒。”
秦爍現在的情況不能,也不敢把人直接帶回家。
雖說老師說了,水已經都吐出來了,人也醒過,隻是現在睡著了。
但是柳沉魚依舊擔心,秦爍掉下水,不知道水有沒有吸進肺裡,再加上他現在發燒,還是去醫院觀察比較安全。
王老師一愣,水都吐出來了,他覺得沒必要再去醫院了,隻是柳沉魚神色堅定,他沒有立場勸說,“那你們怎麼去?”
秦爍的衣裳都濕透了,現在就凍在外邊。
柳沉魚抿了抿唇,然後轉身問韓青荷:“韓老師,請問學校有電話嗎?”
韓青荷不知道她要電話做什麼,但是還是回答她了:“有,不過在校長辦公室。”
柳沉魚點點頭:“那麻煩您帶我去一趟校長辦公室了。”
“好。”
韓青荷看了眼還沒醒的秦爍,應了下來。
這事兒本來就是她的責任,秦爍家長的要求她肯定要儘量滿足。
“謝謝。”
王老師留下看著秦爍,柳沉魚和韓青荷去了校長辦公室。
電話接得十分順利,顯然校長也知道秦爍落水的事兒。
在聽到柳沉魚轉接一團團長秦淮瑾的時候,校長鬆了口氣,幸好剛才沒攔著柳沉魚打電話。
秦淮瑾可是軍區最優秀的兵,前途遠大。
柳沉魚電話裡快速把秦爍的情況說了:“我要帶他去縣裡的醫院,沒有車,你看著辦。”
說完,柳沉魚掛了電話。
“韓老師,我去給秦爍買兩件衣裳,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麻煩您跟王老師了,我會儘快回來的。”
蓉省這天氣,棉衣棉褲濕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才能晾乾,棉花進了水也不暖和了,柳沉魚就沒有回家拿衣裳,直接去了軍人服務社給秦爍買了一身。
柳沉魚讓王老師給秦爍穿好衣裳,秦淮瑾坐著車到了學校門口。
他冷著臉來到了韓青荷的宿舍,看到柳沉魚,秦淮瑾很自然地走到柳沉魚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低頭小聲說:“車在學校門口。”
車是於師長的,於師長一聽孩子出事兒要去醫院二話不說就給警衛員打電話,讓他配合秦淮瑾。
還讓秦淮瑾安慰安慰柳沉魚,讓他們兩口子不要著急,什麼時候有功夫都能去他家,現在孩子最重要。
柳沉魚點頭,“衣裳都穿好了,秦燦也讓王老師送回去了,你把軍大衣脫下來給他從頭到腳裹上就可以走了。”
秦淮瑾按照柳沉魚說的照做,兩人帶著秦爍坐上車離開學校。
韓青荷跟著一起。
車上,柳沉魚謝過韓青荷之後,才從韓青荷口中知道秦爍是怎麼掉下春溪的。
知道事情經過之後,柳沉魚和前邊秦淮瑾都無語住了。
原來是秦燦被班裡的幾個刺頭攛掇去了河邊,幾個刺頭要跟秦燦比捉魚。
秦燦在陽城的時候,搗亂的本事要說第二,他們學校都沒人敢認第一。
來了蓉省被人嘲笑,他能受得了才怪呢。
也是小孩子心性,彆人越激他,他越想證明自己。
他跟著這幾個刺頭去了春溪的事兒,上一分鐘他出了學校,下一分鐘就被同桌告訴了三年級的秦爍。
秦爍擔心弟弟,飯也顧不上吃了,緊跟著跑了出去。
結果,在春溪邊兒,秦燦這個二貨一看他大哥來了,激動得連蹦帶跳。
等秦爍到了他身邊的時候,正好秦燦一腳把岸邊的黃土踩裂,眼瞅著要掉下去。
秦爍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秦燦。
隻是他忘了,秦燦六歲,他也才九歲。
這一把是把秦燦拉回來了,他自己卻踩空掉下去了。
秦燦他們為了抓魚還特意選了個深一點兒岸邊。
也得虧春溪現在是枯水期,秦爍會遊泳,岸邊也有枯樹枝子,幾個小孩手忙腳亂地把人引到水淺的地方,秦爍才被救了上來。
秦爍掉下去嗆了好幾口水,被拉上岸之後又吐了好幾口,幾個小的攙扶著他,哆哆嗦嗦地回了學校。
然後就是韓老師帶著秦爍回宿舍,秦爍一睡不起的事兒了。
柳沉魚看著已經燒得迷糊的秦爍,氣得哭笑不得。
的虧命大,要不今天他們就得給這個崽收屍了。
“就是欠揍。”
秦淮瑾氣得不行,但也心疼秦爍,“秦燦也得打一頓。”
他從來不主張打孩子,但是這次的事兒不打一頓他們就不知道輕重。
柳沉魚:“打不打得先放一邊兒吧,你兒子都要燒迷糊了。”
秦淮瑾一聽這話,趕緊探著身子往後看。
看著秦爍燒得紅撲撲的臉蛋,秦淮瑾皺眉,然後對駕駛位的警衛員說:“小何麻煩開快點。”
韓青荷在一邊兒看著柳沉魚和秦淮瑾的互動,垂下了眼睛。
到了醫院之後,秦淮瑾抱著秦爍,柳沉魚和韓青荷,警衛員小何跟在他身後。
來到診室之後,大夫給燒迷糊了秦爍檢查了一下,開了一針。
“沒多大事兒,打一針就能回去了。”
柳沉魚皺眉,“他嗆了好幾口水。”
大夫把鋼筆塞進胸前的口袋,掀了掀眼皮看了柳沉魚一眼:“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柳沉魚皺眉:“那是不是要住院觀察?”
“不用。”
“不行,我們還是要住院觀察兩天,之後要是確定沒事兒我們再走。”柳沉魚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