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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雪也笑著搖了搖頭。
“拂冬,吃過午飯後跟我一起去看看表姐吧,舅舅的情況她一定很擔心。”
自從舅舅前往邊境,盧臨猗便三天兩頭派人來恭王府打聽,想知道鎮北侯的最新情況。
關於暴亂的事情,她沒有告訴盧臨猗,但盧臨猗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消息,現在正急得團團轉,正好,今天她有空,就去陪陪她,讓她安心。
薑雪踏入鎮北侯府,一進門,除了盧臨猗,南景行那高大的身影也映入她的眼簾。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薑雪滿腹疑問地走近“表姐,南少將軍。”
輕聲招呼了兩人,算是打了招呼。
“薑雪,你來了。”見到薑雪,盧臨猗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對父親的消息,她可是急得火燒眉毛,好不容易等到薑雪上門,自然要抓緊時間詢問。
“表姐彆急,舅舅的狀況,都在這兒,你看看吧。”
她遞出親自抄寫的信息副本給盧臨猗,稍稍緩解了她焦慮的心情。
隨後,她轉向表情複雜的南景行。
“南將軍怎麼會在鎮北侯府?”
南景行環視侯府四周,意味深長地對薑雪說“南某奉聖旨接人回京,不料途中出了點意外,丟失了貴人,尋找過程中,南某看見他進入了鎮北侯府,所以特地追來看看。”
“丟失了貴人?”薑雪眼神微眯,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神秘,什麼樣的貴人,竟然需要南少將軍親自率領羽林軍接送?
羽林軍可是玉京城的精銳部隊,也是皇帝身邊最信任的近衛隊,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北淩皇絕不會輕易調動羽林軍。
可見,這位貴人身份非同小可。
“是的,此人是皇上特彆囑咐必須安全帶回宮中的,絕不能出差錯。南某正想與顧小姐商量,請求搜查侯府將人找出來,但顧小姐不同意,南某也不便擅自行動,隻能在這裡等候,等貴人自己現身。”
南景行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南景行會光明正大地進入鎮北侯府。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薑雪側頭看向盧臨猗,想必她這位表姐不願意讓南少將軍搜查侯府,是想借此機會和南少將軍多相處一些時間吧。
陷入愛河的女子,總是會有這些細膩的心思,薑雪心中暗自感歎,回想當年,當烏美鳳被君離納為皇妃時,她也曾以腹痛為由,纏著君離過夜,隻為讓他多陪陪自己。
“表姐,南少將軍既然是奉皇上之命帶人入宮,時間緊迫。如果這位貴人真的藏在府中,依薑雪之見,還是讓將軍搜查一番比較好。”薑雪勸說道。
南景行向她投來感激的眼神。
盧臨猗沉默不語,捏著信紙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她猶豫著,遲遲沒有點頭。
哎。
薑雪見她這樣,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湊近盧臨猗耳邊,低聲勸慰“聖上的命令,南將軍不能耽擱,表姐,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見他。”
這番話讓盧臨猗的手指放鬆了一些。
她看向薑雪的眼睛,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微微點了點頭。
“南將軍,請開始吧,不過請將軍的部下們小心一些,彆弄亂了侯府的東西。”
她知道搜查時,有些士兵可能會不太注意,所以特意提醒了一句。
南景行理解地點點頭,下令道“隻找人,不準損壞侯府的一草一木,違者軍法處置!”
“是!”一隊隊羽林軍分成三組,開始逐一搜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所有士兵都退出來,但沒有找到任何人。
當最後一隊返回,南景行的麵色凝重。
找不到!
他的心情沉重,他明明看到那人進了鎮北侯府。
但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找到,眼看覲見聖上的時間就要到了,這該怎麼辦。
正當南景行陷入困境,薑雪卻一直在盯著最後一隊歸來的士兵。
她的目光鎖定在隊伍的最後,那個低著頭,看不清麵容的士兵身上。
這名士兵身上散發著一種不尋常的香氣,雖然非常淡,但還是被薑雪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
低下頭,端詳他那雙修長且保養得宜的手,這哪是長期在軍營中訓練的手,皮膚如此細膩光滑。
嘴角輕輕上揚,薑雪停在那個氣質獨特的士兵麵前,抬頭看著他“南少將軍,我想,你的貴人已經找到了。”
南景行見狀,迅速走到那人麵前。
當他看清那人的麵孔,立刻恭敬地低下頭“桓王殿下!”
“參見桓王殿下!”
其他的士兵也跟著南景行跪下,向桓王行禮。
“真遺憾,我原本已經瞞過了南少將軍的眼睛,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功敗垂成。”
一個帶著陰冷氣息的聲音從麵前這個男子口中緩緩傳出,那冰冷的語調讓人聽了不禁打寒戰。
這個人,絕非善類。
這是薑雪對他的第一印象。
男子抬起頭,他那對宛如毒蛇般的淺褐色眼眸,瞳孔呈垂直一線,直直地與薑雪對視。
這雙眼睛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薑雪,他的眼睛……”
當盧臨猗看到蕭桓的雙眼,嚇得渾身汗毛直豎。
“彆怕,隻是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而已。”
輕拍她的手背,薑雪溫柔地安慰道。
“你叫什麼名字?”
蕭桓看著她,微微有些驚訝。從他有記憶以來,幾乎所有人在看到他這雙與眾不同的眼睛時,要麼露出恐懼的表情,要麼就是滿臉嫌棄。
像這個女人這樣,麵不改色,還能從容不迫地安慰彆人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在詢問他人姓名之前,閣下是否應該先自報家門,以示基本的禮貌呢?”薑雪說道。
蕭桓臉上綻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配上那對豎瞳,顯得格外驚悚。
這女人有點意思,蕭桓在心底暗自評價。
“本王姓蕭名恒,字虺,是北淩第七皇子,被蕭衍親封為桓王。”蕭桓說道。
他低頭審視著薑雪,眼中滿是玩味。
直呼北淩皇名諱的,除了蕭湛,也就隻有他了。
但蕭湛不會在人前表現得如此無禮,而這個男人似乎毫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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