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皇的目光帶著威脅,似乎薑雪不答應,他就要立即下旨治罪。“既然皇上開口了,長樂自然遵旨。”她這話,等於服從皇命,可不是接受烏美鳳那什麼邀請。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心知肚明,薑雪根本沒把烏美鳳當回事。烏美鳳臉色一變,這臭丫頭竟然敢當眾輕視她?一股屈辱感湧上心頭,她想發飆,但北陵皇在場,她隻能憋著。因為她看見薑雪說話時,北陵皇眼底那股得意的光芒。薑雪的話正好滿足了北陵皇想控製彆人的帝王心理。他就是喜歡彆人對他言聽計從的感覺,所以就算他知道薑雪明裡暗裡貶低烏美鳳,他也不會為烏美鳳說半句好話。“好。”北陵皇說。就要宣布比試開始。“皇上,琴文還有個小請求。”烏美鳳突然踮起腳尖,湊到北陵皇耳邊嘀咕了幾句。隻見北陵皇臉色微變,從疑惑到恍然大悟,隨後笑容變得古怪詭異。薑雪看在眼裡,眉頭微皺。這倆人,肯定有鬼。“四嫂,你得小心,我總感覺接下來不會有好事。”蕭錦在她身後低聲提醒。烏美鳳這女人心機深沉,從她故意支開曉春,再到當眾挑戰薑雪,他就知道這女人肯定要搞事情。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小雪,彆太擔心。”相比蕭錦的高度緊張,蕭湛看起來更淡定。他輕聲對薑雪說:“見招拆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薑雪心領神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這主意真棒。”這邊,北陵皇眉飛色舞,轉身對大家說:“以往圈地都是皇子們的事,今天咱們來點新鮮的!琴文和長樂比比,如果長樂贏了,正南的圈的就歸恭王!要是長樂輸了,正北的圈的也歸恭王。”這不就是欺負人嘛?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原本憑恭王殿下的護衛實力,就算比試,也至少能拿到東或西南的圈地。現在直接把正北圈地的概率提高到一半,分明是要找蕭湛的茬。那正北圈地裡,除了幾隻野雞野兔,什麼都沒有,去了那兒,還能獵到什麼?到時候白白被人嘲笑,還得挨罰受訓,誰願意去那個鬼地方。“皇上,這辦法不行。”葉榮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蕭湛可是他的得意門生,他不能看著他受這等欺負:“琴文公主本來就是圖個樂嗬才參加的,這事兒不能和圈的正經事混為一談。”“葉愛卿這是要抗旨不遵了?”北陵皇雙眼微眯,透出威脅之意。他就是要整蕭湛,才同意烏美鳳的提議,葉榮休這老頭瞎摻和什麼?彆以為在大理寺工作,他就動不了他。感受到北陵皇的危險氣息,在場的人都噤若寒蟬。一時間,氣氛變得詭異森冷,讓人不寒而栗。“葉師父隻是關心過度,父皇彆往心裡去。”蕭湛見狀,上前一步,站在葉榮休身邊扶住他。然後對著北陵皇拱手行禮:“這個劃分方法,雲澈沒意見。”“殿下……”葉榮休滿臉憂慮地看著他。這孩子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他作為大理寺卿都看在眼裡。那北麵圈地是什麼地方,他很清楚,到處是懸崖峭壁,彆說狩獵了,走路都費勁,真要分到那種地方,他怎麼狩獵?誰能保證北陵皇不會借機除掉他?蕭湛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沒再多說。原本那北麵的圈地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北陵皇這麼一來,反而省了他不少麻煩。畢竟,如果按照以往的比試,以他的實力,要是落在最後,肯定會引起各種猜測,那才真叫頭疼。“好,既然恭王都表態了,那就這麼定了,琴文,長樂,你們倆開始吧。”看到蕭湛當眾接受這種圈地方式,北陵皇以為是自己的皇權威懾了他,一改剛才的陰沉,得意洋洋地下令開始。眾人往後退,圍成一個圈,給比試的人留出中間的空間。薑雪和烏美鳳站在指定位置,拂冬和曉春分彆代表兩人上場比試。這女人可真夠狡猾的,薑雪看到烏美鳳得意的笑容,心裡暗自嘀咕。拂冬和曉春從小陪她長大,彼此熟悉得很,烏美鳳故意支走曉春,又主動找她比試,就是要讓她們倆自相殘殺。而且,這比試比的是硬功夫。拂冬擅長的是暗器,講究速度和敏捷,若要比拳腳,她比曉春差一截。烏美鳳正是看準了這點,認定這次比試曉春會贏,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們恭王府推向北麵圈的。“哎喲。”場內,兩個丫頭無奈地交手,曉春一時力道沒控製好,讓拂冬踉蹌後退,腳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才停下。“拂冬,你沒事吧?”曉春立刻收手,上前扶住她,關切地問。這一招她隻用了六成功力,考慮到拂冬體質較弱,沒想到還是重了,眼底滿是對拂冬的歉意。“曉春,我知道你和拂冬情同姐妹,但這是圈的比試,得遵守規則。你中途撤招去扶對手,似乎不太妥當吧?難道你的主人沒教你比試的規矩?還是說,你故意手下留情,讓你家主子輕鬆取勝?”烏美鳳嘴角一翹,陰陽怪氣地開口。她這話是特意說給北陵皇聽的。她知道這男人絕不會坐視薑雪輕易勝出,讓蕭湛白白撿便宜。果然,北陵皇被她一激,立刻拍著椅子怒道:“比試就有比試的規則,你現在代表琴文出戰,要認清自己的立場,要是亂來破壞規矩,朕絕不輕饒,現在,按照朕的命令,全力戰鬥,再敢手下留情,朕讓你知道欺騙朕的後果。”“曉春,皇上都發話了,還不照聖上的吩咐做?”見曉春遲遲不願放手,烏美鳳心中冷笑,繼續說道:“曉春啊,賽場上就應該拿出真本事決出勝負,才不辜負皇上的期望,才算公平。如果你這樣感情用事,本宮敢說,就算拂冬贏了,也會有人背後說恭王妃管教不嚴,教導無方,在皇家圈的比試上縱容丫鬟放水,用卑劣手段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