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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了,他在這裡整整坐了三日了。
那妖兒自從墜入血河,已經消失整整三日了。
難道,他被血河吞噬了?
殺佛淨坐在笄笄花上,目光閃爍。
妖兒,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究竟在那骨門之內經曆了什麼?怎麼就突然掉入血河了?殺佛淨看著血河,心有不甘地跳入了河中。
“妖兒,妖兒,你要是還活著,就出來,或者在水麵上冒個泡?”
殺佛淨言罷,紅色的血河上冒出一串串的泡泡。
“你沒死啊?”殺佛淨看著水麵,心中一陣寬慰。“你要是真沒有死,再冒個泡!”
妖兒似乎聽到了殺佛淨的呼喚,血河上的泡泡更加頻繁地冒了出來。殺佛淨心中一喜,他知道妖兒還活著。他立即脫下外衣,跳入血河中,向那些泡泡遊去。
血河之中,一片混沌,視線模糊,隻能依靠感覺前行。殺佛淨隻感覺到四周一片粘稠,腥臭撲鼻。
“妖兒!”他伸出手,不斷地在血河中打撈,卻撈到了一團滑膩膩的東西。他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根血色的長發。
看到手中的長發,殺佛淨的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希望,他開始一邊呼喚,一邊將手中的長發緊緊握住,試圖將妖兒從血河中拉出來。然而,那長發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手中滑脫,再次沉入血河之中。
殺佛淨沒有放棄,他繼續在血河中搜索。此時,麵對著無邊無際的黑暗,他的眼中隻有那唯一的希望——找到妖兒。
他沿著血河的岸邊,踏著冰冷的河水,一次次將手中的長發拋向河中,試圖借此捕捉住妖兒的蹤跡。
然而,那長發總是如幽靈般從他的指尖溜走,再次消失在血河的深處。
就在殺佛淨即將絕望的時候,不遠處的河麵上突然沸騰起來,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黑底衝出,它盤旋於血河之上,兩隻眼睛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樣子。
“妖兒,你是妖兒嗎?”
“叫我骨王!”
“骨王?”殺佛淨大驚之下,質問眼前的巨型妖龍,“妖兒呢,是不是你把她吃了?”
“哼,妖兒?”骨王的聲音如同雷霆般滾滾而來,震得整個骨海都在顫抖。他的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偽和謊言。“現在,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人踐踏的妖兒了,我是這骨海之上的骨王。七叔不是說我配不上七公主嗎?現在,我配得上任何人!從今以後,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強大的存在,是能讓所有生靈都臣服的骨王!”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骨海都沸騰了起來,仿佛在回應他的豪情壯誌。無數的骨海生物齊聲咆哮,聲音彙集成一股股震耳欲聾的聲波,在骨海上空回蕩。這些聲波猶如實質般的力量,讓人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骨王站在骨海之巔,俯瞰著下方沸騰的骨海,眼中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他身形高大威猛,一身白骨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任何敢於挑戰我權威的存在,都將被我無情地碾碎!”
骨王言罷,所有的生物都匍匐在地,恭敬地朝拜著它們的新主宰。在這一刻,骨王仿佛成為了整個骨海的神邸,他的意誌就是整個骨海的意誌。
“骨王,真正的強大不是通過征服和殺戮來證明的。真正的王者,是能夠引領眾生,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追隨你,而不是恐懼你。”殺佛淨凝視著骨王,說出了心裡的話。
“殺佛淨,我不殺你,你可願追隨於我?”
“我殺佛淨一聲隻敬天地,四海為家,恐怕,骨海這個籠子裝不下我!”
“是嗎?”
“當然是了。”
“骨王,你真的以為自己已經無敵了嗎?”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聲音似是來自骨海深處,充滿了嘲諷和挑釁。
骨王眉頭一皺,目光瞬間鎖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冷聲道“誰?膽敢在此挑釁我的權威?”
“你爺爺!”隨著一聲冷冷的回複,一道身影從骨海深處衝天而起,直奔骨王而來。
這道身影速度極快,瞬間便來到了骨王的麵前。骨王定睛一看,發現這是一個身材瘦削、麵容陰鷙的男子。他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眼中閃爍著狠辣的光芒。
“我是骨海的血王,專門來挑戰你的權威。”血王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充滿了挑釁和嘲諷,仿佛在故意激怒骨王。
“挑戰我?”骨王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和威嚴。“你知道,挑戰我意味著什麼嗎?”
“哈哈哈……”血王冷冷地笑著,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瘋狂而熾熱的光芒,仿佛在他的內心深處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火焰。“我當然知道挑戰你意味著什麼,骨王。這意味著我將要擊敗你,取代你的位置,成為這片骨海的真正主宰。”
血王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仿佛帶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魔力,使得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骨王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能夠感受到血王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那是一種充滿了野性和狂暴的力量,仿佛能夠撕裂一切阻擋在他前方的障礙。
“很好!”骨王緩緩地走向血王,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嶽,屹立不倒。“血王,我接受你的挑戰。”
“接招!”血王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骨王眼神一凝,身形也隨之一動,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而過,帶起一陣陣狂風。他們的速度極快,仿佛兩道閃電在夜空中劃過,讓人無法看清他們的動作。
“轟!”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從兩人交錯的位置擴散開來,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嗡嗡作響。衝擊波所過之處,地麵瞬間龜裂,樹木倒塌,一片狼藉。
骨王穩穩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的是身上散發出一種深不可測的力量,仿佛是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即將蘇醒。
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把巨大的骨劍,劍身上流轉著淡淡的黑色氣息,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血王的身後,骨劍狠狠地劈向血王的背部。
然而,血王卻仿佛早有所料,身體在空中一個翻滾,巧妙地避開了骨王的攻擊。同時,他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把血紅色的長劍,劍身散發著濃鬱的血氣,仿佛飲過無數生靈的血。
兩人的劍在空中相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瞬間,一股強大的能量從他們的劍身爆發出來,仿佛要將整個空間撕裂。
骨王冷笑一聲,爆發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他的骨劍瞬間變得巨大無比,仿佛能夠劈開天地。他用力一揮,將血王的劍瞬間劈飛。
緊接著,骨王的手掌中,凝結出一道道白骨利爪,狠狠地朝血王抓去。血王冷笑一聲,身形詭異地扭曲,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他身形如風,快速穿梭在骨王的攻擊之間,每一次出現,都帶著淩厲的攻勢。
骨王並不畏懼,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這是異常關乎尊嚴和生死的較量,他必須全力以赴。於是,他催動體內的力量,將白骨利爪變得更加鋒利,更加迅猛。
漸漸地,他們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位強者的力量在虛空中激烈碰撞,產生出一道道驚人的能量波動。他們的身影在虛空中快速閃爍,每一次交鋒都讓人眼花繚亂,無法看清。
骨王的白骨利爪在血王靈活的身法中顯得異常凶猛,但血王卻仿佛遊刃有餘,他身形如風,每一次躲避都如同在跳舞,優雅而致命。他的攻擊淩厲而迅猛,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強烈的殺意,仿佛要將骨王徹底撕裂。
然而,骨王也並非易於對付的對手。他的白骨利爪雖然看似凶猛,卻蘊含著深不可測的力量。每一次揮動,都能撕裂虛空,產生一道道漆黑的裂縫。他的戰鬥風格既狠辣又狡猾,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發動致命一擊。
兩人的戰鬥已經持續了數個時辰,但依舊難分高下。他們的力量在虛空中交織,形成一幅壯觀的畫麵。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所凝固,讓人窒息。
突然,骨王發出一陣震天的怒吼,他的身體瞬間變得更加龐大,白爪也開始無限增長。他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峰,向血王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血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這一擊將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他深吸一口氣,身形瞬間變得模糊起來,仿佛化為了一道殘影。
在殺佛淨驚歎的目光中,血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骨王的致命一擊。然後,他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擊,一拳轟在了骨王的胸口。
骨王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身體瞬間被擊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鮮血從空噴湧而出。
血王沒有給骨王任何機會,他身形一閃,快速地出現在骨王的麵前。然後一掌切向骨王的脖頸。
“認輸嗎?”血王冷冷地問。
“你以為你贏了?哈哈哈,你太天真了!”骨王抬起頭,輕蔑一笑。他說完,身體開始不斷地顫抖起來,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他體內肆虐。然後,他的身體瞬間爆炸開來,化作一道璀璨的白光。
血王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所震撼,他連忙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他知道,自己可能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白光消散後,骨王重新出現在血河之上。他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強大,仿佛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他的白骨爪上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哈哈哈,血王,你沒想到吧?我骨王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骨王瘋狂地笑道。
血王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盯著骨王,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他知道,這長戰鬥還沒有結束,真正的勝負,還在未知之中。
“大膽,誰在我骨海的血河上開戰呢?”這時,一個清脆的女生在骨塔之上響起,“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血王聞聲望去,“七公主?”
“七公主?”骨王聽到七公主來了,慌忙收回白色的骨爪,隱身在一堆白骨之中。他現在這個樣子太過狼狽,暫時不能讓七公主看見。
血王溜得也很快,他退回血河,悄悄地隱了去。
此時,血河上,隻剩下,殺佛淨一人。他茫然地看向骨塔,似是想逃,又不知逃往何處。
“你是誰,在我血河之上興風作浪?”
“我是血王!”殺佛淨知道自己已經變了模樣,索性冒充剛才那個血河中的狂徒,“怎麼,不認識我了?”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爺爺我天生七十二變,你不知道嗎?”
“你愛怎麼變,怎麼變,管我何時。”七公主不屑地看著他,“你剛才和誰打架?”
“和妖兒。”
“妖兒?”七公主一愣,“妖兒在這裡?”
“對呀,你一來,把妖兒嚇跑了。”
血王聽到這些話,憤怒地從血河中浮出,他看了一眼撒謊的沙佛淨,然後,搖了搖頭,再次隱入了血河之中。
他知道,這次的紛爭,已經超出了他的控製。他隻能等待,等待下一次的機會。再與骨王決戰,還有這個冒充自己的沙佛淨,他遲早讓他粉身碎骨,死於血河之上。
“是嗎?原來妖兒回來了!”七公主驚喜地望向四周,她的眼中閃爍著期待與激動。“妖兒,出來見我,妖兒……”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血河上回蕩,四周除了風聲,便是墜落的白骨。
那白骨,像一根根白色劍,紮在她的心上。
“妖兒,妖兒……”
殺佛淨望著血河上逐漸癲狂的七公主,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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