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一邊狂笑,一邊仰天長嘯,這種詭異的反應,讓人看了直打冷戰。薑雪這娘們兒,正合他的胃口。好久沒碰到這麼能玩的女漢子了。將計就計,借力打力,這些都是他常用的招數,現在卻被這女子反手用在他身上,好玩,太好玩了。她是第一個敢跟他叫板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他刮目相看的女人。如果說之前對她是好奇,那麼現在,這女人徹底激起了他的興趣,他非把她弄到手不可。“桓王府現在怎麼樣了?”和此刻桓王府的雞飛狗跳相比,恭王府這邊可就安寧多了。薑雪和蕭湛收拾完殘局回到府上,喝口水清嗓子,玲瓏閣的人就來彙報了。薑雪放下杯子,向探子打聽桓王府的情況。“回王妃,桓王看到水缸裡的腦袋,笑得停不下來,之後把那些人頭交給睿王處理,睿王不僅一把火把那十二顆腦袋燒了,還把那水缸砸得粉碎。”探子如是說。“看來,那水缸真戳中了君離的痛點。”薑雪聽了彙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特意選了跟上次裝君離頭顱一模一樣的水缸,目的就是要讓他心裡不痛快。現在他這副反應,正中下懷。“這次桓王府損失的探子加上雜役,足足四十人,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手,蕭桓大概能消停幾天。”蕭湛計算了一下,笑了,看來蕭桓對他還真是上心,不惜重金調動大批人馬來對付自己這個眼中釘,他真是倍感榮幸。不過這樣也不錯,圍獵的日子快到了,沒有了蕭離和蕭宴,北陵皇要找人籌辦,除了蕭允和蕭湛,沒有更好的人選。蕭桓雖然是個選項,但他離京時間太長,很多事務都不熟悉,不可能讓他接受這麼重要的活動。而蕭允……蕭湛苦笑。這個八弟,要是讓他全權負責,自己多清閒,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肯定會哭喪著臉賴在恭王府不走。所以,籌辦圍獵的重任,非他莫屬。到時候,他得忙於圍獵的各項準備,沒空理會蕭桓。如果能趁此機會讓他安靜些,對自己來說,也能省去不少麻煩。“這樣挺好,折騰了這麼久,咱們也該韜光養晦一陣子了。”薑雪點頭讚同。細想一下,從她重生醒來到現在,經曆了太多的風風雨雨。這段時間一直被北淩的事情牽絆,乾國的消息和哥哥的下落,她都沒來得及查探,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整理一下信息。經過恭王府的這次反擊,蕭桓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正如蕭湛所預料,沒有再來騷擾恭王府,不過要說他徹底消停,那倒也不儘然。這也不奇怪,畢竟蕭桓這人,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如果他真的完全銷聲匿跡,蕭湛反而會擔心。桓王府因為損失了大量人手,最近招了不少新人入府。因為蕭桓開出的待遇優厚,吸引了不少人競爭家丁的位置,選拔過程的激烈程度,一度成為玉京城最熱門的話題。就連北陵皇冊封烏美鳳的聖旨,都沒有桓王府招家丁來得引人注目。北陵皇也聽說了這事,平時他肯定覺得蕭桓搶了自己的風頭,就算不處罰,至少也會訓斥一番。但現在,他正需要蕭桓來牽製蕭湛,就算心裡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就當沒看見。對這件事既不過問,也不提及。反正那些家丁肯定被他折磨得夠嗆,才會急著大規模招聘。“烏美鳳的冊封儀式,定在圍獵之前,具體日期嘛,得奉常府來定奪。”薑雪手握狼毫,邊寫邊聽蕭湛講述近況。“她一直青睞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沒想到最後卻嫁給了年紀跟她爹差不多的北陵皇。”真好奇,烏老將軍得知這消息,會是什麼表情。“她本就是鳳啟元用來和親的妻子,從接受了琴文公主的封號起,自由就離她遠去。來北淩這麼久,之前蕭衍忙得不可開交,沒空理她,如今空閒下來,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禮物’。”蕭湛語氣中帶著嘲諷。蕭衍這人,本性殘暴,貪戀美色,哪怕年歲已高,**絲毫未減。烏美鳳正值豆蔻年華,讓這樣一個青春少女獨守空閨,不符合蕭衍的作風。“你在忙什麼呢?”見她埋頭書寫,忙得不可開交,蕭湛好奇地問。“前些日子太忙,沒空整理玲瓏閣和乾國的消息。現在正好,我把積攢的信息整理一下。”薑雪指了指桌上堆積如山的玲瓏骰子和旁邊堆成小山的紙條。終於核對完最後一條,握筆的手腕已經僵硬,一動就扯得筋脈疼痛。“你握筆太用力了。”見她皺眉,蕭湛幾步上前,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輕按摩她疼痛的手腕。“這握筆姿勢是我師父教的,我知道有點怪,可習慣了十幾年,要改可不容易。”說到這裡,薑雪不禁想起在長樂山學藝的日子,師兄們常笑話她奇怪的握筆方式。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的微笑,那時的長樂山真好。“自從咱倆成了真夫妻,你經常提起你師父,我很好奇,能培養出你這樣出色弟子的,到底是怎樣一位高人。”他羨慕那位師父能早早就認識薑雪,占據她生命中無可替代的位置,甚至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感激,若非他的教導,蕭湛怎麼可能遇見如此絕色佳人。“師父隱居不出,從我記事起,就沒見他離開過長樂山。有機會,我帶你回長樂山,介紹你給師父認識如何?”薑雪提議。“好。”這簡單的回答,蘊含著蕭湛滿滿的喜悅。對蕭湛而言,薑雪這不隻是帶他見師父,更重要的是她對自己的信任和認可。沒有什麼比心上人當著親人麵承認自己的身份更讓人高興的了。薑雪的倒影映在他的黑眸中,充滿了溫柔。“來看看我彙總的情報吧。”在蕭湛的按摩下,手腕的疼痛很快就緩解了,不一會兒就能自如轉動。薑雪牽著他的手,兩人並排站在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