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人,柳沉魚瞬間站到秦淮瑾身邊。
郝山河和何萍萍看著她這一係列動作,忍不住唇角抽搐,好不容易憋住沒笑出來。
劉曉慧被打蒙了,反應過來瞬間哭得死去活來。
鄒巡心疼壞了,他今年四十了,因為長得特彆醜,一直找不到媳婦兒,好容易去年有人給他介紹了劉曉慧,他原本覺得沒什麼希望的。
沒想到劉曉慧不嫌棄他願意跟他結婚。
結婚以後劉曉慧溫柔體貼,他對劉曉慧更是疼愛有加,他都沒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人,今天卻被柳沉魚給打了。
鄒巡沉下臉上前一步。
秦淮瑾看了眼身邊的柳沉魚,也跟著往前走了一步。
“秦淮瑾,你什麼意思,就讓你媳婦兒這麼打我媳婦兒?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霍出這身軍裝不要了,我也得給我媳婦兒討個說法。”
秦淮瑾淡定地看著氣勢洶洶的鄒巡,“部隊有紀律,嚴禁私下鬥毆,你要想打,軍區比武的時候我奉陪,但要是動我媳婦兒,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郝山河氣死了,這個鄒巡簡直是個混不吝,還有老秦,怎麼結了個婚還學會衝動了。
“你們兩個差不多的了,女人們的事兒,就在女人堆兒裡解決,老爺們兒插手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鄒巡鐵青著臉,他肯定是打不過秦淮瑾的,但是今天這口氣不出,他也咽不下去。
“你是秦淮瑾的政委,自然向著他說話。”
“滾蛋,你就說說,是不是剛才你嫂子還有老秦媳婦兒都讓你媳婦兒說怎麼被欺負了,你媳婦兒乾啥了,哭,沒完沒了的哭。”
郝山河氣的原地轉圈,忍不住撓了撓腦袋,“他媽的,這要是我手下的兵,兩個耳刮子都是輕的。”
鄒巡看了眼劉曉慧,劉曉慧抿唇不語。
在看到劉曉慧紅腫的眼睛的時候,他又心疼了,“我們家曉慧膽子小,秦淮瑾他媳婦兒這麼凶,她哪兒敢說話啊。”
真女表啊,柳沉魚翻了個白眼,好懸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何萍萍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指著劉曉慧,對鄒巡吼:“放你爹的屁,她哪兒是不敢說啊,她是沒臉說,我當時就在,你們團下邊兩個營長的媳婦兒也在,你不妨問問她們,問問你媳婦兒說了啥。”
鄒巡被何萍萍噴了一臉,往後退了一步,“嫂子既然在,為啥不早點兒說。”
非得等著他媳婦兒挨了揍才開口。
“你他媽的給我空檔說話了麼,張嘴閉嘴彆人欺負你媳婦兒,是覺得小柳妹子剛來,沒人給她出頭麼。”
柳沉魚看了何萍萍一眼,沒說話。
看著這麼篤定的何萍萍,想到她平時的作風,鄒巡忍不住看向劉曉慧:“慧兒,嫂子啥意思,到底咋回事你說,彆怕,我在呢。”
劉曉慧低頭揉著手絹,任憑鄒巡怎麼問,就是不開口。
“既然你不說,那就我說了,今天上午你的原話是,‘她這麼年輕,肯定不會帶孩子,還不得把幾個孩子養死。’,劉曉慧,這話是你說的,你敢認麼。”
劉曉慧在鄒巡吃人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
鄒巡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人家的家室,跟你有什麼關係,嘴咋就這麼欠?”
“你跟我說的柳沉魚羞辱你,具體是怎麼回事!”
劉曉慧臉漲得通紅,“就是很難聽的話,嫂子們都聽見了。”
何萍萍疑惑了,啥難聽的話啊,“是她說她長得美,長得漂亮?這是事實,咋就算難聽的話了,你是不是記錯了啊。”
劉曉慧搖頭,但是她又說不出口,隻能又跺腳又哭。
還是柳沉魚看不下去了,這矯揉造作的勁兒看得她實在是惡心。
“親愛的?”
“嗚嗚嗚嗚。”
劉曉慧紅著臉點著頭,哭得更歡實了。
柳沉魚兩眼一閉,破口大罵:“你他娘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來人啊,老子的意大利炮呢,我轟死她!”
秦淮瑾趕緊拉了她一把,“彆胡說。”
什麼意大利炮,也不怕審查。
劉曉慧嚇得躲到鄒巡身後,沒看到鄒巡黑得炭一樣的臉,“就這?”
劉曉慧點點頭,“這是我能聽的話麼,多羞人啊,我都沒臉見人了。”
原本跟著來看熱鬨的人也安靜下來,真就是一點兒也沒想到居然隻是這麼個事兒。
簡單一句話的事兒,也不是叫她的,人家喊自己的男人,願意叫啥就叫啥。
一看沒有熱鬨看了,人漸漸地散了。
鄒巡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沒忍住吼道:“這有啥沒臉見人的,人家又不是喊你,也沒有蕩婦羞辱你,咋得就能苦得跟死了娘一樣?”
劉曉慧沒想到鄒巡這麼生氣,忍不住後退一步,“這樣的話,哪兒是我們好人家的姑娘聽的。”
鄒巡腳下一個踉蹌,迷茫地看著劉曉慧。
柳沉魚:“好人家的姑娘為啥找男人,好人家的姑娘結婚之後為啥跟男人睡覺,你做的事兒可比我說的話羞人多了,也沒見你撒潑尿沁死自己個兒。”
媽的,醜人多作怪。
“你真是!”何萍萍也無語了,整這麼大個陣仗,結果卻是個針鼻兒這麼大點兒的事兒。
這不是惡心人麼。
劉曉慧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沒想到大家居然是這個反應,明明這話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啊。
革委會就應該把柳沉魚抓去教育才對,怎麼這些人都看她。
她一著急,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這話一出,滿場皆靜。
“啪嗒。”
一塊豆腐砸在劉曉慧的臉上。
柳沉魚皺眉,“秦燦!”
秦燦吐了吐舌頭,就在以為要挨罵的時候,就聽那個女人說:“不要浪費食物,下次用石頭砸。”
秦淮瑾看著一臉學到了的兒子,眼前一黑,有這麼教孩子的麼。
“你趕緊給我回屋去。”
隨後又跟鄒巡說:“你趕緊帶著你媳婦兒走吧,我現在還能攔住,你媳婦兒要是再說點兒什麼,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再說下去,下一秒柳沉魚就能給她送醫院去。
鄒巡臉色難看,拉著劉曉慧往外走。
劉曉慧還不樂意,嘴上嘟囔,“你怎麼就不給我做主呢,她給了我兩個耳光啊。”
鄒巡抿著唇,不發一言。
他沒準備脫軍裝,剛才不過是嚇唬人,劉曉慧難道以為他能乾過秦淮瑾那個活驢?
郝山河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離開,他也是著實沒想到鄒巡那個小媳婦兒還有這熊心豹子膽。
“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然後扭頭對何萍萍說:“你以後離她遠點兒啊,這人腦子不好使。”
想到自己的職責,郝山河清了清嗓子,又對秦淮瑾道:“這個稱呼啊,你們兩口子在家隨便叫,出了門就注意點兒,難保碰上上綱上線的。”
還有那腦子不好使的。
秦淮瑾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個烏龍,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